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愚昧的人们
刘雅亭
在渤海的北域，滦河的西沿，有一条名不上经传的牝牛河。这 条河宛若一条曲柔的纽带，将其东西两畔的十九个自然村连贯起 来。形成了冀东平原上一个不起眼的乡落一滦南县周各庄乡。
仲夏八月，赤日炎炎烤烧着柏油路吱吱冒油，但踏进这个小乡 的疆界，路两旁翠叶衔接，枝条缠绵的白扬树的绿荫立时给人以心 旷神怡之感。那每隔几百米就悬空而架的一幅幅标语别具情致。 “兴办教育是善事，支持教育是义举”，“发展农村经济，振兴基础教 育”,“以法保护儿童少年读书的权利”……一字字熠熠生辉，一句 句铮铮有声。
一万六千农民，繁衍生息于这片土地;三十五平方公里的土地 哺育着他们向愚昧决战,去创建文明。
这些沿袭着祖先刀耕火种，至今依然一畜一犁辛苦耕耘的庄 稼人,面对共和国改革开放的大潮，越来越感觉到有一条无情的鞭 子抽打着他们，从而使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后生们，读书 啊,都变成能人！让世世代代侍弄的土疙瘩变成金块子！
万人呐喊中，牝牛河的水在抖动;群情激越中，周各庄乡中小 学教育在巨变。改善学校办学条件，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像牡牛河 的千百支流，统一于一个方向，会聚成一个心愿。
播撒火种的人们
如果把万千群众的办学热情比作燎原之火，那么乡党委、乡 政府的那些父母官们，就是举着火柜的播火人。
一九九四年九月十四日，简陋的乡政府会议室里，党委书记郑 秀琛的脸色显得十分严肃。他把烟蒂按在烟缸里，深邃的目光环视 了一下在座的“两委”，深沉缓慢的语调似在自语，又似在讲述一个 遥远的故事。爷爷在世的时候，喜欢念叨一句话:“书里有黄金”。可 我们一母同胞的兄弟六个生不逢时，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十 年浩劫”时期，一个也没有念好书。如今都工作了，都感觉力不从 心。他沉默了片刻，端起茶杯长饮了一口茶水，声调高亢，神情激越 起来,“知识的贫乏就是精神的贫乏”广治穷先治愚，兴乡先重教”。 “一个不重视教育的党委和政府是一个没有远见的领导机构气接 下去他一口气讲述岀全乡中小学实现“普九”指标的缺口，从中小 学教室、实验室、仪器室的缺额到图书册数的不足，从各校教师的 学历结构到内部管理的现状，数字了如指掌，分析头头是道，使在 座的副职们有点咋舌。这位年轻的班长，抓教育也是行家里手呵。 共事一年多来摸透了上司秉性的下属们敏感的意识到，书记貌似 平淡，实则充满着刚阳之气的开场白的注脚,将是一场真枪实弹的 廛战。
当人们每根神经都紧绷起来准备接受新的使命的时刻。郑书 记审视的目光与乡长杨瑞良对视了一下。杨乡长坚定的语句重锤 般敲击着每个委员的心房。“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是近一年我乡工作 的重中之重，要拿岀抓计划生育的强度，抓小康的力度抓'普九‘”。 他翻开工作日记“到一九九五年九月我乡'普九'工作的重头戏是 改善中小学办学条件。具体说来，要打好三个硬仗：筹资七十万元 兴建面积为1400平方米的中学教学楼M,工程在国庆节奠基，九 五年建军节竣工使用；筹资十一万元改造中学实验室，使理、化、生 三室及附属设施均达农村中学一类标准；筹资四万元修筑大陈庄 和东甲庄中心小学的柏油路和两校破旧校门、围墙的改造，使各校 '普九'一举达标，不留后患。“那些聆听着乡长训话的官员们不禁 倒吸了一口冷气。乡里干部的工薪“断奶”，乡办企业的暂时滑坡, 村办企业起步维艰，使金钱在这个地方更显得奇缺和珍贵。八十五 万？八十五万？
