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风雨欲来难阻挡
        该来的总会来的,想躲都躲不过去。封万泉和常玉娇两个刚刚新婚不 久,就发生了舌枪唇战,还动了手,这的确不是一个好兆头。
        在封家鸿运贸易货栈,封万泉察看着桌子上一大堆往来的账目,立在 一旁的皮十九弓着背,向少东家说着什么。
        封万泉问道:“皮叔,我们发往南京的那笔货款咋还没有到?是不是 出了问题?”
        皮十九战战哆嗦地答道:“少东家,我一直在催着呢,估计这一两天 就该到了。”
        “皮叔,南京方面的货款到了之后,马上就通知我,我要到东北去一 趟,收购一批干鲜药材,你准备一下款子。”封万泉说。
        “哎哎。”皮十九嘴里答应着,额头上冒出了汗。
        “皮叔,你热呀?”封万泉抬头看见皮十九的额头在冒汗,就问道。
        “不热,不热,就是有点心发慌。”皮十九诚惶诚恐地答道。
        “哦,那你抓空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别耽搁了。”封万泉关切地说。
        “谢谢少东家关心。”皮十九谢过封万泉退出了。
        看着出去的皮十九皮总管的背影,封万泉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这个皮十九是封家鸿运贸易货栈的老伙计了,算盘打得精不说,老皮 的经济头脑也是超前的,他当初为封家的鸿运贸易货栈立下过汗马功劳, 就连封老爷子在世时都敬着三分,因此,封万泉只要开口说话,总是一口 一个皮叔的,十分客气。
        要说这皮十九在鸿运贸易货栈这么多年,对大小事情那可说是门清, 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没有他不懂的生意,而且,封家也从来不瞒着他。
        这老皮一生没有娶妻生子,光棍一人,独来独往,没有别的嗜好,一 生中,只是有一大爱好,那就是喜欢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搞到手 他连觉都睡不安。自打年轻时候踏进妓院的那天起,这老皮不知睡过玩过 多少女人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封家对他却如视珍宝,生意上的事情老 皮有先斩后奏之权。
        只要是人,他就有弱点,有弱点就有了死穴,老皮的弱点是嫖女人, 八这是他的一大致命伤,也为封家日后坎坷的命运埋下了祸根。

        封万泉对大总管皮十九一直没有怀疑过他的忠诚,就连老太太每次说 起也是赞不绝口。
        鸿运贸易货栈封家手里经营了十几年了,在封老爷子的手里就已经打 下了基础,资金雄厚不说,关键是人脉好,只要和鸿运贸易货栈打过交道 做过买卖,都说封家仁义、厚道,从来不欺不诈,很受商户的欢迎。
        可是那封老爷子把江山打下来了,还没有等到享清福的时候就得了一 场大病归了西。临终之时,拉着儿子封万泉的手,一再嘱咐说,“泉儿, 你皮叔是我们封家最信赖的人,有啥大事先和你皮叔商量商量,听听他的 意见。”可以说,皮十九在封老爷子的心里打下的基础那是非常牢固的。
        封老爷子走了,只剩下老太太和封万泉了,这老太太把封老爷子撇下 的全部财产和一些往来密切的客户从头整理,又把刚刚从唐山交通大学毕 业的儿子封万泉天天带着到柜上,一点儿一点儿地了解做买卖的行道。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封万泉有知识有头脑,脑瓜子转得快, 算盘子打得响,经过锤打磨炼,很快就掌握了做买卖的门道。
        不过,这一次,封万泉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不但中了岳父常贯的圈 套,那皮十九更是挖了封家的墙角。
        常玉娇被封万泉一巴掌擄得恼羞成怒,她这个常府的千金小姐自小到 大哪里受过这个气。她拿起自己的小包“噎噎”地下了楼,嚎着就跑回了 常府。 ・
        常贯在家看到自己的女儿带着一脸泪痕又回来了,就问金:“娇儿, 你刚刚回去,咋又回来了,是不是封万泉那个小子欺负你了?”
        常玉娇闻听父亲追问,嚎得更厉害了。
        “娇儿,你可急死我了,你倒是说话呀?”常贯急得直搓脚。
        “爸,我、我被那封万泉打了。”常玉娇难于启齿却不得不说。
        “娇儿,他真的打你了,啊,真是反了这个浑小子了。走,看我不把 那小子的腿打折了。”常贯听见女儿挨了打,心疼得不得了。
        “别、别去。”本来是想让常贯给出出气的,可是一听他要把封万泉的 腿打断了,常玉娇害怕了,又拉住他的胳膊,不让去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说。”在唐山一提常贯谁不知道啊,敢打他 的女儿,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常玉娇吞吞吐吐地说:“他一直就不大喜欢我,那他干嘛还要和我结
        常贯吃惊地问道:“封万泉这小子不喜欢你?你们不是同学吗?他为 啥不喜欢你?”
