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笙两口子惦记儿子也一直在打听下落,始终就没有一点音讯,今儿 个一听冬老薦跟着封万祥去了一趟唐山,不但见到了雪儿还看到了根宝,
把个芦笙媳妇欢喜得一个劲地流泪O
“蔦子哥,你这回算是见到大世面了啊,你看看就咱们这个兔子都不 拉屎的地方,谁去过唐山呀。”芦笙还是羡慕的不得了。
“快别说了,谁愿意去呀,两个孩子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冬老蔦说 得是心里话。
“我说,薦子哥,问句不该问的话,你这次从石土营村回来,见没见 到你那媳妇白腊梅。”芦笙尽管放心了儿子,可是冬老薦的媳妇顶替了新 娘子,还能不能回来两说着。
“没有见到,我把他们老封家的东西放在那我就赶紧跑你家来了,问 她干啥?”冬老蔦不知道芦笙问白腊梅是啥意思。
“这老封家不在追究雪儿的事情,那白腊梅是不是也得放回来呀?”芦 笙是为冬老薫着想,毕竟跟了冬老薦了,到老了她好歹也是个伴呀!
“老封家的老太太说把她轰出去,我呢,也不要了,回来找个先生写 个休书,把她休了就省心了。”冬老蔦也是前思后想了,与其养活个白吃 饱,还不如趁此机会就休了她呢。
“如果她要是愿意回来,我看你还是和她一起凑合着过吧,到老了也 是个伴。”芦笙不知道冬老蔦的想法,就劝说着。
“就她那好吃懒做的样子,到哪去也没人待见。”冬老薦也是一肠子难 言的苦衷啊。
“嗨,你说这事弄的。好了,不说了,今儿个我们老哥俩欢喜,来个一醉方休,咋样?”芦笙知道冬老薦能喝酒,常常地自个喝个闷酒啥的,今儿个高兴,眼看着就成了亲家了,就是喝多了也欢喜。
“嗯,那今儿个多喝点。”冬老蔫听见酒,立刻就上来了酒芦笙媳妇开始在堂屋里烧火做菜,无非就是鸡蛋炒大葱,白菜炖粉条这些个简简单单的农家菜了。
芦笙家里还藏着一坛子东北红高粱酒厂产的金花雕散白酒,这散白酒冂感好,喝了不口干也不上头,好喝得很,一盅子下去心里热乎乎的,老哥俩摆开了架势就吆五喝六地喝开了。
芦塘村的冬老蔗和芦笙这两个未来的亲家,喝得开心高兴。
在石土曹村的封家大院,封万祥却阴沉着脸,就仿佛谁欠了他的租转问,没了主意。因为封厅样一句话不说,就在院子里绕,也不知是找还是在想啥,不然不会这么像驴拉磨似的转。
“万祥,你在找啥哪?”季萍梅还是憋不住了,问道。
“哦,没找啥,我转转。”封万祥支支吾吾地说。
“没找啥?跟魂丢了似的,-趟一趟你都溜达了几趟了,进来吧。”季萍梅不知道封万祥为啥在院子里转圈。
“萍梅呀,我在想,和不和你说这事呢?”封万祥好像是有些难于启齿。
“有啥事还不能和我说呀?”季萍梅没有想到这个事就事关她的事。
“这咋说呢?萍梅呀,我听长工们在背地里嘀咕,说是那天的夜里白腊梅在前院你的屋子里喊得特别凶,只是不知她当时都喊啥了?”封万祥进了屋,望着自己的老婆好似有意无意地问道。
季萍梅一听,脸唰的就白了,这叫隔墙有耳呀,自己咋就忘了哪,这真是大风大浪过来了,在小河沟子里翻了船。
“还能喊啥?她骂我老骚货,说我这个岁数了还怀了崽子,不知害臊。我骂她窑子店的臭婊子,骂得可凶啦。”季萍梅立马恢复了常态,编着瞎话骗着封万祥。
“是吗?还有没有别的?”封万祥也不是傻瓜,这无风不起浪,自己听到点闲言碎语,总要闹个明白。
季萍梅知道了,这是封万祥听到人们的闲话了,看来今儿个这一- 关不大好过了。想罢,就说道:“万祥, 这打无好手,骂无好口,当时我都气懵了,哪还记得那么多骂人的话。’
“倒也是,不过,我咋听说,白腊梅喊着说你肚子里的崽子不是我的,有这回事吗?”封万祥最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团,不然他转圈不说,连 觉也睡不安稳了。
“呵呵,看来我封万祥的确是命中该有啊封万祥也跟着笑道。