疑虑的愁云在各位的心中还未来得及形成苦雨，郑书记成竹 在胸的运筹就化作阳光。他站起来，用攥紧的双拳搓揉着眼角的鱼 尾纹,一字一句落地有声。“八十五万对我们这个穷乡真不是个小 数字，但事在人为，钱靠人凑。眼睛向下，依靠群众;干部带头、捐资 助教;求助社会，广开渠道。”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岀一个存单，交给 列席参加会议的乡文教室会计周春。“这是我结婚后的全部积蓄, 就这两万元。一千元捐献,剩余的借给乡政府盖中学教学楼气与 会的人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掂量着自己的腰包。
共和国35岁生日到来的那天，周各庄乡中学院内彩旗飘飘, 人群沸腾。党委书记郑秀琛、乡长杨瑞良率乡村党政班子的两路人 马为教学楼奠基。当郑书记屏气挥瞅在楼基上破开第一瞅土、把系 着九色彩绸的瞅柄递给乡长的时候，两个人的眼里都闪着泪花。
三个硬仗的预算资金按党委政府研究的时间同时到位了。这 一举所筹措的资金等于周各庄乡近十年中小学教育投入的总和。 笔者不想再赘述乡里干部们捐资的慷慨和踊跃，集资的辛劳与困 扰，而不吐不快是在筹集那八十五万元人民币的过程中，乡干部们 所表现岀来的奉献精神和公仆形象。
五十三岁的党委副书记吴作光为集中精力筹资，将自己拍定 的儿子的婚期推迟了一个月，硬是和所包的几个村子的干部群众 共同谋划、奔波了二十多天，直至资金到手。
主管教育的副书记蔡辉英的妻子因宫外孕住院手术的时候, 辉英正在山东德洲跑资金，见到电报，竟毅然决然地拍回了“我不 辱使命，谨祝你平安”的十字电文，以慰籍贤妻。
粮管干部赵绍仁三下辽宁，为各村群众推销稻草帘以解决群 众热衷集资而又资金拮据的矛盾，自家的棚菜因疏于管理竟损失 2000多元。
在乡文教办布置的“普九”工作展室赫然显示着这样一个等 式：85万元=无私奉献（捐资13万）+群众支持（集资60万）+社 会助教（借贷12万）。
一九九五年五月七日，滦南宾馆鼓乐喧天。大会议室里，八个 “普九”先进乡镇的首脑首席就坐。周各庄乡政府乡长杨瑞良《为官 一任，兴教一方》的经验介绍，博得一阵阵掌声。
托起太阳的人们
一九九五年夏秋之交，正是周各庄乡中小学校落实党委政府 “三个硬仗”，拉开“普九”攻坚战的非常时期，三个主战场上，凯歌 高奏，英模辈岀。
中学教学楼的拔地而起，改造扩建实验室的11万元资金的到 位，把中学教职工的56颗心凝聚在一起。校长赵荣臣的假期工作 安排还没有出台，五个教研组长的联合请示报告就呈送到他的办 公桌上。“赵校长：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是改善学校旧面貌的千载难 逢的机遇。完成'普九'重任，政府鼎力支持，乡亲翘首以待，我们义 不容辞。我们受全校教师之托，志愿牺牲暑假休息，完成'普九'各 项任务……”赵校长没有读完，已是双眼迷离,喉头哽咽了。
一个以校长为核心的假期“普九”领导班子诞生了。瓦工组、焊 接组、油漆美化组，建材供应组，档案资料整理组建立了。随及，明 确任务，落实责任，各司其事，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干真的，干实的，干一步到位的，这是乡中学的战略眼光和超 前意识。按“普九”标准要求，农村中学实验室达二类则可,而中学 的老师们硬是要上一类。将原来的教室改建为理、化、生三个实验 室各86平方米，三个仪器室各40平方米的高标准。从屋顶更新, 房间扩宽到隔墙的拆迁重建，从门窗的制作到水电上台的各个工 序总计用工1100多个。全靠教师们的两只手,没雇一个外工，高标 准实验室于九五年八月十四日告成。