        “爸爸,你就别跟着掺和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常玉娇尽管对
封万泉心存怨恨,但还是不好意思说他不愿意跟我上床睡觉,这话说不出 口啊。更不希望封万泉出点差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己既然嫁给了 封万泉就是封家的人了,这点,常玉娇非常明白。
        “喔呵,看你嚎得这么伤心,我以为你回家是让你老子给你去清理门 户的,噢,闹半天你还是向着这个混蛋啊。”常贯不满地看了女儿一眼。
        “女儿既嫁给了封万泉,那就是人家老封家的人,我自己料理。”常玉 娇好像是想明白了,两口子打架,父母在一掺和那事情就复杂了,更何况 是常府这样的有势力的人家,兴师动众的,自己咋还回封家?
        “中中中,你的事,我不管,不过,要是让我知道这混蛋还欺负你, 我肯定饶不了他。”常贯心里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不管咋说, 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
        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常玉娇到了封家,封万泉不给个好脸子,这常玉 娇咋受得了。还好,这个女人对封万泉一片痴情,回到家以后,没有向她 爸常贯说出真情,不然,还不定闹出啥乱子来呢。
        封家老太太看到儿媳妇常玉娇刚刚回到家,又哭哭啼啼地走了,就知 道,这是泉儿上楼之后,两人吵架了。
        老太太上楼腿脚费劲,就让老珠子上楼去招呼封万泉,老珠子一看楼 上的卧室没有少东家,就回来说:“老太太,少爷不在屋。”
        “你到书房去看看,他那是在书房呢。”老太太一听封万泉没在卧室, 那就在书房了。
        老珠子“噎噎”地又跑回来,到了书房,一敲门,就听里面的封万泉 喊道:“敲啥敲,谁呀?”
        老珠子一听,少东家火气这个冲,隔着门就低声说道:“少爷,老太 太叫您下去一趟。”
        封万泉知道,老太太这是要拿自己是问了,常玉娇被自己打了一巴 掌,来到了书房细细一想,的确自己太冲动了,不应该动手打常玉娇。
        后悔也不顶事了,打也打了,硬着头皮准备挨训吧。封万泉一步一步 地来到了客厅,就见老太太脸色不大好看,忙上前叫道:“妈,您叫我?”
        “你做的好事,我不叫你叫谁呀?”老太太也是没好气地说。
        “你听我说呀,这事不怨我。”封万泉还想向老太太解释。
        “你不用和我说,我也不听,你现在就去常家,向人家赔礼,把娇儿 接回来。”老太太是不容封万泉说话,就下了命令。
        封万泉睁大了眼睛,说道:“啥、啥去了常家,她回常家了?”
        “哼,泉儿,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应该懂得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娇儿 怎么说那也是你媳妇,她从小娇生惯了,你让着她点儿不行吗?”老太太 是责备儿子,不管咋说,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就是不对,不用找 理由。
        “我不去,她自己走的让她自己回来J封万泉那也是單驴一个。
        “好,你不去是吧?那我去,我这个老太太去常家把媳妇给你接回 来。”老太显然很生气了 Q
        封万泉没有想到老太太来了这招,他可承受不了了,就磕头作揖地 说:“妈,您这是何苦呢!”
        “你去,还是不去?”老太太严厉地问。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封万泉拿自己的妈是没有一点儿办法。
        封万泉开着车,到了常家。
        进了大院,老门子点头哈腰地说道:“姑爷来了。”
        封万泉看看老门子,问道:“你家小姐在吗?”