季萍梅不清楚封万祥说的这个命中该有啥意思,是该有儿子还是该戴 上绿帽子。她不敢往下接话了,封万祥既然怀疑自己,就说明他不但知道 了白腊梅那天夜里说得是啥,只是他没有立刻发作,倒叫季萍梅没有了对 策,毕竟白腊梅已经是死无对证了,活着的人还不想说啥是啥。
“万祥,你不要听那个臭婕子的胡谄白咧的,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 自己,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药,老天总算是开眼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 崽,岂可能因为一个臭嫉子坏了我们自己的名声啊。”季萍梅能说会道, 她晓以利害说得并不脸红。
“对,对,你说得对,岂能为了一个死无对证的人而去伤这个脑筋, 好了,不说啦。”封万祥好像是明白了,他本来想是把这个事情弄个明白 的,现在听季萍梅这样子说,就知道她不会痛痛快快地承认自己做贼养汉 子的。
这时的季萍梅眼看着就要虚脱了,一听封万祥的话,心里才暗暗地松 了一口气。
一转眼就过了年了,在唐山的封家小楼里,封万泉坐在客厅的沙发 上,看着雪儿在擦客厅的窗台玻璃。虽说雪儿现在是老太太的干闺女了, 身份变了,但这丫头干的活计没有变。封万泉也是想再找个丫头顶替雪 儿,免得雪儿在干这些粗活,可雪儿不让找,说自己干惯了,别人来了, 她也是闲着,还不如自己干呢。
看着雪儿擦完了玻璃,封万泉就说:“雪儿,歇会儿吧,到我屋子里, 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嗯,你先去,我洗洗手就上去。”雪儿不去的话,那封万泉就会拉着 她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答应。
“好了,我等着你。”说完,封万泉噎噎地上了二楼。
洗完手的雪儿,站在客厅的扶手旁,想了想,还是迈着步子上了二 楼。
雪儿进了封万泉的卧室,封万泉笑着说:“过来,雪儿,闭上眼睛。”
不知就里的雪儿依照封万泉说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这个二 哥哥要干啥,反正你不听他的话就不行,她站在卧室的一侧,紧紧地靠在 衣柜的旁边。
封万泉的手里拿着一件女人的连衣裙,这是一件质地柔软的丝缎,他 是专门从瑞蚊祥绸缎庄给雪儿专门买回来的。
他轻轻地抖开,然后轻轻地披在了雪儿的身上,说道:“雪儿,你看 看你身上是什么?”
雪儿感觉到封万泉嘴里的热气直扑上自己的脸,她害臊地睁开了眼 睛,望着披在身上的蓝花花的丝绸连衣裙,惊呆了。
“二、二哥,你这是哪来的?”雪儿一时没有缓过味来。
“呵呵,这是二哥从瑞蛛祥绸缎庄专门给你买的,看看,喜欢不喜 欢?”封万泉拿起来,递给了雪儿。
雪儿拿在了手里,很轻很薄,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料子的衣服, 更别说穿了。只是来到唐山才看见有钱人家的小姐少奶奶穿着花枝招展的 满大街上走,自己一个使唤丫头,哪敢奢望穿这么漂亮的连衣裙。
“给你,我不要雪儿把连衣裙递过去。
“不要,为啥不要?你穿着多好看多漂亮啊。”封万泉睁大了眼睛,没 有接,只是赞叹雪儿的美。
“我凭啥要你的东西?”雪儿还理直气壮呢。
“凭啥?凭我是你二哥呀,凭你是我妹妹呀,咋地,不中?”封万泉逗 趣地说道。
“不中,我说不要就不要。”雪儿执拗地说Q
“那我非给你呢?”封万泉也是个倔驴子脾气。
“二、二哥,你给我,老太太知道了会生气的,就是根宝知道了也会 不高兴的。”雪儿没办法抬出了这两个最关键的人物。
“不管他们,只要你要就中。”封万泉是非要雪儿拿走。
雪儿急得都嚎了,手抹着泪说道:“我说我不要你非给,你这人咋这 样啊。”
封万泉却笑了,看着雪儿动容地哭着,就说道:“雪儿,别嚎了,既 然你不要,那这样好不好,你穿着试一试就中了,然后再放我这,好吗?”
