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巧用心机床第欢
 冬雪儿在花轿到来前的那一刻,为了逃婚她藏了起来。
        白腊梅为雪儿的出嫁也叫了一拨子吹鼓手,大门前张灯结彩,吹鼓手 们滴滴答答地吹个不停。在后院的茅草房中的雪儿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任 凭着伴娘的摆布,低眉顺眼的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出不高兴,就差要穿这个 喜服了,就听见了外面吹吹打打的迎亲的队伍来了。雪儿的心里边可急得 火上了房,这时便紧紧张张地对伴娘说道:“我、我要去尿尿疽
        伴娘一看雪儿紧张得都这个样子了,笑嘻嘻地说道:“雪儿,那你快 去快回,你听啊,这娶亲的都来了,快去打撒打撒好赶紧上轿了。”
        前几天的夜里,根宝偷偷地越过了雪儿家的土墙,叫起了雪儿,尽管 还尚不知男女情事的雪儿,第一次被根宝搂抱,第一次亲吻就感觉到了异 样的欢悦。
        然而,面对雪儿一天天逼近的婚期,两个年少的情侣却无法摆脱即将 离别的恐慌。尤其是根宝更加感受到雪儿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她肯定 是抱着必死的想法去的,该咋把雪儿救出来呢?
        就在雪儿出嫁的头一天的夜里,根宝趁着夜色的掩护,又悄悄地来到 了雪儿家的院墙外,听了听里面没有啥动静,就翻墙而过,蹑手蹑脚地走 到了雪儿的茅草屋的窗口下,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三下窗口木楞,里面的雪 儿哪里还能睡得着觉,明儿个那老封家就要来娶亲了,不知根宝哥那里咋 样了?正想着呢,突然,听到了三下轻微的响声,“根宝哥来了。”雪儿心 中一紧,赶紧下炕穿鞋悄悄地打开了房门。
        两个人就又来到后院的柴草棚子里,顾不得再亲热了,根宝就着急地 说:“雪儿,我从这里挖一个小土窖,心里想:用苇子盖上了,你在娶亲 的来之前就躲进这里,听清了吗?”
        雪儿看了看在一堆苇子的旁边有一个能容下一个人的小土窖,心里想 这根宝啥时挖的呀?我咋就一点都不知道哪?
        “你、你这是啥时候挖的呀?我在这里躲着,那要躲到啥时候?”雪儿 不由得迟疑地问。
        “你不用瞎猜了,我是在那天以后,我又悄悄地进来过你家一回,专 门挖了这个小土窖。这个柴草棚子里又臭又脏的,没有人来的,谁也发了^
        不了,你忍着点放心在里面等着。”根宝看着疑惑的雪儿解释说。
        “根宝哥厂雪儿哭着一头就扎进根宝的怀里。
        根宝抚摸着雪儿的头发轻声说道:“雪儿,你要找个借口出来,随后 务必躲在这里,等到娶亲的走了,在天黑之后你就到西头的老榆树下,我 在那里等你
        “根宝哥,这中吗?”雪儿轻轻地哭着问。
        “中不中的咱们都要试一试,那要是进了封家的虎口你就更甭想出来 T,就这么办,千万不要让人看见你呀。”根宝又嘱咐了几句。
        雪儿抱着根宝含着泪点了点头。
        “我走了,记住了,出来后直接去西头老榆树下,我在那里等你根 宝看着泪人似的雪儿,替她擦掉眼泪说道。
        根宝紧紧地抱了抱雪儿,随后iK 土墙上跳出去走了。
        娶亲的来了,新娘子冬雪儿却跑了。
        雪儿的后妈白腊梅却出人意料没有大张旗鼓地吆喝,她顶着怒气悄悄 地找到了冬老蔦,恶狠狠地说:“冬老驀,你养的好闺女呀,看看吧,到 了这个节骨眼上她跑了,如果让我找到她,我就送她到窑子里去。”这白 腊梅从窑子店出来的自然知道窑子里面肯定不是寺的地方。
        冬老薦这时一听雪儿跑了,不知是惊是喜,早就吓傻了,哪还顾得上 白腊梅说啥窑子店不窑子店的,关键是雪儿咋跑的呢? “那、那叫人去找 找啊?”冬老薦赶忙出了个主意。
        “找找找,找你妈个粪啊,到哪里去找啊?你知道她跑哪里去了啊? 这个小浪蹄子竟给老娘我惹事啊这是疽白腊梅气得跺着脚一边冲着冬老 蔦骂,一边想着该咋办呢?
