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弯钩和一圆木的紧密结合,就是锄。锄板有菱形 的,前端呈尖状,有弯形的,让人想起野外弯弯的月亮。家乡 的锄板是自然界最简朴的三角形。各地锄板形状虽然有异,锄 钩都是问号状的,带着锄板,年复一年的询问着土地。
锄在诗中是很有些意境的。“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 依”,小村田家晚归,依依絮语,淳朴亲切。“天连五岭银锄 落,地动三河铁臂摇”,于开阔的气势中,极是壮美。但炎炎 夏日钻进青纱帐中挥锄耨地热汗流淌之时,农民就很少有这般 的闲适与浪漫,唯有“汗滴禾下土”的劳作之苦。
在农村,无论男女,到了扛锄的年龄,许多人从此一生 就离不开锄,也就离不开锄板下那片土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 代,有人为之起了个气势磅礴的名字一^理地球,就像那时 把社员比喻为“向阳花” 一样,都是那个时代动人的创造。对 了,《社员都是向阳花》是当时一首很好听的歌曲,只不过以 后人们把农村社员喻为向阳花,就有点调侃意味了。“你老婆 是干什么的? ” “向阳花”这一问一答,就意蕴无穷了。
自嘲也好,无奈也罢,为了吃饭,锄是闲不得的。只有 到了三伏时候,地里的庄稼丰收在望,不再用人侍弄了,锄才 从农人的肩头放下来,像一个长途跋涉者,到了宿头,静静地 靠在门后睡去了。村里人叫“挂锄”。好像没有几天,人们又 /-V 扛起锄到地里平地种麦、耕白菜去了,这一務就到了深秋时 节,北风就一天紧似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