“那你出去,我试完以后就走。”雪儿不再嚎了,看着封万泉不安地 说。
“中,你换上吧,我出去,换上招呼我啊。”说完,封万泉就关上了门 出来了。
雪儿看着手里的连衣裙,很是喜爱,只是她不敢要封万泉买的东西,A
J 113? 那赶明儿个老太太知道了就该骂他了。
踌躇了一会儿,雪儿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裤,穿上了封万泉买来的 绸缎连衣裙。穿好后,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都不敢相信,简直就像变了 一个人一样。
“进来吧,二哥。”雪儿羞羞答答地冲着门口叫道。
封万泉就像是等了一天总算是听到了雪儿开口让进的声音,他踏进了 自己的卧室,一下子就惊呆了,这哪里还是雪儿,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了。
心情激动的封万泉,上去一把抱住了雪儿,口中喃喃说道:“雪儿, 你太美了,太美了「
雪儿被封万泉的突然一抱,想挣脱却挣不开,又不敢大声叫,怕楼下 的老太太听见,只是用力掰开封万泉的手,她哪里有他的劲大呀,雪儿被 封万泉抱得喘不过气来,就说:“二、二哥,求、求你了,求你了,撒手 啊,我快憋死了。”
封万泉是真情迸发加上被雪儿的美丽所震撼,一下子就忘乎所以地抱 住了雪儿,这时一听雪儿说快憋死了,立即就松开了两手,红着脸说: “对不起,对不起,雪儿。”
雪儿满脸羞涩地看着封万泉,呼呼地喘着粗气,说道:“二哥,你出 去。”
“咋又让我出去啊?”封万泉不解地问道。
“我、我脱了还给你。”雪儿固执地说。
“你脱了我也不要了,你都穿过了,我还能送给谁去呀。”封万泉得意 地笑了。
雪儿明白了,她这是上了封万泉的一个小小的圈套,哼,我、我就是 不要。
在二层的楼道上,看看老太太没在客厅,雪儿拿上了自己脱下的衣 服,三步两步地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脱下了丝绸的连衣裙,在手里掂 了掂,送回去?他说了自己穿了没法给人了,这是理由?还不是不让我送 回去?哼,这个封万泉,一个地地道道的大骗子。
雪儿把封万泉买来的连衣裙叠好了放在胸口那,想了想又放到了箱子 里压在了自己的衣服下面,她很喜欢这身连衣裙但是她不敢穿。
封家在唐山能够站住脚,是后来封万泉的父亲在世时与常贯的关系处 理好了,常贯才没有骚扰封家,不然一个乡下的外来户想在唐山占有一席 之地那是非常艰难的。封万泉从老太太手里接过鸿运贸易货栈以后,年轻 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独来独往,与常府来往得就少了。现如今这常府大小
又一直追求着封万泉,封老太太也愿意成全此事。可是,这封万泉不知缺了那根筋,对常玉娇始终敬而远之。
封万泉一听,就急着说道:“妈,这事你咋也得听听我的意见啊!”
“你的意见?你还有啥意见啊,与常府的利害关系我都和你讲过了, 我知道这样可能委屈了你,但从长远看,毕竟对我们整个封家是非常有利 的。”封老太太再一次向儿子申明了她的观点。
“我不愿意封万泉站起来想走。
“站住,我再和你说这事,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知道轻重。”封老太 太很生气的样子。
封万泉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客厅的楼顶,就觉得这像是一个笼子,把 他的心关住了
“泉儿,你坐下。”封老太太口气缓和了许多。
封万泉依言坐下,低头不语。
封老太太看着儿子,说道:“泉儿,这婚姻是大事,别说是我们,就 是那政府的要人们哪个又不是靠的联姻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我们在唐山这 个地方没有靠山,势单力薄,完全靠着拼搏挣下来这么个家业,你想在你 手里败了吗?”
“可是,我对那个常玉娇讨厌死了,根本就没有好感。”封万泉说出了 心中的不满。
“泉儿,感情这东西是需要慢慢地培养。你看看,我和你爸爸那时候 结婚,是聋子是瞎子是癇子都不知道呢,更别说认识了,这不也有了感情 了吗?况且你们还是同学,以后再培养啊封老太太苦口婆心语重长。
“我、我这是婚姻的牺牲品。”封万泉的思想就是转不过弯来,他接受 的是新式教育,男女平等了可以自由恋爱结婚了,到自己这了,却还是父 母之命媒妁之言。
“泉儿,你以后会明白当妈的一片苦心的。”封老太太看着妥协的儿子 幽幽说道。
封万泉的最终妥协,是以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为代价换来了封家的最 大利益。
在石土营村的封家大院,这里却分外地热闹。伴随着封家大奶奶季萍
梅的一声声的喊叫,一个胖胖墩墩的大小子终于降生了
季萍梅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个儿子终于在封万祥的期盼中提早了一个月就跑出来了。是早产?可是接生婆看着肥嘟嘟的大胖小子,咋看也不 像早产儿。更何况老古语不是说七活八不活,这封家的小子八个月就生下 来了,能活得了吗?
