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班的时候赏雪
从放射科的窗户望过去
一只又一只个头最小的白猫
正从屋顶上、树梢上、水塔上
往下跳。如果不是突然走过来
一位穿绿小袄的姑娘
我真的以为这个世界
再也没有别的颜色了
除了落雪的声音,这个夜晚
寂静得让人难以置信
没有需要抢救的患者
急诊处方还留作何用
现在,是谁撕碎了它
且抛洒得满天都是
 
第一个学会沉默的
大概要数急救电话了
其次是救护车、担架、盐水瓶
作为一个见过太多的血
与伤痕的医生
此刻的安宁与祥和
倒真的让我有些不大适应
 
死神,今夜你的生意
注定要冷冷清清
如果雪落得更猛烈一些
那么明晨,到处都能看到
你挠掉的白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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