三河县泗河惨案
         泗河位于三河县城东南,在沟河西岸,是个大村,有两千多 口人。这个村自19妇年开始,属“蓟宝三方联合县第四区管辖。
1942年11月4日住在泗河的县、区干部和区小队共有一百 多人。县委常委李尚武同志率领的二十多名干部训练班学员和一 个通讯排,也从其他地方转移到这里。不料这天夜里以驻蓟县的日 本特务队长山本为首,纠集了蓟县邦均镇、桑梓、三河县城、三河 县的大厂、夏垫、皇庄、段甲岭等多处据点的一千多日伪军对我 县.区干部、战士联合进行围剿。
         第二天,敌军有一部分在村外进行包围、封锁,一部分进村 进行搜查。在捜査过程中双方交火。我方干部、战士绝大部分英 勇突围,第四区区长穆真如、区小队队长刘克顺等十七名干部、战 士壮烈牺牲。
         我方干部、战士突围以后,敌人进村继续搜査,他们从村东 往西挨门逐户地进行。当搜査到何发家里的时候,他们发现家里 只有一个年轻的妇女,——边喊着"花姑娘t花姑娘! ”一边向她扑 来。这个妇女是何发的妻子,刚结婚不久。她鼓足勇气,躲过鬼 子,拼命地跑由家门,边跑边喊鄭快来人哪!快来人哪! ”几个鬼 子程盾面紧追不放,从院内追到街上,从街上追到村口。何发的 妻子看到难逃魔零,就把心一横,跳进了村东口的水井,含憤死 去。
         当鬼予閤进王昆家里的时候,一个鬼子用刺刀尖顶着一位八 十多岁老人的前胸,厉声斥问;供八路军的藏在什么地方”老人耳 聋听不清,问了几声都没回答。鬼子火了;一刺刀刺入了老人的胸 膛。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瞪着双目倒下去了,鲜红的血喷溅了一 地。王廉的老母亲,也是这样被鬼子用刺刀挑死的。
         天大亮的时候,泗河村的几百名男人被赶到田玉丰家房前集 合。日伪军把群众包围起来,周围架起了机枪,还有几个鬼子端 着刺刀在人群中晃来晃去。
         此时已是初冬,这天又刮起了西北风。鬼子强迫群众脱去上 衣,七人一排,赤着臂迎风跪在地上。然后令日伪军把一瓢瓢凉 水泼在人们头上。这些无辜群众裤子里外全是水,直冻得嘴唇发 紫,浑身筛糠。鬼子头目山本带着军犬,在人群中来回转动,忽然 把目光盯在五十七岁的辛守臣身上,斥问产你的知道,八路藏在什 么地方? ”辛守臣从容而又“肯定”地回答鄭我们村有剿共自卫团, 要有八路,早就报告皇军了疽山本听了这话,发出一阵冷笑,然 后掏出盒子,对准了辛守臣的脑袋就是一枪。老人随着枪声倒下 了,血柱喷涌而出。
         接着山本命令.日伪军用枪托和木棒挨着个的毒打在场群众。 人们被打得浑身是伤,血衣与肉粘在一起。
         傍晚时,这些无辜群众又被日伪军用刺刀逼着转押到王山如 家大院,都被强迫迎着西北风跪在地上。
         11月6日(旧历9月28 日)清晨,敌人在王山如家二门外 摆好士口大缸,缸里装满了水,缸的下半截埋在地下。敌人从 人群中拉出十名群众,上衣被扯下来。用绳子把他们反绑起来, 让这些被绑的人每人对着一口大缸跪着。山本站在一边吹哨子指 押。哨子一响,鬼子就把这十个人一齐头朝下按入亂里。水呛甌 磕,只几分钟,每个受刑的人都被折磨得昏死过去。山本又一吹 哨,釘边的鬼子就把昏死的人从缸里拉出来。五十多岁的刘续庭 在北京三义客栈当会计,回家探亲也被鬼子抓来。鬼子见他穿的 衣服比别人好,怀疑他是区干部。一天竟把他三次按入釘内,最 后又用木棍在他身上、头上乱打,直到断气才罢休。
         这一天,十口水亂里,全变成了鲜红的血水,有三十多人被 夺去了生命。
         11月7日天一亮,鬼子就开始了屠杀。保长郑凯先被拉出人 群。几个鬼子逼问他八路军的枪支弹药藏在了什么地方?郑凯斩 钉截铁地回答、不知道! ”话音刚落,鬼子的刺刀就剌、入了他 的胸膛。身受重伤的郑凯握着拳头,怒视杀人成性的豺狼。这个 鬼子又连续在他的胸部、腹部猛刺了七、八刀.血和肠子流出腹 外,郑凯倒下了。’
         后来,鬼子在王山如家的院子里点起一堆火。日伪军往火堆 上扔树枝、玉米秸。越升越高的火苗子扑向天空,站在几丈远的 地方都感到烤脸。山本的指挥刀在高守正、张勤,'张瑞三个壮年 的头上一点,几个鬼子立刻把他们拉出人群。高守正和张勤被绑 起来以后又被摔倒在地上。鬼子们用皮鞋牢牢地踩住他俩的头和 双脚,然后用铁锹从火堆上铲来通红的火炭,放在他俩带伤的胸 口上。张瑞被面朝天绑在一条大木板凳上,鬼子点着一把浇了煤 油的苕帚,在他脸上和胸前燎烧,直烧得皮肉冒泡,发出难闻的 焦糊和血腥味。有的就这样被活活烧死。
         到11月8日,被围困在王山如家的群众,活着的都已经受了 四天的非人折磨。四天三夜没进水米了,饿得人饥肠辘辘,眼冒 金花。王山如家院内一堆没脱粒的玉米早被吃光了,一大缸喂猪 汨水也被喝干了,最后竟饿得人们揭土墙上的泥皮吃。张广和老 汉实在忍受不住了。他从人群中跳出来,顺手抄起院内的一条扁 担,向敌人怒喝、好几天了,你们整治我们不算,连饭也不给 吃,我跟你们这群王八蛋拚了! ”说着,抡起扁担向鬼子和伪军的 头上打去,吓得鬼子和伪军急忙躲闪。山本放出了军犬,张广和 被扑倒在地。鬼子和伪军一拥而上,枪托子雨点般打在张广和的 头上、身上。没有几分钟,张广和成了一个血人,不久就死去 。
         天黑的时候,山本感到再这样下去也捞不到什么,就令鬼子 和伪军撤回据点。在临撤的时候又强迫五十多名群众在村东的沟 河里搭入桥。人们浸泡在冰凉的齐腰深的河水里,冻得渾身发抖。 一双双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皮鞋从他们薦头扛着的墙板和木梯上 踏过去。
敌人过完了,搭入桥的张松僵挺的被冻死在河里。其余的人 也被冻得说不出话,都直立立地站在河中,不会动弾,上不了岸。 天亮后(已是11月9日),多亏西邻村大窝头的乡亲们闻讯赶来, 把他们救上岸,抬回家,才免遭死亡。
         泗河村经过日本侵略军和伪军四天三夜的抢劫,被烧房一百 间,损失的粮食、家具,牲畜难以数计,上百人致伤致残,四十 八名无辜群众被逼死、烧死、打死、杀死,村口,院落横卧着死 难者的尸体。其惨状目不忍睹。
三河县党史贷料征集办公室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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