        “来个一石二鸟之计。”白腊梅想到了如果自己能够顶替雪儿出嫁,那 自己既可以脱离了穷家苦日子也使大伙看不出雪儿跑了,先把老封家稳 住,等到抓住了雪儿再送过去,就可以弥补这个缺陷了,不然的话,这老 封家能饶的了我吗?
        主意打定了,白腊梅就对冬老薦说道:“我倒是有一个计策,如果你 不对别人说,就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冬老薦一听白腊梅有了计策,赶忙说道:“我还有啥说的,啥事都听 你的。”
        白腊梅呵呵一笑,说道:“老薦呀,这事为了先堵住老封家的嘴和大 伙的眼,我想替雪儿出嫁,你看可成?”
        冬老薦闻听惊得就是一激灵,这雪儿跑了,白腊梅去顶替,虽说是后 八妈,可自古至今哪有这样的事啊?这是从白腊梅的嘴里亲口说出来的,那 28 1
        要是别人说的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信啊。“这、这中吗?”冬老薦还是温和 水似的问道。
        “不试试,咋知道中不中啊?这个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还有就是伴 娘了,她那里我去说。你自己堵住自己的嘴巴就中了,不要乱嚼舌头,我 这也是为了你好为了雪儿好,总得给人家老封家一个交代吧?不能眼睁睁 地抬着空轿子回去晾了场,那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白腊梅说的也是那 么回事,只是她有了自己的想法自然不能把事情搞得满城风雨了。
        “你要是看着中,那就肯定中。”冬老薦一听不管对与错,只要是白腊 梅说的从来就没有反抗过,这次也不例外。就是感到白腊梅这一顶替雪 儿,要是假戏真做呢?怕是真的跟了封万祥了,那可就是鸡飞蛋打了,冬 老蔦在暗暗地想。
        “还有一个事,我走后,你看好发财啊,别让他乱跑去,我多则五日 少则三日就会回来的,如果五天后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发财去封万祥家 找我,记住了吗?”白腊梅真的是临难不乱,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把事情安 排得井井有条。
        一切都按照白腊梅的计划发展着,娶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地欢欢喜 喜地返回到了石土营村的封万祥家。
        热热闹闹的吹打声没有了,冬家的院子里也渐渐地静了下来,由于没 有人知道“狸猫换了太子”,白腊梅顶替雪儿做了新娘,村子里的人不知 情啊,都在一个个替雪儿摇头惋惜,有的还在大骂白腊梅不是人。
        躲藏在小土窖里的雪儿承受着小土窖里面狭小的空间带来的不便,她 在忍受着,只要是不被人发现,雪儿愿意承受比这还要大的痛苦。
        等啊,等啊,足足等到了晌午;又是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日头落 山。再等等,总算等到天就黑了。
        天,终于在一天的喧嚣声中静静地黑了下来,雪儿顾不得饥饿口渴, 立刻从柴草棚子的小土窖里出来,双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苇子毛,她不敢 去走正门,也不知道人们是不是还在找她,只好就悄悄地来到了土墙边, 她想爬过去。
        听着外面迎亲的队伍来了,雪儿的心里边急的火上了房,便紧张地对 伴娘说道:“我、我要去尿尿。”伴娘也习惯了,这大闺女上轿头一回,哪 有不紧张的,还有的尿了裤子哪。伴娘见多识广,也就失去了警惕。雪儿 从茅房出来,左顾右盼没有人发觉,吱溜一声就钻进了后院的柴草棚子 里,随后就扒拉开苇子,蹲进了根宝提前挖好的这个小土窖里,又把苇子 划拉划拉全都盖在了小土窖上,如果不是特意来搜,这堆苇子看不出有啥 土墙对于根宝来说那是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可对于一个一天没有吃没 有喝的雪儿来说那就好像是爬山一样困难。雪儿找来了一根碗口粗的破槐 木,斜搭在墙上,成了一个独木的梯子。雪儿战战兢兢的爬了上去,双手 扶住槐木一点一点的往上爬,终于爬到了墙头上。
