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为晴所困难自拔
       在芦塘村,从唐山回来的冬老薦算是开了眼见了世面,正在向芦笙两 口子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在唐山发生的一切,把个芦笙两口子听得是大眼瞪 小眼了,这简直就像是评书戏文里说的,那叫无巧不成书啊。咋就这么 巧,这世上的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跑了就跑了,跑哪去不好啊,偏偏跑 到了唐山,跑到唐山在哪里做伺候人的丫头不好,偏偏地去了老封家,又 偏偏唐山的老封家和我们的这个老封家是一家。这事巧得就连说书唱戏的 都傻眼了,我们那是编的,人家根宝和雪儿跑到唐山那才是真的。
        芦笙两口子惦记儿子也一直在打听下落,始终就没有一点音讯,今儿 个一听冬老薦跟着封万祥去了一趟唐山,不但见到了雪儿还看到了根宝,
        把个芦笙媳妇欢喜得一个劲地流泪O
        “蔦子哥,你这回算是见到大世面了啊,你看看就咱们这个兔子都不 拉屎的地方,谁去过唐山呀。”芦笙还是羡慕的不得了。
        “快别说了,谁愿意去呀,两个孩子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冬老蔦说 得是心里话。
        “我说,薦子哥,问句不该问的话,你这次从石土营村回来,见没见 到你那媳妇白腊梅。”芦笙尽管放心了儿子,可是冬老薦的媳妇顶替了新 娘子,还能不能回来两说着。
        “没有见到,我把他们老封家的东西放在那我就赶紧跑你家来了,问 她干啥?”冬老蔦不知道芦笙问白腊梅是啥意思。
        “这老封家不在追究雪儿的事情,那白腊梅是不是也得放回来呀?”芦 笙是为冬老薫着想,毕竟跟了冬老薦了,到老了她好歹也是个伴呀!
        “老封家的老太太说把她轰出去,我呢,也不要了,回来找个先生写 个休书,把她休了就省心了。”冬老蔦也是前思后想了,与其养活个白吃 饱,还不如趁此机会就休了她呢。
        “如果她要是愿意回来,我看你还是和她一起凑合着过吧,到老了也 是个伴。”芦笙不知道冬老蔦的想法,就劝说着。
        “就她那好吃懒做的样子,到哪去也没人待见。”冬老薦也是一肠子难 言的苦衷啊。
        “嗨,你说这事弄的。好了,不说了,今儿个我们老哥俩欢喜,来个一醉方休,咋样?”芦笙知道冬老薦能喝酒,常常地自个喝个闷酒啥的,今儿个高兴,眼看着就成了亲家了,就是喝多了也欢喜。

       “嗯,那今儿个多喝点。”冬老蔫听见酒,立刻就上来了酒芦笙媳妇开始在堂屋里烧火做菜,无非就是鸡蛋炒大葱,白菜炖粉条这些个简简单单的农家菜了。

        芦笙家里还藏着一坛子东北红高粱酒厂产的金花雕散白酒,这散白酒冂感好,喝了不口干也不上头,好喝得很,一盅子下去心里热乎乎的,老哥俩摆开了架势就吆五喝六地喝开了。
       芦塘村的冬老蔗和芦笙这两个未来的亲家,喝得开心高兴。
       在石土曹村的封家大院,封万祥却阴沉着脸,就仿佛谁欠了他的租转问,没了主意。因为封厅样一句话不说,就在院子里绕,也不知是找还是在想啥,不然不会这么像驴拉磨似的转。
        “万祥,你在找啥哪?”季萍梅还是憋不住了,问道。
      “哦,没找啥,我转转。”封万祥支支吾吾地说。
       “没找啥?跟魂丢了似的,-趟一趟你都溜达了几趟了,进来吧。”季萍梅不知道封万祥为啥在院子里转圈。
       “萍梅呀,我在想,和不和你说这事呢?”封万祥好像是有些难于启齿。
       “有啥事还不能和我说呀?”季萍梅没有想到这个事就事关她的事。
       “这咋说呢?萍梅呀,我听长工们在背地里嘀咕,说是那天的夜里白腊梅在前院你的屋子里喊得特别凶,只是不知她当时都喊啥了?”封万祥进了屋,望着自己的老婆好似有意无意地问道。