封家大院一派喜气洋洋间,封万祥又打发人到唐山去告诉封老太太这 个喜讯,这可是封家的香火呀,总是盼来了。是封家的,这封一鞭和封 万祥都姓封,一笔也写不出俩封来,只是封万祥被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高兴,热闹。这是自从封家大院娶雪儿做小老婆未成之后第一次这么 热闹了。转眼间,封万祥有了儿子也当了爸爸了,那老太太终于有了孙 子,一家子人人乐得都合不上嘴了。
还有一个不欢喜不高兴的,谁呀?封一鞭啊,看着封万祥乐得就像是 自己的亲儿子似的,封一鞭的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那是我的儿子,却 不能说。
封万祥被这个降生的小子欢喜得昏了头,早就把那些个闲言碎语忘到 了脑后,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老封说给儿子过九天时要大摆宴席,一揭多 年压在心头的那块病Q
乡下的女人生了孩子都热热闹闹地过十二天,封家也不例外。在封家 大院专门设了流水席,全村的人还有过路的要饭的不管谁来,只要进了封 家那就是客,好酒好菜好招待。又请了两家的戏班子大唱特唱三天,整个 封家大院都赶上了唐山的小山那么热闹了C
极度兴奋的封万祥此时望着儿子黑乎乎的小脸蛋,喜欢得不得了, 嗯,像我,像我。尽管在当时有些风言风语,等到冷静下来和季萍梅一算 日子,好吗?根本就不差一天,呵呵,看来这是老天爷眷顾我们封家呀。 白腊梅那个臭娘们红口白牙地瞎掰扯谎,差点欺骗了我,还好,自己当时 冷静没有做出傻事来,要不然可真对不起儿子了。
“哎,我说萍梅,你对老封家的这个功劳可是最大的啊,我们呢,盼 来盼去就是盼着这一天啊。”封万祥喜不自禁地夸着季萍梅。
而季萍梅,心里就像是揣着个算盘子,一清二楚,不过,也不能让封 万祥看出来呀,好不容易连哄带劝地把他压住了。就一笑说道:“当家的, 你看你说的,我的功劳再大,没有你,我就能生出来是咋地?”
“对对,你那地好,只是我这种有点瘪谷,哈哈,这些年,老子想儿 子想得都快想魔怔了,可把老子害苦了,这老来得子也算是一大幸事啊。” 封万祥说不出心里的苦辣酸咸。
“有了儿子,还得起个名字啊?你这爸爸当上了,光顾着高兴了,儿 子还没名字呢。”季萍梅带着埋怨的口吻说。
“是啊,可这名字,我哪里会起呀,我到县城的写字先生那里瞧瞧去, 让先生给起一个吧。”封万祥大字不识一个,哪里会起名,还好想起了写 字先生。
“那就快去吧,起个响堂堂的名啊。”季萍梅也觉得给儿子起个好名 字,压压邪。
封万祥招呼着封一鞭赶着马车就去了县城,找到了一个写字写信的书 摊,一个老先生正在给人写对联。等了一会儿,见写完了,封万祥就一哈 腰地说道:“呵呵,老先生,我想求你给我儿子起个名啊?”
写字的老先生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说道:“哦,起个名 字,可以呀。”
“你给起个响堂堂的啊。”封万祥没有忘记老婆的嘱咐。
“敢问这位大爷,您家贵姓啊?几位少爷呀?”老先生还不知道封万祥 姓字名谁、几个儿子,这名字咋起。
“你说啥?我不姓贵。”封万祥听不懂。
“我是问你家姓啥叫啥?有几个儿子?”老先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原来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
“哦,我家姓封,我叫封万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刚刚生下来的。” 这时封万祥明白了,给儿子起名字不知道老子的名字咋起呀。
“那就好。姓封,嗯,您中间是万字,后面名是祥,您这名字起的 好。”老先生把封万祥的名字一分析,夸声好。
“我的名字是我爷爷给起的,我儿子的名字你给起个棒棒的。”封万祥 很是得意。
“那是,那是。小少爷的中间字是兆,后面的名是个福,就叫封兆福, 兆字就是说特别大,和您中间那个万字相对应,懂吗?名字的本意就是这 小少爷的福可大了,您看成不成?”老先生把字掰开了向封万祥解释清楚 了。
封万祥哪懂得这些文字游戏,连连点头,就说:“封兆福,嗯,这名 字好,就这么定了。”
“那好,我给您写下来啊,您等墨干了您拿走。”老先生蒯蒯几笔写就 了。
“谢谢你呀,老先生,多少钱?”封万祥高兴也没忘了给字钱。
“这是喜钱,这样吧,您看着给。”老先生不好意思开口说。
“嘿嘿,还不好意思要呢,一鞭,给老先生十块现大洋,你看成吗?”
写字的老先生自己不说价钱,就是因为这个封万祥是老来得子,高 兴,这字钱不会少给,就说让他看着给。呵呵,这一给就给了十块现大 洋,乐得老先生眼镜都掉了下来。哈哈,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自己养老都 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