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 录
书山学海将军路
《半月谈》记者蒋永武
《半月谈》记者蒋永武
《昆仑》杂志1984年第二期发表了一篇获 得好评的小说《横槊捣G城》。故事取材于1979 年对越自卫还击战。主人公嵩山师师长秦龙颇具 巴顿将军风格，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艺术源 于生活，当时确有一位李九龙师长，率领他驻防 嵩山时期练就的精兵良将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 攻克越军固守的广渊城，大振军威。作家就是以 他为秦龙原型的。
仲秋的一个星期日，记者访问了这位师长。 不过，他现在不是师长，而是济南军区司令员 了。
叩开书房门，司令员正在看书。他一米八O 的个头，魁梧庄严、目光锐利、举止敏捷，标准 军人气派。
他为我斟了一杯茶，还拿来一盘水果。我看 了一下他刚放下的书，啊，竟是《计算机基础教 程》。
谈话就从那篇小说开始。李九龙谦逊地说： “秦龙是加过工的艺术形象，不能说就是我。”他 爽朗一笑，接着说：“不过，当时对于已经离开 战场20余年的我来说，确实是一次严峻考验。
越南当局早已把广渊作为侵略我边境的门户 经营，此城周围山高坡陡，草深、林密、洞多, 越军凭险据守，号称“攻不破的防线李九龙 师长接到军令，就出奇兵昼夜奔袭，迂回包抄。 战斗一打响，他指挥步兵炮兵协同作战，步兵勇 如出山猛虎，炮兵弹无虚发。经八小时艰苦奋 战，全歼守敌。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他指挥 的部队取得了五战五捷的胜利。广大指战员都赞 扬他“雄风胜昔”。
李九龙今年57岁，出生于河北丰南县一个 贫苦农民家庭。11岁就外出作童工，13岁在家 乡当了小长工。那时，李大钊同志在冀东播下的 革命火种已成燎原之势，他参加儿童团、农会, 放哨送信，投身革命斗争。1945年16岁的李九 龙由地方武装区小队编入八路军主力部队，开始 了漫长的戎马生涯，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 和抗美援朝战争。指挥过从排到师的部队，身经 百战，荣立四次大功，获得英雄奖章。
记者请他谈谈从“小八路”到将军的成长历 程。
仲秋的一个星期日，记者访问了这位师长。 不过，他现在不是师长，而是济南军区司令员 了。
叩开书房门，司令员正在看书。他一米八O 的个头，魁梧庄严、目光锐利、举止敏捷，标准 军人气派。
他为我斟了一杯茶，还拿来一盘水果。我看 了一下他刚放下的书，啊，竟是《计算机基础教 程》。
谈话就从那篇小说开始。李九龙谦逊地说： “秦龙是加过工的艺术形象，不能说就是我。”他 爽朗一笑，接着说：“不过，当时对于已经离开 战场20余年的我来说，确实是一次严峻考验。
越南当局早已把广渊作为侵略我边境的门户 经营，此城周围山高坡陡，草深、林密、洞多, 越军凭险据守，号称“攻不破的防线李九龙 师长接到军令，就出奇兵昼夜奔袭，迂回包抄。 战斗一打响，他指挥步兵炮兵协同作战，步兵勇 如出山猛虎，炮兵弹无虚发。经八小时艰苦奋 战，全歼守敌。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他指挥 的部队取得了五战五捷的胜利。广大指战员都赞 扬他“雄风胜昔”。
李九龙今年57岁，出生于河北丰南县一个 贫苦农民家庭。11岁就外出作童工，13岁在家 乡当了小长工。那时，李大钊同志在冀东播下的 革命火种已成燎原之势，他参加儿童团、农会, 放哨送信，投身革命斗争。1945年16岁的李九 龙由地方武装区小队编入八路军主力部队，开始 了漫长的戎马生涯，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 和抗美援朝战争。指挥过从排到师的部队，身经 百战，荣立四次大功，获得英雄奖章。
记者请他谈谈从“小八路”到将军的成长历 程。
他沉思片刻，说：“过去有些军事家认为 6将军起自士兵，士兵贵在勇烈'，也有人认为 '真正的军人是战火锻造岀来的'，这些说法有片 面性。在冷兵器时代，一个优秀的将领也得讲文 韬武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最后败于精通 兵法的韩信之手。何况在现代科学越来越多地用 于战争的时代，军队指挥员只凭勇猛哪能称职? 我认为要做一个跟上时代的指挥员，除了必须有 坚定不移的政治信念、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坚 忍不拔的军人性格，带兵、练兵、用兵的实践经 验之外，更要有适应现代战争的指挥军事知识。” 他幽默地说：“我的成长过程，概括地说，除了 战争实践之外，就是念'山海经
我瞠然不解。
他解释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 作舟战争是艰苦的，学习也同样难啊。"
“再请具体讲一讲您是怎样使自己具备现代 军队指挥员所需要的知识结构的？"记者又问。
他微笑，诙谐地说，“我学文化科学知识， 如同士兵练队列，来了个°向前三步走