       季萍梅一听,脸唰的就白了,这叫隔墙有耳呀,自己咋就忘了哪,这真是大风大浪过来了,在小河沟子里翻了船。
       “还能喊啥?她骂我老骚货,说我这个岁数了还怀了崽子,不知害臊。我骂她窑子店的臭婊子,骂得可凶啦。”季萍梅立马恢复了常态,编着瞎话骗着封万祥。
       “是吗?还有没有别的?”封万祥也不是傻瓜,这无风不起浪,自己听到点闲言碎语,总要闹个明白。
       季萍梅知道了,这是封万祥听到人们的闲话了,看来今儿个这一- 关不大好过了。想罢,就说道:“万祥, 这打无好手,骂无好口,当时我都气懵了,哪还记得那么多骂人的话。’
       “倒也是,不过,我咋听说,白腊梅喊着说你肚子里的崽子不是我的,有这回事吗?”封万祥最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团,不然他转圈不说,连 觉也睡不安稳了。

        “呵呵,你听那个臭嬢子瞎说,这个事除了你知道我知道,天知道地 知道,两口子的事谁还知道?又不是她白腊梅肚子里有了崽子,她满口喷 粪你也信?”季萍梅尽管做贼心虚,但是也不肯就此败下阵来,否则,她 和封一鞭死得比白腊梅还要难看。
        “呵呵,看来我封万祥的确是命中该有啊封万祥也跟着笑道。
        季萍梅不清楚封万祥说的这个命中该有啥意思,是该有儿子还是该戴 上绿帽子。她不敢往下接话了,封万祥既然怀疑自己,就说明他不但知道 了白腊梅那天夜里说得是啥,只是他没有立刻发作,倒叫季萍梅没有了对 策,毕竟白腊梅已经是死无对证了,活着的人还不想说啥是啥。
        “万祥,你不要听那个臭婕子的胡谄白咧的,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 自己,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药,老天总算是开眼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 崽,岂可能因为一个臭嫉子坏了我们自己的名声啊。”季萍梅能说会道, 她晓以利害说得并不脸红。
        “对,对,你说得对,岂能为了一个死无对证的人而去伤这个脑筋, 好了,不说啦。”封万祥好像是明白了,他本来想是把这个事情弄个明白 的,现在听季萍梅这样子说,就知道她不会痛痛快快地承认自己做贼养汉 子的。
        这时的季萍梅眼看着就要虚脱了,一听封万祥的话,心里才暗暗地松 了一口气。
        一转眼就过了年了,在唐山的封家小楼里,封万泉坐在客厅的沙发 上,看着雪儿在擦客厅的窗台玻璃。虽说雪儿现在是老太太的干闺女了, 身份变了,但这丫头干的活计没有变。封万泉也是想再找个丫头顶替雪 儿,免得雪儿在干这些粗活,可雪儿不让找,说自己干惯了,别人来了, 她也是闲着,还不如自己干呢。
        看着雪儿擦完了玻璃,封万泉就说:“雪儿,歇会儿吧,到我屋子里, 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嗯,你先去,我洗洗手就上去。”雪儿不去的话,那封万泉就会拉着 她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答应。
        “好了,我等着你。”说完,封万泉噎噎地上了二楼。
        洗完手的雪儿,站在客厅的扶手旁,想了想,还是迈着步子上了二 楼。
        雪儿进了封万泉的卧室,封万泉笑着说:“过来,雪儿,闭上眼睛。”
        不知就里的雪儿依照封万泉说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这个二 哥哥要干啥,反正你不听他的话就不行,她站在卧室的一侧,紧紧地靠在 衣柜的旁边。
        封万泉的手里拿着一件女人的连衣裙,这是一件质地柔软的丝缎,他 是专门从瑞蚊祥绸缎庄给雪儿专门买回来的。
        他轻轻地抖开,然后轻轻地披在了雪儿的身上,说道:“雪儿,你看 看你身上是什么?”
