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个舞台

我们才知道自己没有几句台词

仅有的几句也已被规定

没有更改的可能
 

那些喋喋不休的总是那些个角儿们

他们的每一句话语每一个手势

都是我们这些龙套接受的指令
 

一出戏没有龙套不行

一岀戏有了龙套也是摆设

那些主角儿们就是举着鞭子的人
他们说哪些草能吃哪些草不能吃
 

为了举起鞭子

人们就挖空心思去争着当角儿
去说那些庞杂的台词

于是这戏总能演下去
 

更多的人被糊里糊涂地赶上台来
又被糊里糊涂地赶下台去
像那些木偶生硬着表情

散发的声音都出自别人之口
 

也有一些聪明的人

他们找一个风景绝好的山林
以便有人能看见林中的茅屋
这些人称自己为隐士
专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就会有人给他们一根小鞭子玩玩
他们在推辞当中

在大衫底下和别人打着手语
一俟价钱中意就把小鞭子挥得山响
有时他们也会让步

他们知道人家已经够给面子了

有鞭子就比没有鞭子强
 

好在我们这些龙套

更多的时候

不知道自己是在台下还是在台上
别人看我们的时候我们也在看别人
我们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我们
看来看去我们就都下台了

那些不下台的人呢
那就更要把戏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