        雪儿坐在了墙头上,看着前院亮着的油灯,她低低地说了一句:“爸 爸,我走了。”随即跳下了土墙,向村西头的那棵老榆树疾奔而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乌龟满地走。白腊梅那是人称“赛师师” 的,别看是从青楼里出来的,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主。自从胡大高把她从怡 香楼买回来就得了宠,眼高于顶,等胡大高死了,她就没了依靠,被胡大 高的原配轰了出来就跟了冬老驀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雪儿在老封家抬着轿子娶亲来时,跑了。闻听之后就差点把白腊梅打 懵了,还好,这个人称“赛师师”的颇有心计,只是略微的打了一个愣神 儿,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李代桃僵,这也真亏得白腊梅想得出来,世上有 姐妹易嫁的却没有听到过后妈顶替的,可这娘们就做出来了。
        白腊梅凭着在怡香楼的本事,在洞房里把个新郎官封万祥摆弄得是连 连点头,他还在一个劲地感谢这个顶替的新娘呢。
        这封万祥乍一听白腊梅说是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那可就圆了封家的梦 了,封家也就不会绝户没有后人了,封万祥动了心。可是,这事总是感觉 好说不好听啊,我封万祥是啥人啊?抬着大轿去了,美滋滋的本来想老牛 吃嫩草尝尝鲜的。啊,这可好,接回来一个二手货,让那帮子兄弟们知道
        了还不笑掉大牙。
        可是这白腊梅说得也是个理,那要是大伙知道我封万祥抬着大轿去娶 亲,新娘子跑了,花轿空着回来,脸面往哪搁啊,再说它也不吉利呀?左 右为难,封万祥这个想美美地再当一回新郎官却如同狗舔尿泡——空欢喜
        “当家的,也是我们有缘,你看看,上次我来时,你就留下我吃饭, 我就觉得我们有缘分,这也是命里注定的事情,你想啊,那个小浪蹄子要 是不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你封家顶替呀?是不是?”白腊梅使 出浑身的解数,定要封万祥打消疑虑,自己再稳稳当当地与他同床共枕。
        “缘分?我与你有缘分?你说命里注定,我觉得还差不多。我这命就 是操蛋的命,直到如今我封家没有一个传宗接代的种,要不哪会出了这档 子事,愧对先人啊。”封万祥的口气可怜巴巴地说。
        白腊梅立即抓住机会,笑吟吟地说道:“当家的,你说的是,这娶老 婆不就是为了封家今后有个后吗?那个小浪蹄子哪知道这些,当家的,我 有个主意,不知你是不是愿意?”
        “你个臭一娘们,你又有啥骚主意?快说。”封万祥想骂她臭嫉子, 话到嘴边上,竟不觉间改了口骂成了臭娘们,这也是封万祥心里意识的 一个转变。
        “当家的,既然错了,我想那只能将错就错了,咋说我也算是你明媒 正娶的,是吧?在我给你老封家生下个一男半女的,我就走人,也算是对 当家的弥补一下我的过错。”白腊梅就是会说话,给老封家生了崽子,那 封万祥还会赶她走,这是采用的迂回战术,这个娘们精着呢。
        尽管封万祥很矛盾,可是架不住白腊梅诱人的甜言蜜语,更架不住这 传宗接代的种就这样白白地流走了O
        封万祥琢磨琢磨也是,不管咋说,都是为了将来能有个承载自己家业 的人,这个白腊梅虽然是个青楼的妓女,可那死去的胡大高不也是彳艮得意 地把她娶回家了吗?这世界也给他开了个玩笑,那时的胡大高多风光啊! 多少人羡慕这个老家伙,可他没福消受,早早就归了西。白腊梅呢,转了 一圈,又自己送上门来了,看着这个女人丰丰满满浑圆的屁股,隆起的胸 脯,搔首弄姿的样子,封万祥也禁不住浑身冒火,热了起来。
        “当家的,我说的你看中不中?你要是不愿意,就把我推出去砍了, 我没二话。”白腊梅像是撒娇又像是半搂半抱着封万祥的肩膀说。
        “这事还得和萍梅商量商量,这不是啥小事啊!”封万祥还是怕季萍梅 知道了会饶不了他,可这事已经就把他推到了河边,还想穿着干干净净的 鞋过河,可能吗?