        雪儿感觉到封万泉嘴里的热气直扑上自己的脸,她害臊地睁开了眼 睛,望着披在身上的蓝花花的丝绸连衣裙,惊呆了。
        “二、二哥,你这是哪来的?”雪儿一时没有缓过味来。
        “呵呵,这是二哥从瑞蛛祥绸缎庄专门给你买的,看看,喜欢不喜 欢?”封万泉拿起来,递给了雪儿。
        雪儿拿在了手里,很轻很薄,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料子的衣服, 更别说穿了。只是来到唐山才看见有钱人家的小姐少奶奶穿着花枝招展的 满大街上走,自己一个使唤丫头,哪敢奢望穿这么漂亮的连衣裙。
        “给你,我不要雪儿把连衣裙递过去。
        “不要,为啥不要?你穿着多好看多漂亮啊。”封万泉睁大了眼睛,没 有接,只是赞叹雪儿的美。
        “我凭啥要你的东西?”雪儿还理直气壮呢。
        “凭啥?凭我是你二哥呀,凭你是我妹妹呀,咋地,不中?”封万泉逗 趣地说道。
        “不中,我说不要就不要。”雪儿执拗地说Q
        “那我非给你呢?”封万泉也是个倔驴子脾气。
        “二、二哥,你给我,老太太知道了会生气的,就是根宝知道了也会 不高兴的。”雪儿没办法抬出了这两个最关键的人物。
        “不管他们,只要你要就中。”封万泉是非要雪儿拿走。
        雪儿急得都嚎了,手抹着泪说道:“我说我不要你非给,你这人咋这 样啊。”
        封万泉却笑了,看着雪儿动容地哭着,就说道:“雪儿,别嚎了,既 然你不要,那这样好不好,你穿着试一试就中了,然后再放我这,好吗?”
        “那你出去,我试完以后就走。”雪儿不再嚎了,看着封万泉不安地 说。
        “中,你换上吧,我出去,换上招呼我啊。”说完,封万泉就关上了门 出来了。
        雪儿看着手里的连衣裙,很是喜爱,只是她不敢要封万泉买的东西,A
        J 113? 那赶明儿个老太太知道了就该骂他了。
        踌躇了一会儿,雪儿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裤,穿上了封万泉买来的 绸缎连衣裙。穿好后,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都不敢相信,简直就像变了 一个人一样。
        “进来吧,二哥。”雪儿羞羞答答地冲着门口叫道。
        封万泉就像是等了一天总算是听到了雪儿开口让进的声音,他踏进了 自己的卧室,一下子就惊呆了,这哪里还是雪儿,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了。
        心情激动的封万泉,上去一把抱住了雪儿,口中喃喃说道:“雪儿, 你太美了,太美了「
        雪儿被封万泉的突然一抱,想挣脱却挣不开,又不敢大声叫,怕楼下 的老太太听见,只是用力掰开封万泉的手,她哪里有他的劲大呀,雪儿被 封万泉抱得喘不过气来,就说:“二、二哥,求、求你了,求你了,撒手 啊,我快憋死了。”
        封万泉是真情迸发加上被雪儿的美丽所震撼,一下子就忘乎所以地抱 住了雪儿,这时一听雪儿说快憋死了,立即就松开了两手,红着脸说: “对不起,对不起,雪儿。”
        雪儿满脸羞涩地看着封万泉,呼呼地喘着粗气,说道:“二哥,你出 去。”
        “咋又让我出去啊?”封万泉不解地问道。
        “我、我脱了还给你。”雪儿固执地说。
        “你脱了我也不要了,你都穿过了,我还能送给谁去呀。”封万泉得意 地笑了。
        雪儿明白了,她这是上了封万泉的一个小小的圈套,哼,我、我就是 不要。
        在二层的楼道上,看看老太太没在客厅,雪儿拿上了自己脱下的衣 服,三步两步地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脱下了丝绸的连衣裙,在手里掂 了掂,送回去?他说了自己穿了没法给人了,这是理由?还不是不让我送 回去?哼,这个封万泉,一个地地道道的大骗子。
        雪儿把封万泉买来的连衣裙叠好了放在胸口那,想了想又放到了箱子 里压在了自己的衣服下面,她很喜欢这身连衣裙但是她不敢穿。
        封家在唐山能够站住脚,是后来封万泉的父亲在世时与常贯的关系处 理好了,常贯才没有骚扰封家,不然一个乡下的外来户想在唐山占有一席 之地那是非常艰难的。封万泉从老太太手里接过鸿运贸易货栈以后,年轻 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独来独往,与常府来往得就少了。现如今这常府大小
        又一直追求着封万泉,封老太太也愿意成全此事。可是,这封万泉不知缺了那根筋,对常玉娇始终敬而远之。
        封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泉儿,与常府的婚事我和媒人已 经谈妥了,过几天把聘礼下了。这喜日子也基本上定下来了,如果没有特 殊的事情,就定在了四月十八给你们成婚。”
        封万泉一听,就急着说道:“妈,这事你咋也得听听我的意见啊!”
