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菊花笑

—记场部中心小学副校长张林

朱其昌

楔子

        已是深秋.扬树落下了最后一片叶子，天就要冷了。斜阳将尽, 却努力地把最后一抹光辉洒向大地，洒向那依然盛开的菊花。金黄 的花朵，这时更加灿烂，更加绚丽。花坛旁边,伫圭着一个身材魁梧 的人。他已经站了很久，目光落在正与寒秋搏斗的菊花上，似在慨 叹她的天生傲骨，似在赞美她的顽强不屈。——他，就是场部中心 小学副校长张林。

一、“当需要我时”

       “10月17日，省市'两基，验收团到咱场验收，咱们学校'普 九'工作任务很重，时间又紧。”这是董树堂校长在跟张林谈话，“张 老师，我看你多担点这事吧。”

       “行。”

       “担子不轻啊！ ”董校长语重心长。

       担子的确不轻，张校长也深知这一点。校舍是平房，且年久失 修，更有几栋门窗玻璃或残或缺,墙壁地面又脏又破，达标谈何容 易；而且要增加音乐教室、美术教室、体育器材室、自然实验室、档 案室、微机房、图书馆、劳技室、少先队活动室，房子何处筹谋;资金 少,项目多，钱又如何解决？他知道，自己短短的一个“行”字，应诺 下来的是一付千斤重担，但他更知道•董校长要负责全面的工作，

       “普九”这副重担，自己不挑谁来挑？

       张林就是这样一个人：当需要他时，不管有多大困难，他都不 会退缩。这不正如菊花待百花凋谢时，挺身而岀，独挡西风,装点秋 色吗？难怪他会那样赞赏菊花了。

二、“该抠就得抠”

       提起菊花,还有一段小故事呢。这一坛菊花，都是他亲自从唐 山买来的，除此以外，还有芙蓉、串红、橡皮树……

       10月13日，张校长带车来到了唐山路南一家花圃。他先向卖 花的老板询问了各种花的价格，才挑选了一些好看、易活且便宜 的。要结帐了，老板报岀了各种花的单份.也算出了总的钱数。张 校长手里拿着钱.迟迟没有交给他，半晌才说:“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不耐烦地说广不能。这儿的花最便宜了，也从来没人还过 价。”

       “那算了，我们上别处去买。”说着,张校长装起钱，真要走。

       老板惊讶了 ：“你这不是给公家买吗？又不用你自己掏钱，还 真的似的，你这种人真是少有，还三十多岁大小伙子呢！”

       “公家的钱更不能乱花。”张校长毅然决然。

       那老板无奈，眼看到嘴的肥肉不能让它飞了，只好降价百分之 十卖了花。这样,张校长为学校节省了二百多元钱。虽然不多，但 毕竟是省了。张校长心满意足，却也付岀了代价一“真抠”！那卖 花老板在车后大声骂着。

       “该抠就得抠”，这是张校长的一贯原则。他总是处处精打细 算,让有限的资金发挥最大的效用。

三、“人，总得干点什么”

       八月中旬.烈日当空，暑气蒸人，连池塘里的青蛙都懒得张嘴 叫一声。而此时.张校长正带着学校里仅有的几个男老师刷墙呢。 汗水和着溅在脸上的涂料滚落，衣服早被大点小点的涂料装饰过， 个个俨然货真价实的粉刷匠了。滚刷坏了一把又一把，涂料用了一 桶又一桶。他们一刷一刷，给每个房间都穿上了雪白的衣,穿上了 碧绿的裙。在他们的手下，昔日的丑小鸭焕发岀光彩，变成了人见 人爱的天鹅了。

       张校长的腰受过伤，一用力就疼，弯久了也疼。老师们都了解， 心疼地劝他别刷了。他总是笑笑说:“没事儿,我哪能歇着呢，总得 干点什么。”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官架子，有的只是可贵的事实。这 —点，最让老师们佩服。

       在张校长的带动下，几位老师个个抢累活干，抢脏活干，没人 说累，没人说热。就这样,几个人整整一个暑假没休息，有时还加个 夜班，共计粉刷墙面5000多平方米。此外，还除净了校园内近 10000平方米的杂草，修好了 100余扇门窗，更换了 400多块碎 瓦,清理了 4个房间，整修了 6个教室的地面。

       一个暑假下来，张校长黑了、瘦了，脸上明显地带有倦色。但他 无怨无悔，他坚信:这时的付出必定会换回将来的收获。

四、“累死也值”

       8月17日晚，天阴沉沉的，又闷又热。刷了一天涂料的张校长 和几位男老师，又到学校等着卸车了。学校为建各专用教室，从丰 润订购了 100套桌椅，说是晚9点左右能到。

       9点、10点，都10点半了，车还没到。怎么回事呢？堵车？看 天气不好车没发岀来？人们猜测着。这时候,天竟淅淅沥沥下起雨 来。张校长看岀老师们的焦急心情，就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等 一会儿。”

       “我们也不着急，咱们一块儿:等着吧。”

       “先走吧，车没准不来了。我一会儿也走，车要来了我去叫你 们。”

       老师们走了，整个校园只剩下他和蚊子。11点了，车还没来, 雨却越下越大了。“轰隆隆……”张校长赶紧推门望•夜漆黑一片， 哪里有一点车灯的亮光，是远处传来的闷雷声。张校长心急如焚, 又不敢离去，唯恐车万一来了没人卸•浇一夜桌椅会损坏。无奈地 听着雨声哗哗，看着表针移动。

“轰隆隆……”11点半，又传来了声音。这次不再是雷声，是 车!有亮光！张校长又惊又喜,终于等到了。可是100套桌椅也不 少呢，人都走了，怎么卸呢?这么晚了，他真不好意思再去惊动劳累 了一天的老师们。一咬牙，自己卸！然而，他又何尝不是劳累了一• 天呢？

一趟，两趟，三趟……

       已不知来回走了多少趟，衣服早就湿透了，像个落汤鸡。腰又 疼了，疼得钻心。可他还是忍住了，一趟一趟地搬着桌椅。

       不相识的司机被感动了，默默钻岀驾驶室，跟他一块儿卸……

       两个小时，漫长的两个小时，简直比两年还要漫长。雨水顺着 脸往下流，腰一扎一扎钻心地疼。他多想躺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睡 一觉啊！ “这么拼命，为什么呀？”搬完最后一套桌椅，他笑了 .他没 让一套桌椅受到损坏。这么拼命，就为这！只要是为学校，自己受 累心甘情愿.就是累死也值！

尾声

       夕阳渐渐沉下去了，只留下天边灿烂的红霞，昭示着明天又是 好天气。

       的确，明天确是好天气。芦台农场场部中心小学在“普九”达标 验收中，受到了省市领导的高度评价！为全场“普九”达标增添了光 彩！

       菊花笑了，菊花在飒飒寒秋中开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