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是一种工具。小小的蜘蛛并无利齿硬爪,细细的丝既不坚 硬又不锋利,但是好多柔软的细线一旦结成了网,就能捕到比蜘 蛛大的和小的动物。也许是受蜘蛛的启发,人类也结了形形色色 的网,并且派上各种各样的用场。海滨浴场有防鲨网,建筑工地 有防护网,这是保护人的;用网捕鱼、捉兽、逮鸟,甚至用来对 付武林好汉,这就使得网既是工具,又是武器了。所以说,和世 间好多事物一样,网具有两重性。就说“关系网”吧,利用它既 可使该办的事办成,又可以搞权钱交易,徇私枉法,贻害人间。 可以说,网既能保护人,又能祸害人。就看怎么用了。
结网的材料一般是软的,而“关系网”则有软有硬。由于是 同事、同学、战友、亲戚、邻居、老乡,自有柔情在其间,为办 事方便,你求我我找他,互通有无,一来二去“网”住了一批 人,形成了硬关系。如果仅图工作顺当,也就罢了,遗憾的是, 不少人是用来谋私的。结网者,有的无权无势,但目的明确,为 我所用;有的是能当中介的敲门砖、“二传手”;也有地位高权势 显赫的关键人物。网中鱼龙混杂,良莠难分,一网遮目,视物就 要变形,办事就会走样。特别是,那些本来还能廉洁自律的关键 人物,一沾上“网气”,待人接物就乱了方寸。比如,别人请吃 不能到,同学战友相聚吃两顿无所谓;别人的礼物不能要,同 事、邻居送点没什么关系;别人给钱不能收,亲戚、老乡的钱不
必推辞••…•总之,网外是别人,网内乃自己人,自己人当然是有 求必应。而且自己人决不会“出卖”自己人,可以无所顾忌。加 上自己人一大帮,出点事也有恃无恐。久而久之,网越结越实, 网中人就难以自拔了。所以说,这样结网,只能起到助歪风、长 邪气的作用,无利而有害。
社会上还有另一种网,那就是法网。是保护人民的工具,打 击犯罪的武器。把自己结在消极腐败的关系网上,可能捞到一些 实惠,一旦法网收紧,又将如何?
原载《杂文报》1994年2月11日署名火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