        “你的意见?你还有啥意见啊,与常府的利害关系我都和你讲过了, 我知道这样可能委屈了你,但从长远看,毕竟对我们整个封家是非常有利 的。”封老太太再一次向儿子申明了她的观点。
        “我不愿意封万泉站起来想走。
        “站住,我再和你说这事,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知道轻重。”封老太 太很生气的样子。
        封万泉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客厅的楼顶,就觉得这像是一个笼子,把 他的心关住了
        “泉儿,你坐下。”封老太太口气缓和了许多。
        封万泉依言坐下,低头不语。
        封老太太看着儿子,说道:“泉儿,这婚姻是大事,别说是我们,就 是那政府的要人们哪个又不是靠的联姻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我们在唐山这 个地方没有靠山,势单力薄,完全靠着拼搏挣下来这么个家业,你想在你 手里败了吗?”
        “可是,我对那个常玉娇讨厌死了,根本就没有好感。”封万泉说出了 心中的不满。
        “泉儿,感情这东西是需要慢慢地培养。你看看,我和你爸爸那时候 结婚,是聋子是瞎子是癇子都不知道呢,更别说认识了,这不也有了感情 了吗?况且你们还是同学,以后再培养啊封老太太苦口婆心语重长。
        “我、我这是婚姻的牺牲品。”封万泉的思想就是转不过弯来,他接受 的是新式教育,男女平等了可以自由恋爱结婚了,到自己这了,却还是父 母之命媒妁之言。
        “泉儿,你以后会明白当妈的一片苦心的。”封老太太看着妥协的儿子 幽幽说道。
        封万泉的最终妥协,是以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为代价换来了封家的最 大利益。
        在石土营村的封家大院,这里却分外地热闹。伴随着封家大奶奶季萍
        梅的一声声的喊叫,一个胖胖墩墩的大小子终于降生了 
        季萍梅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个儿子终于在封万祥的期盼中提早了一个月就跑出来了。是早产?可是接生婆看着肥嘟嘟的大胖小子,咋看也不 像早产儿。更何况老古语不是说七活八不活,这封家的小子八个月就生下 来了,能活得了吗?
        不管接生婆咋想的,也不管封万祥的心里有啥疑窦,季萍梅的心里清 楚,这崽子是怀了足足的九个月,她哪敢说出来呀,只说是早产了,不然 封万祥再一算计,不对呀,我和她同房时就有了,那还不天塌了。
        封家大院一派喜气洋洋间,封万祥又打发人到唐山去告诉封老太太这 个喜讯,这可是封家的香火呀,总是盼来了。是封家的,这封一鞭和封 万祥都姓封,一笔也写不出俩封来,只是封万祥被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高兴,热闹。这是自从封家大院娶雪儿做小老婆未成之后第一次这么 热闹了。转眼间,封万祥有了儿子也当了爸爸了,那老太太终于有了孙 子,一家子人人乐得都合不上嘴了。
        还有一个不欢喜不高兴的,谁呀?封一鞭啊,看着封万祥乐得就像是 自己的亲儿子似的,封一鞭的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那是我的儿子,却 不能说。
        封万祥被这个降生的小子欢喜得昏了头,早就把那些个闲言碎语忘到 了脑后,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老封说给儿子过九天时要大摆宴席,一揭多 年压在心头的那块病Q
        乡下的女人生了孩子都热热闹闹地过十二天,封家也不例外。在封家 大院专门设了流水席,全村的人还有过路的要饭的不管谁来,只要进了封 家那就是客,好酒好菜好招待。又请了两家的戏班子大唱特唱三天,整个 封家大院都赶上了唐山的小山那么热闹了C
        极度兴奋的封万祥此时望着儿子黑乎乎的小脸蛋,喜欢得不得了, 嗯,像我,像我。尽管在当时有些风言风语,等到冷静下来和季萍梅一算 日子,好吗?根本就不差一天,呵呵,看来这是老天爷眷顾我们封家呀。 白腊梅那个臭娘们红口白牙地瞎掰扯谎,差点欺骗了我,还好,自己当时 冷静没有做出傻事来,要不然可真对不起儿子了。
        “哎,我说萍梅,你对老封家的这个功劳可是最大的啊,我们呢,盼 来盼去就是盼着这一天啊。”封万祥喜不自禁地夸着季萍梅。
        而季萍梅,心里就像是揣着个算盘子,一清二楚,不过,也不能让封 万祥看出来呀,好不容易连哄带劝地把他压住了。就一笑说道:“当家的, 你看你说的,我的功劳再大,没有你,我就能生出来是咋地?”