        “在,在,刚回来时候不大。”老门子讨好地说。
        “哦,知道了。”封万泉感觉自己这步子十分沉重。
        进了客厅,看见常贯正在沙发上喝着茶水,就带着悔罪的声调叫了一 尸:爸。
        看见封万泉进来,常贯连头也没有抬,厉声说道:“你还知道管我叫 爸?你说,你为啥打娇儿?不说清楚我今儿个就先打折你的腿。”
        “爸,这事揭过去吧,我这是不来接玉娇回去嘛。”封万泉有点儿低声 下气了。
        “我在问你,为啥打娇儿?”常贯是紧追不放。
        “她骂我,可我不是故意打她的封万泉还想狡辩,到了常家自己不 能吃亏呀。
        “骂你,娇儿为啥骂你?”常贯是步步紧逼。
        听到封万泉到了,常玉娇的心里有了一种胜利感,不管咋说,他封万 泉来了就是向我常玉娇赔罪了。可是,当听到她爸常贯在追问为啥打她 时,就赶紧出来了。
        “爸,你看你,人家万泉来了,就是认错了,对吧?”常玉娇还是向着 封万泉,说完递了个眼色。
        “对,对,我知道错了,这不,我专门接玉娇回去的。”封万泉不知道 常玉娇葫芦里卖的啥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糊弄过去再说。
        常贯一看,气更不打一处来,就说道:“噢,合着我里外不是人呀? 走走走,赶紧走。” •
        常玉娇就是因为说封万泉不是东西不是人,才招来了一个嘴巴,这 时,一听自己的老爸也说自己不是人,就笑了。 /
        封万泉总算是把老太太交给的任务完成了,他把常玉娇又领回了封 家。
        雪儿能够下床了,这是老太太精心服侍着,劝解着,才终于使雪儿压 在心头的阴霾慢慢地驱散了。
        看着雪儿清瘦的面孔,看着她那忧郁的目光,封万泉的心里感到无比 难受,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封家的少东家、鸿运贸易货栈掌柜的,却无 能为力帮不上一点忙。
        封老太太看着雪儿高兴,总算是下床可以溜达溜达了。这些天,一直 替自己的干闺女担心,恐怕这丫头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儿,还好,雪儿听 话,最终鼓起了勇气面对这个揪心的事实。
        尽管常玉娇看着雪儿不开心,也只是在自己的心里,她可不敢再表现 出来了,上次只是说了一句就挨了打,如果再不识时务,那在封家就真的 待不下去了。
        虽说这封家的娘儿几个是各怀各的心思,不过,雪儿的恢复,却也给 封家的小楼带来了些许的欢喜。
        封万泉来到了鸿运贸易货栈,刚刚踏进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 热乎,就见总管皮十九火急火燎跌跌撞撞地就跑来,连门都没有来得及 敲,直接就进了屋,见到封万泉哭着说道:“少东家,完了,完了。”
        封万泉吓了一跳,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紧张地问道:“皮、皮叔, 你、你说啥完了?”
        “是我们发往南京的货,全完了。”皮十九流着泪说。
        “你说啥?你说啥?”封万泉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皮十九带着泪说道:“少东家,我们发的那批货,被南京警察局给扣 了。”
        “为啥扣的?为啥呀?你说呀!”封万泉做梦也想不到,南京怎么会扣 封家的货呢!
        “我派人打听了一下,据说是我们的货物里面有违禁品。”皮十九对这 事他能不知道吗?这可都是封万泉的岳父常贯和崔大疤痢干的好事。
        “有违禁品?啥违禁品?枪支弹药,我那都是药材和衣物布匹,哪里 会有违禁品。”封万泉呆坐在椅子上。
        “您先别急,我已经派人去了南京,估计三两天就会过来消息的。”皮 十九安慰说。
        老皮的话音刚落,就见一队警察迅速地冲进来,包围了整个鸿运贸易 货栈,警察局侦探队的刁宠队长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斜腰拉胯地就进来 了。随后,把烟屁股往地上狠狠一扔,下令道:“弟兄们,上,把封万泉 给我抓起来,好好地搜一搜。”
        这些警察一听,立刻冲进了封万泉的办公室,一个个持枪把封万泉就 包围住了。一旁的皮十九吓得哆哆嗦嗦地说道:“刁队长,刁队长,有话 慢慢说,慢慢说。”
        “慢慢说?我告诉你,封万泉,这是逮捕令,你签个字吧。”刁宠盛气 凌人地对封万泉说道。
        封万泉此时的大脑很清醒,它就像是一架高速运转着的机器。他在 想: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有人栽赃,到了这个时候动用了警察局,看来已 经无法挽回了。就镇定地说道:“刁队长,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只想 知道警察局为何要逮捕我?”
        “嘿嘿,我说封少东家,这事,咋说呢?南京警察局发来了电报,说 是你们鸿运贸易货栈发的货里面有政府的违禁品。”刁宠具体详情也不知 道。
        “那么,请问刁队长,我们的货物里究竟夹带了哪些政府的违禁品?” 封万泉想搞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上岀的问题。
        “告诉你也无妨,你们那货里头查出了大烟膏子和烟土,你说这不是 掉脑袋的事吗?”刁宠把知道都说了。
        “谢谢,刁队长。”封万泉知道,这是有人蓄意陷害。
        “封万泉,你就签字吧,别为难弟兄们。”刁宠说。
        警察局的人带走了鸿运贸易货栈的少东家封万泉,一下子成为了唐山 的号外新闻,人们不知道封家这是犯了啥官司,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 纷。
        就像是刮起了一股旋风,将封家卷进了无底的深渊。
        封万泉被带到了警察局没有经过审问,就直接关进了警察局的大牢 里,这里有最残酷的酷刑,有最残忍的刑具,有不眨眼的杀人魔王,进了 警察局的牢房就是进了地狱,要想出来,难!