十月十四日上午十时,省“双基”验收团在市、县领导的陪同下 莅临该校。国家督学许梦申巡视在宽敞洁静的生物实验室，那排列 整齐、规格划一的25组实验台上银色的水龙头吸引了他。他信手 拧开龙头，水哗哗注入瓷槽。许主任微笑着问身旁的赵荣臣校长: “听说水电设施都是老师们自己设计安装的？ ”年轻的校长腼腆地 一笑,“是的，省下2000元的施工费。”许主任深情地点了点头。记 者迅速地摄下了这位教育行政的高级首长与农村中学的普通校长 即席交谈的一幕。
夜阑人静，月色如银。赵校长辗转反侧，心潮难平。“普九”以 来,老师们的敬业精神，主人翁姿态和对学校的爱心，使这位受任 以来就肩负着“普九”重担的校长激动不已一一陈景远老师接到北 京通仁堂医院眼病复査的通知已近一个月了，他一直舍不得离开 学校，要催他赶紧起程；张绍元老师因冒着37℃的高温美化校园 而中暑住院的药费要设法解决；周艳英老师的产假未满就投入了 工作，应给他补几天假……
冥冥思绪中，他想起就职前文教局毕局长与他的谈话。你刚过 而立之年，是个创业的年华。近千名师生的大校交给你,担子不轻 呵。要虚心学习老年教师，真诚团结中年教师，悉心培养青年教育， 以校长为核心形成向心力，凝聚力，工作就一定能上去。一年多来， 他实践着上级的嘱托，集聚着大家的智慧和力量，使这所薄弱的初 中发生着令人瞩目的变化。
一九九五年十月省“双基”验收查证的数字表明:学生入学率 达到100%;学生巩固率上升到97.2% ;合格率由九四年的74% 上升到83%；学生体育合格率达99. 1%，视力不良率控制在1% 以下。学校管理引入了竞争机制和激励机制，使师生形成了强烈的 竞争意识,办学成效蜚声遐迩。二年来，各学科教师在省、市、县报 刊上发表教学论文11篇，张相臣教师撰写的《我最得意的一节课》 获《河北教育》优秀论文一等奖。有四人被评为县优质课教师。学 生在省、市学科竞赛中有7人获奖，毕业于周各庄小学的蔡蕊的习 作《我爱你,国旗》刊于《小学生必读》的首篇。
欣欣然中，这位年轻的校长想起了教育家陶行知的至训“校长 是学校之魂：面对贤达明哲的教诲，他感到无愧无悔。上任以来, 他与同窗同事的妻子将独女送到姥姥家抚养，为了工作，品味着忍 痛割爱的酸楚；暑假中改造实验室，他身着一条短裤，手抡一把钢 镐，奋力刨击着坚硬的混凝土地面，疏通出水电到实验台的路槽。 震裂的满手血泡的血水和着汗水，胸中却荡漾着一腔甜甜的春水。 老师们众星捧月般拥护着自己,支撑着事业。清苦的生活,造就了 他们清高的品性，什么蜡烛、春蚕、阶梯的赞誉，都难以解释教师职 业的内涵。
乡中活动室里设计的《“普九”英模谱》吸引着参观者流连忘 返。王作利，王淑媛夫妇，一九八四年参加工作，至今依然是代课教 师。微薄的报酬，繁重的劳动，世俗的嘲讽，未能改变这对青梅竹马 的伉俪的初衷，他们“认准的路，就一定走下去,凭别人去说吧”。矢 志不渝，孜孜以求，近三年双双连续被评为县级模范教师。专栏里 介绍的他俩的动人之举，使人潸然泪下。
今年五一节，是王作利的二十九岁生日，妈妈先天就备好了佳 肴,准备为儿子红红火火地庆贺一番。然而谁会料到，小王趁妈妈 还没起床，留下一个字条，一大早赶车去唐山某瓷厂动员流失生返 校。这已是他三顾瓷厂了。当五月三日王立平这个离群的孤雁重 归雁阵的时候，王老师组织的那个欢迎会是那样动人心魄，催人泪 下。在周各庄乡实施“希望工程”，救助失学儿童的活动中，王老师 夫妇蜂其所有，毅然捐献岀250元钱。可 有谁知道,这是他俩一个 月的全部薪金。多年来，他们总是寅吃卯粮，已经背负着几千元的 债务。