        “我说当家的,这传宗接代的种可是你自己种的,你自己拿主意,你 还像个大男人吗?”白腊梅不软不硬地又将了封万祥一军。
        早就按捺不住的封万祥听了白腊梅的挖苦,大声叫道:“你个臭娘们, 你他妈的把老子糟践苦了。”说完,抓起白腊梅就扔到了大炕上,三下五 除二就摞下了她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
        早年白腊梅被胡大高把她从怡香楼赎回来,就冷落了其他的姨太太 们,对这个人称“赛师师”的青楼女子是百依百顺疼爱有加,而白腊梅也 使出了在怡香楼里的十八般的武艺,只多半年的光景,就把个胡大高的身 子淘空了,最后竟是一病不起归了西了。
        这些细情他封万祥不知道啊,他只是胡大高在娶这个白腊梅的时候被 邀请去喝喜酒来着,热热闹闹地折腾了好几天。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 个美人又转回了自己的怀里,莫不是真的是人的命里注定。当年,看到胡 大高娶了这么个美人坯子,人人都羡慕的要死,自己不也是在想,这要是 自己和这个女人睡上一宿就是死了也值了。
        白腊梅最终还是得手了。
        被脱的一丝不挂的白腊梅斜躺在大炕上,在四根大红蜡烛的映照下, 显得格外地妩媚妖艳,一双带着勾子的眼睛冲着封万祥一眨一眨地喷着蓝 火。封万祥望着她那凹凸分明的身体,骨头都酥了,尽管与当初的洞房花 烛相差甚远,却也不能放过眼前的美食,不然他就不配做一个男人,不配 做大地主封万祥。
        被白腊梅勾起的欲火再一次的燃烧起来,封万祥脱下了自己的新郎 服,将里面的内衣内裤也剥了个干净,随后,就像是解着恨的重重地压在 了白腊梅身上。
        白腊梅呢,自从跟了冬老薦就没有再快活过。说是跟了冬老蔦,其实 那也就是图个虚名,那老薦在白腊梅生胡大高的遗腹子发财前就没有敢碰 过一下,等到好容易过了满月,老薦兴致勃勃地和白腊梅正在翻云覆雨 时,突然,不知咋的一下子就蔦巴了,还让白腊梅骂了个狗血喷头,从 此,老蔦就真的驀了,再也不提这事了。
        冬老蔦压根不敢和任何人提这个事,怕人家笑话他,只好胳膊折了往 自己的袖子里吞。
        这个封万祥和冬老薦不一样啊,虽说是年龄比冬老蔦大,但是人家封 万祥保养得好,身体棒棒的,又遇到了这么一个老手,这两人那简直就是 如鱼得水哦,把个洞房搞的是翻天覆地,好一派风光。
        趁着天黑,雪儿一路跌跌撞撞地向村西头老榆树下跑去,离着老远就 望见一个人影在翘首张望,她放缓了脚步,到了跟前一看,这不是根宝 吗? “根宝哥。”雪儿叫了一声根宝哥,就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嚎了起来◎
        “雪儿别嚎了啊,出来就好办了。现在不是嚎的时候,时候不早了, 我们马上就走。”根宝拥了拥雪儿,低声对她说道。
        “上、上哪去?哪里有我们的安身之处啊?”雪儿还在哭哭啼啼地问 道。
        “走,走吧,走到哪算哪,总比在这里等死强。”根宝坚定地说道。
        “根宝哥,这不拖累你了吗?我、我……”雪儿说不下去了。
        根宝知道雪儿要说啥,就说:“你啥也不要说了,我们先出去躲躲再 说。”
        “嗯,我听你的。”雪儿抹了一把眼泪说。
        根宝从家里出来时肩上还背着一个蓝花布的包裹,这里面是一身换洗 的衣裳还有几个玉黍面的悼停,这是他在急着忙着岀来时,根宝顺手从家 里当屋的笼筐子里偷出来的。“给你,先吃点垫垫底,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一会儿就该挺不住了。”根宝从包里拿出一个玉黍俾悖,递给了雪儿。