        “这是有人要致封家于死地,是谁,是谁?”封老太太听到皮十九说警 察局把封万泉带走了,嘴里叨咕着,咕咚一下子就晕倒在沙发上。
        雪儿一看,赶忙呼喊半天,才见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直瞪着 眼睛说:“泉儿,泉儿,回来
        老太太一下子受到了严重刺激,精神恍恍惚惚的,雪儿把老太太搀扶 着进了卧室,将她放倒躺下,又倒了一杯子水,说:“妈,您别着急,我 二哥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嘴里一直叨咕着:“泉儿,泉儿回来。” 雪儿急得就知道嚎了,这可咋亦?地跑到楼上.当当一里面的常玉娇问:“谁呀?”
        “二、二嫂,我雪儿,快岀来看看来吧,老太太不、不好了。”雪儿急 不择言,忙乱中说老太太要够呛。
        常玉娇闻听,就从床铺上爬起来,跟着雪儿到了老太太的卧室,就听 老太太还在一个劲地叨咕呢。
        “雪儿,这是咋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常玉娇还不知道封万泉已 经被逮进了警察局的大牢。
        “二、二嫂,刚才皮叔来,说是二哥被警察局的带走了。”雪儿哭着对 常玉娇说道。
        “啥啥啥,你说啥?万泉被警察局的带走了,咋回事?”常玉娇一听自 己的老爷们儿被警察局带走了,也是一脸的惊慌。
        “细情我也不知道,二嫂,老太太又这样,这可咋办呢?”雪儿就知道 哭了。
        “咋办?我也不知道咋办,这样吧,我们先把老太太送医院,回头我 找我爸去,让他老人家去给打听打听,想想办法。”常玉娇此时就像是一 下子长大了,对事情想得挺周到。
        “好,好。”雪儿招呼老珠子,赶紧叫一辆黄包车去医院。
        在医院安顿好了老太太,常玉娇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常家。
        “爸,您快去看看吧,万泉被警察局的给逮起来了,这可咋办呀?”常 玉娇哭哭啼啼地对常贯说着。
        “万泉被警察局的逮起来了,犯了啥事?”常贯是明知故问呢,却装作 很惊讶的样子。
        “谁知道呀?老太太一听就晕过去了,还在医院,我就赶紧过来看看, 您认识警察局的钱局长,您打听打听,疏通疏通吧!”常玉娇哪知道这是 他爸常贯和警察局长相互勾结才使封万泉落的狱。
        “这事怕是不好打听,我说娇儿,这封家的事你别跟着掺和,我看不 是啥好兆头。”常贯就是要致封家于死地,这是他处心积虑的第一招棋刚 刚开始。
        “我、我不管,谁管?我是封家的媳妇,这万泉进了大牢,老太太又 住进了医院,您说我不出面谁出面?”常玉娇眼里流着泪还在理直气壮地 争辩。
        “只是这封家,怕是逃不过这次劫难了,你呢,也不要回封家了,在 家好好待着。”常贯在想把女儿留下来,免得她跟着瞎捣乱。
        “封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让我袖手旁观,这说得过去吗?”常玉娇不 明白。       
        “娇儿,我还不是为你好。”常贯知道这大小姐的脾气,从小自己宠 的。
        “您不去,那我就自己去找。”常玉娇说完抬脚就要走。
        “娇儿,你看你,封家的事,我能不管吗?好了,好了,我给警察局 的钱局长先打个电话,问问到底咋回事?”常贯面对着从小就娇生惯养的 女儿不得不敷衍着。
        “那您就快些打呀。”常玉娇想在第一时间知道封万泉的下落,着急地 催促说。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那是警察局,不是常府,你以为这么随便 吗?”常贯被女儿催得有点心慌。
        “那您可要问清楚了。”常玉娇无奈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常贯说着拿起了电话,心里道,傻丫头,这封家 你是回不去了!
        蒙在鼓里的常玉娇傻傻地在娘家听着她爸常贯一下一下地拨着电话号 码,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响着,常玉娇的心随着钟摆不停地摆动,在烦 躁不安地等着他爸常贯打听来的消息。
        医院里的封家老太太经过医院大夫的救治,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她 在想:泉儿的被捕入狱,可以肯定这是遭人陷害,依照泉儿的人品和办事 的果敢,不可能走私政府的违禁品。
        看来要救出泉儿,不但困难,还很有可能倾家荡产啊。
        老太太在医院坐不住了,立即对雪儿说:“丫头,我们要赶紧回家, 让老珠子去招呼你蔚大爷还有皮总管,到家后,让皮总管给常家打电话, 把亲家和娇儿也招呼来,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这事情该咋处理。”
        雪儿一听老太太要出院,就急着说:“那哪行呀!您这刚刚缓过一口 气来。”
        “丫头,我们必须走,时间不等人,我们这是遭了人家的暗算,到现 在还不知道是谁呢,你二哥的性命怕是难保啊。”
        雪儿早就吓傻了,这时,闻听老太太说的这么严重,立刻结了账,叫 了一辆黄包车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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