第一步，刻苦学文化。
参军之前只念过三个月私塾，识不得多少 字。战争结束，他早已超过大学毕业生的年龄 To可是他正儿八经地上了 “业余小学”，营连 文化教员和有文化的战士，都是他的老师。他学 完小学课本，又修中学课程，单是数学，硬是一 道一道地演算，作业本厚厚一大摞，直到档案 “文化程度"栏里，被填上相当高中毕业。有了 文化基础，领导上先后两次送他到军事学院学习 深造，他都以优异成绩结业。
李九龙的“第二步"，是钻研军事学。他指 着屋里满架“兵书”对我说，我每天都要看一二 章节，三十多年来，我坚持“但得一时闲，且读 一页书"，日积月累，知识丰富，逐渐形成自己 的见解。李九龙近几年里写了若干论文。他先后 在《军事学术》、《军学》、《军事历史》等刊物上 发表了《论战斗作风》、《关于协同作战以谁为主 的问题》、《战争初期战略预备队实施运动战几个 问题的探讨》、《论整体作战》等学术论文，有的 得了奖，有的还在全军战役理论学术讨论会上被 总部评为优秀论文。
李九龙的“第三步"是博览文釆，丰富知 识。他说：古代卓越的军事家，尚知要上通天 文，下晓地理。现代的指挥员更要学识渊博，资 具文武。我们立足于科学猛进的时代，更要更新 知识结构，学习研究信息论、控制论、系统论、 政治软科学、经济软科学等一系列时代潮流的最 新科学知识，使自己跟上时代步伐。
记者在结束这次访问之前，请李九龙谈谈他 新任军区司令员以来的工作情况和设想。
李九龙从容地说：“军委副主席杨尚昆指出， 军队工作的新任务是'军队要充分利用大仗打不 起来的这段和平时期，在服从国家经济建设大局 的前提下，抓紧时间搞好军队的一些基本建设, 加速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的步伐我和全 军区指战员坚决执行军委领导的指示，争取及早 达到军委的要求。”李九龙还说：“总之，现代战 争空间广、规模大，非常复杂。只靠经验和老方 法是难以胜任现代战争指挥员的重任的。时代要 求我们，必须努力学习国际上先进科学和军事技 术，掌握指挥现代化战争的军事才能。我愿与军 区各级指挥员共勉。'‘
记者告辞，环顾满屋书架上分门别类放着社 会科学、自然科学、文学、军事学等各种书籍, 许多书已经被翻阅得很旧了。书案上放着一张条 幅，写着，，奋进”两字，是李司令员自己的手 笔，大概是他的座右铭吧。
我瞠然不解。
他解释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 作舟战争是艰苦的，学习也同样难啊。"
“再请具体讲一讲您是怎样使自己具备现代 军队指挥员所需要的知识结构的？"记者又问。
他微笑，诙谐地说，“我学文化科学知识， 如同士兵练队列，来了个°向前三步走
第一步，刻苦学文化。
参军之前只念过三个月私塾，识不得多少 字。战争结束，他早已超过大学毕业生的年龄 To可是他正儿八经地上了 “业余小学”，营连 文化教员和有文化的战士，都是他的老师。他学 完小学课本，又修中学课程，单是数学，硬是一 道一道地演算，作业本厚厚一大摞，直到档案 “文化程度"栏里，被填上相当高中毕业。有了 文化基础，领导上先后两次送他到军事学院学习 深造，他都以优异成绩结业。
李九龙的“第二步"，是钻研军事学。他指 着屋里满架“兵书”对我说，我每天都要看一二 章节，三十多年来，我坚持“但得一时闲，且读 一页书"，日积月累，知识丰富，逐渐形成自己 的见解。李九龙近几年里写了若干论文。他先后 在《军事学术》、《军学》、《军事历史》等刊物上 发表了《论战斗作风》、《关于协同作战以谁为主 的问题》、《战争初期战略预备队实施运动战几个 问题的探讨》、《论整体作战》等学术论文，有的 得了奖，有的还在全军战役理论学术讨论会上被 总部评为优秀论文。
李九龙的“第三步"是博览文釆，丰富知 识。他说：古代卓越的军事家，尚知要上通天 文，下晓地理。现代的指挥员更要学识渊博，资 具文武。我们立足于科学猛进的时代，更要更新 知识结构，学习研究信息论、控制论、系统论、 政治软科学、经济软科学等一系列时代潮流的最 新科学知识，使自己跟上时代步伐。
记者在结束这次访问之前，请李九龙谈谈他 新任军区司令员以来的工作情况和设想。
李九龙从容地说：“军委副主席杨尚昆指出， 军队工作的新任务是'军队要充分利用大仗打不 起来的这段和平时期，在服从国家经济建设大局 的前提下，抓紧时间搞好军队的一些基本建设, 加速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的步伐我和全 军区指战员坚决执行军委领导的指示，争取及早 达到军委的要求。”李九龙还说：“总之，现代战 争空间广、规模大，非常复杂。只靠经验和老方 法是难以胜任现代战争指挥员的重任的。时代要 求我们，必须努力学习国际上先进科学和军事技 术，掌握指挥现代化战争的军事才能。我愿与军 区各级指挥员共勉。'‘
记者告辞，环顾满屋书架上分门别类放着社 会科学、自然科学、文学、军事学等各种书籍, 许多书已经被翻阅得很旧了。书案上放着一张条 幅，写着，，奋进”两字，是李司令员自己的手 笔，大概是他的座右铭吧。
（《半月谈》1986年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