学校图书馆告急，人均图书册数严重不足，主管图书的蔡学文 老师率先捐书二十多册,其中有不少是中外文学名著。这对一个文 学爱好者来说是多大的牺牲？ 一个人的牺牲带动了多数人的行动, 几天之内师生捐书8000多册。使学校藏书达标。
学校绿地面积告急，几天之内，拂面的蓉树，柔情的垂柳，刚劲 的黄杨从师生的家园迁植在学校的房前屋后，结束了绿化不达标 的历史。
学校劳技器材告急，种类不全，数量不够。老师们八仙过海，自 制木工、编织、刺绣器具30多件，实现了劳技器材达标。
滦南县“普九”办的同志们至今忘不了东甲庄中心小学教师们 午战硬面路的情景。八月三伏，骄阳似火，当午后两点钟面包车开 进这所学校的时候，展现在眼前的是“九女筑路图”。九个女教师搅 拌着混凝土，夯实着路基，磨压着路面。脸红红的，汗淋淋的，气喘 吁吁的。其功其力不亚于娴熟此技的男人的风采。被感动了的县 里领导劝慰说：“太热了，歇会儿吧。”“不行，隔会儿水泥就凝固 了。”“男老师们呢？”“给楼房喷砂”。在教学楼的阴面，学校仅有的 四个男教师，赤背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同样是一身污垢，一身汗 水。
至于大陈庄中心小学的老师们是如何全身心地投入“普九”工 作，市教委主任郑祥五十月十四日随省团验收这个学校时所做的 评价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结论。他浏览着图书高兴地说:“书的 数量多，质量高，管理好。”看过学校的内部环境和基本设备之后, 由衷地说:“农村小学能办成这样就不错了。”
各个时代的文人墨客往往都钟情于当时的弄潮，当代侍弄文 字的人们又何偿不在改革派、企业家身上大显手笔？笔者几进周 乡、耳闻目睹了那些默默耕耘的孺子牛们的壮举，景仰之情难抑， 不禁付诸笔端了。尊敬的人类灵魂的铸造者们，你们豪迈地托着太 阳升起，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人。
播种希望的人们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牝牛河的甘泉养育岀的父老乡亲们，当他 们饱尝了愚昧的苦果，立誓要挣脱愚昧的羁绊之后,博大的输出便 播种下绿色的希望。
《滦州教育志》的《名流篇》录：周武，字子勇。生于民国元年，滦 州周各庄村人。幼时恳读私塾，青年就读昌黎汇文中学，修业期满 留任教工。后至滦县小宝塔名校执教务主任。先生勤学不辍，治学 不戏，成果甚丰。
一九九五年九月三日，周各庄乡政府院内哀乐低鸣。在这位老 先生作古的第三天，乡政府为他开追悼会。先生那帧遗像的两旁垂 挂着“莫道桑榆晚，夕阳也生辉”的挽联。乡长杨瑞良致悼词—— 《继承先生遗志，发展我乡教育》;教师代表发言一一《发扬先生精 神、培育“四有”新人》;学生代表发言——《象周爷爷那样生活和做 人》。两千多名师生和群众代表组成的黑压压的队伍传岀一阵紧一 阵哭声。
周老先生荣归故里之后，心系教育不减当年。一九八五年，七 十四岁的周武毛遂自荐当了乡中的校外辅导员。这位生于旧社 会，目击过国破家愁、参与过多次进步运动的先师，那么多的轶闻 故事感动着孩子们，教育着老师们。打开中学的《要事录》,周先生 给学生作的思想教育报告就达四十多次，辅导老师们古汉语几乎 是每月一次。
一九九四年十月，当病卧床榻的老先生闻讯中学教学楼破土 动工时，颤微微从砚台下抽出八五年工改时给他补发的一千贰佰 元工资的存折，凝思良久，吟诗一首。“孔孟兴学几千年，莘莘学子 百世传。炎黄自有后来人，安得广厦千万间。”一叠存折，一首情诗, 一颗赤子之心，一并封进他六十年代的讲义夹中，命女儿捐给中 学。年逾花甲的女儿手捧珍奇，看看父亲床上“百衲衣”，扭身藏起 泪眼。她预感到，父亲在了却了这桩心愿之后，生活的日子不会太 多了。