        “对对,你那地好,只是我这种有点瘪谷,哈哈,这些年,老子想儿 子想得都快想魔怔了,可把老子害苦了,这老来得子也算是一大幸事啊。” 封万祥说不出心里的苦辣酸咸。    
        “有了儿子,还得起个名字啊?你这爸爸当上了,光顾着高兴了,儿 子还没名字呢。”季萍梅带着埋怨的口吻说。
        “是啊,可这名字,我哪里会起呀,我到县城的写字先生那里瞧瞧去, 让先生给起一个吧。”封万祥大字不识一个,哪里会起名,还好想起了写 字先生。
        “那就快去吧,起个响堂堂的名啊。”季萍梅也觉得给儿子起个好名 字,压压邪。
        封万祥招呼着封一鞭赶着马车就去了县城,找到了一个写字写信的书 摊,一个老先生正在给人写对联。等了一会儿,见写完了,封万祥就一哈 腰地说道:“呵呵,老先生,我想求你给我儿子起个名啊?”
        写字的老先生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说道:“哦,起个名 字,可以呀。”
        “你给起个响堂堂的啊。”封万祥没有忘记老婆的嘱咐。
        “敢问这位大爷,您家贵姓啊?几位少爷呀?”老先生还不知道封万祥 姓字名谁、几个儿子,这名字咋起。
        “你说啥?我不姓贵。”封万祥听不懂。
        “我是问你家姓啥叫啥?有几个儿子?”老先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原来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
        “哦,我家姓封,我叫封万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刚刚生下来的。” 这时封万祥明白了,给儿子起名字不知道老子的名字咋起呀。
        “那就好。姓封,嗯,您中间是万字,后面名是祥,您这名字起的 好。”老先生把封万祥的名字一分析,夸声好。
        “我的名字是我爷爷给起的,我儿子的名字你给起个棒棒的。”封万祥 很是得意。
        “那是,那是。小少爷的中间字是兆,后面的名是个福,就叫封兆福, 兆字就是说特别大,和您中间那个万字相对应,懂吗?名字的本意就是这 小少爷的福可大了,您看成不成?”老先生把字掰开了向封万祥解释清楚 了。
        封万祥哪懂得这些文字游戏,连连点头,就说:“封兆福,嗯,这名 字好,就这么定了。”
        “那好,我给您写下来啊,您等墨干了您拿走。”老先生蒯蒯几笔写就 了。
        “谢谢你呀,老先生,多少钱?”封万祥高兴也没忘了给字钱。
        “这是喜钱,这样吧,您看着给。”老先生不好意思开口说。
        “嘿嘿,还不好意思要呢,一鞭,给老先生十块现大洋,你看成吗?”
       封万样也不知道给多少合适。
        封一鞭笑了,这是封万祥买单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字,他从褚槌里掏出 十块现大洋给了写字的老先生。
        写字的老先生自己不说价钱,就是因为这个封万祥是老来得子,高 兴,这字钱不会少给,就说让他看着给。呵呵,这一给就给了十块现大 洋,乐得老先生眼镜都掉了下来。哈哈,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自己养老都 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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