        雪儿看了看焦黄的玉黍W,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先放着吧,我
        现在也吃不下
        “那好,等有水了再吃吧,我们走吧。”根宝拉着雪儿的手,两个半大 的少年就一路向东走去。
        风风光光的洞房之夜,在封万祥的眼里几乎用一个字就可以形容——
        美啊       
        封万祥快活了,白腊梅如意了,那大老婆季萍梅可不痛快了。
        季萍梅带着本家的车把式封一鞭踢门来了。
        这个季萍梅呀,那是一宿没睡。亲朋好友们都散了,季萍梅坐在前院 的屋子里等着新娘子来拜见,可是新娘子自打进了洞房就再也没有出来, 禁不住骂出了声:雪儿小不懂事,你封万祥这么大岁数了,难道不知道该 领着新媳妇来见见我这个大姐吗?哼,有了新欢就忘了旧颜,男人没一个 好东西。
        于是,就叫车把式封一鞭去后院的洞房外边听哂落,这封一鞭光棍一 人,吃住都在老封家,平时没啥事就跟在季萍梅的身后听招呼,他主要是 看管着一套骡马大车,鞭头上有点功夫,多刨槽泡蹶子的牲口到了他的手 里都乖乖地驯服了。这不,一听大奶奶让他去听东家的哂落,就答应一声 屁颠屁颠地去了。
        这听哂落tfc是趴在人家的窗口底下听新婚的两口子说啥话咋办事。封 一鞭不但好奇也是感到新鲜,去听东家的哂落那谁敢呢,大奶奶发话了, 就是夭塌了也没事。他还顺手找了一张破旧的席子,铺在了地上,随后躺 在上面,全神贯注地听着。听得封一鞭自己的身子都变了形。然后,他张 了张嘴咽了口唾沫,从窗口的缝隙间望了望还在大战的东家和新娘子两个 人,高兴地回来禀告了大奶奶季萍梅
        季萍梅坐在高桌旁的椅子上听完了封一鞭说的整个经过,没有说话, 端起茶碗慢慢地抿了一口,又掏出一块现大洋递给了封一鞭,摆摆手,就闭上了眼,封一鞭很知趣地就出去了。
        天已经大亮了,还没见封万祥和新媳妇过来,季萍梅的脸色就不那么 受看了,阴沉着脸就叫封一鞭带路直奔后院来了。
        “叫门。”季萍梅对车把式封一鞭说道。
        封一鞭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咚咚咚”,用拳头敲了三下紧闭的房门, 口中叫道:“东家,大奶奶来了折腾了大半宿还在搂着白腊梅睡大觉的封万祥一听大老婆季萍梅来 了,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心里道:“坏了,我这真是色迷心窍,咧后 晌咋忘了先去她那里拜拜呀。”这是乡下的规矩,娶了二房,在亲朋好友走了之后,那是得要拜见大奶奶的,以后好和睦相处啊。新媳妇在端上一(\ 碗茶水,叫上一声大姐,这才可以回到洞房圆房的。那封万祥一进到洞房 时看到的是顶替的新娘子,连惊带气,早被白腊梅折腾懵了,这哪里还想 得到去拜见。等到两个人在云山雾罩翻江倒海时,封万祥又早把这事抛到 九霄云外去了。
        封万祥一见季萍梅找上门来了,吓得脸都变色了,一个骨碌就爬了起 来,冲着白腊梅说道:“快,快穿衣裳。”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穿好了,他嘴 里还连连应着:“来啦来啦。”随即打开了房门。
        季萍梅让车把式封一鞭留在了门口,自己一步就跨了进去,嘴里说 道:“呵呵,这新婚之夜可是痛快了,你们不去拜见我也就罢了,这日头 都晒到屁股勾子了还不起来,那我也沾沾喜气,看看新娘子,到底长的啥 模样这么令我们家老封都出不了被窝。”这话刚一说完,人就像是被定住 了一样直愣愣地傻在那不动了,她看见了正在下炕穿鞋的白腊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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