邸军良，周各庄乡康达有机肥料厂机修工。这个七十年代毕业 于社办中学的跛脚残疾人，在成了乡企骨干之后，对母校依然怀有
深深的恋情。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春风吹暖了他的心扉，心灵手巧 的军良就思谋着为学校做点什么贡献。他三逬学校拜访老师，终于 得知实验室的通风厨和危险品保险柜还没有着落。于是他忙里偷 闲,赶制岀来送到学校。
燃眉之急有时是用金钱难以解决的。小邸为学校雪中送炭，感 动得老师们要岀高价以报偿，却不知颇有心计的军良深情地掏出 一张字条，上书“报效母校，略表寸心”，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说，匆 匆地走了。老师们目送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影，想到他的遭际和家 境，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热辣辣难受，酸溜溜不忍。
一个方桌，三把木椅，几碟乡间菜。杜各庄支部书记杜玉章、蔡 各庄支部书记蔡会增加和龙王庄支部书记张宝海饮得热烈，谈得 投机。这是他们实现了各自的许诺之后所举行的喜庆酒。
半年多来，三支书打赌击掌办教育的举动，在全乡引起了“轰 动效应”，被人们传为佳话。
一九九五年初春，乡政府《尊师重教若干规定》和《村级干部 “普九”工作奖惩办法》两个文件同时岀台，依法治教又步上一个新 台阶。杜玉章、蔡会增、张宝海是十九个村支书中的佼佼者，多年 来.各项工作都争先创优，不甘示弱，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听说只 有四百口人的杜各庄村要迁址学校建北京平校舍，蔡会增邀上张 宝海登门造访杜玉章。作为兄长的杜玉章当然要置酒款待。觥筹 交错，话入正题。“老兄当真要另建新校”？络腮胡子包围着古铜脸 膛儿的蔡支书问。“说了算,定了干。”老杜出语坚定。“老三届”张 宝海戏言戏语“杜兄棋高一筹，小弟望尘莫及了。”说着，笑着，酣畅 地饮着，三个人的心贴得更紧了。投资教育，善兴学堂，乃垂功德于 后世之举，何乐而不为。三人举杯齐眉，打赌击掌，颇有青梅煮酒之 气。
周各庄乡教育发展史上，又谱写出一页新篇章。一九九五年八 月，杜各庄、蔡各庄、龙王庄三村初小迁址，师生喜入新居。其中杜 各庄村建高标准北京平校舍八间，蔡各庄、龙王庄各建十四间。围 墙、校门、厕所、水井一举告成，三校总投资四十二万元。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周各庄乡人是用坚定的信念 和坚实的脚步开辟着成功之路的。
蓝 图
蓝天、丽日、轻轻的风。牝牛河的水在汨汨流淌。
一曲雄壮的国歌，一面庄严的国旗，一代青少年的英姿，一幢 巍然而立的楼房。
一九九五年八月一日，周各庄乡举行中学教学楼落成剪彩。师 生队列的周围，密集的人群挤满了楼前空旷的场地。
乡长杨瑞良一身新装，一脸笑容，向在场的百姓们、师生们深 深鞠了一躬，激情洋溢地描绘着周各庄乡基础教育发展的蓝 图。
年内，要创建一所职业初中，实现人才的自我“繁殖”，自我使 用。
两年内，完成中学音、美专用教室和语音室的建设，以发展学 生特长，培养学生一专多能。
五年内，实现分批输送小学教师进专科校进修深造的规划，使 小学教师具备一流的素质。
潮水般的掌声中，剪断的彩带飘摇着，与楼厅上“求知进取，拼 搏成才”的校训相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