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元:滦河岸边不知疲倦的纤夫
齐雪芳 燕 平
齐雪芳 燕 平
记者: 《滦河作家论》这部书110多万字的书里总共为103名作家写了评论,这是杨老师在一 年半时间里阅读了上百部著作和千余篇文章后著成的。翻开这本沉甸甸的书,就像当代半部文学史 历历在目,厚重的不是纸张,而是杨老师为唐山文坛付出的汗水和心血。
文学的繁荣不仅需要创作的繁荣,更需要评论的发展。现在唐山不乏好的作家和作品,但是如 果没有评论家及时地总结和归纳是很难在文学史上存留的。为了给本土作家作论,给地域文学写史, 杨立元挑起了这份重担。多年来,他一步一个脚印地深入研究唐山的作家和作品,及时了解作家们 的创作心态和行态,为他人乃至后人研究唐山作家的创作提供可资借鉴的文学材料。这些材料随着 年深月久会越发显得有价值,会成为一部部历史材料而留存。正是有着这样的高瞻远瞩,杨立元的 研究地域文学的评论专著《唐山作家论》 《滦河作家论》陆续出版,为唐山文坛和滦河文学梳理出 一部部不可多得的文学史。
杨立元老师喜欢将自己禁锢在教书、读书、写书的环境中,而拒绝外面喧哗的世界,创作成了他 生命的主要部分,给他带来了精神的富裕、学养的丰富、人格的健康和心灵的自由。30多年来,他 除了创作,从来不进歌厅、酒场、赌场、舞场,甘于寂寞、安于清贫,不为金钱、势利、声色所诱惑, 无怨无悔、殚精竭虑地进行评论和理论研究,他要在自己生活积淀和学问积淀最成熟的阶段,为唐 山和滦河留下评论的著述。尽管创作的历程坎坷多艰,但他义无反顾、执着前行。他认为,唯有无 怨无悔,全力奉献,才能不辱历史的使命;唯有殚精竭虑,追求卓越,才能担起为文学写史的责任; 唯有生命不息,敬业不止,才能不负评论家的称号。
三伏天,是一年最闷热的时候,杨老师却穿着到膝盖的厚袜子,这是治疗静脉曲张的弹力袜。他 因为写书常常要保持一个姿势而导致了小腿静脉曲张,实在没办法时只好打一盆温水,把脚放进去 使血脉流通继续写作。他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写作,即使节假日,也从不间断。有人把唐山的文学比 作滦河上的船舶,把杨老师比作岸边的纤夫。 一个好的纤夫尽管纤绳勒进肉里,依然奋力向前。面 对创作艰辛和心血的付出,杨老师只有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质朴、渊博、 正直、担当,是杨立元老师留给我们的印象。在文学的阵地上,杨立元用他疲惫而坚实的身躯守护 滦河岸边的文化,守护着唐山的作家和作品。在他守护的对象里,有一个群体,那就是他家乡的丰 南作家群。接下来,杨老师还想写一部专门针对这个群体的论著《丰南作家论》。那么丰南作家群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群体,他们有着怎样的历史?它的崛起又对文坛的发展带来了哪些影响?就此,
本报采访了杨立元老师。
记者:众所周知,丰南作家佳作迭出,创作的小说、散文、影视剧本等多次在全国、省级荣获 大奖,在省内外文坛引起了强烈反响。作为地域文化现象,被评论界和媒体称之为“丰南作家群”, 这也是全国文坛的一种独特现象,您认为丰南这片沃土之所以能造就这么多人才的原因在哪里?
杨立元:如果要说原因,我想首先是因为丰南雄厚的历史文化积淀。丰南是现代文化的一个发 源地,引入外来文化较早的一块土地。它具有一个开放的视野,区域文化在受其影响的过程中,也 逐渐丰富起来。还有就是丰南开放进取的精神,丰南是最早的河北十强县之一,各方面发展都很不错, 有一个人才成长的良好环境。说到人才不得不说, 一个文化流派必须要有一个引领者。马嘶就是这 个群体的奠基人,他从1957年在北大毕业后到丰南培养了一批人才,代代传承,现在根脉已经扎得 很深了。除此以外,政府的扶持也很重要,对于文化建设,政府很重视,在丰南作家群的作品集和 刊物出版上,政府都给予了大力的支持。
记者:我们知道,您拒绝很多活动,把自己禁锢在写作中,但有一件事您从不拒绝,就是为作 家著书立说,培养新生代作家。对丰南作家群您也极为关注,在您的书中多次提到这个群体,为什 么对这个群体这么关注,为他们鼓呼?
杨立元:丰南是我的家乡,我有很深的恋乡情结,我要给丰南作家群留名、留史。 一个作家群, 一种文学现象, 一种文学流派,乃至一种文学思潮,如果没有批评家及时的总结是很难在文学史上 存留的。 一个作家在世时可能写若干本书,如果没有人评论,若干年后,这些书就是过眼云烟了。 即使留住一部分,评论家再对此进行研究,也是不全面、不完善的。只有处在同一个境遇、同一时代, 面对面、心对心的交流,才可能写出符合这个作家或这个作家群实际的评论来。作为一个评论家, 作为一个丰南人,我觉得我有责任担起这份重任,为他们鼓呼。
记者:丰南作家群经历了原生代、中生代、新生代,那么总体来说,这三代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文学创作风格?
杨立元:丰南作家群的奠基人是马嘶先生,他是原生代的代表,创作的是乡野文学,是静止的、 迟滞的、纯美的,有一种田园和乡土情怀。像关仁山、刘宝池、李木马、东篱、肖劲风、李枝增、刘 国强、孙志宏、孙玉春、刘中环、马广乐……都属于中生代,他们的作品多描写改革开放以后的生活, 封闭和进取并存,城乡冲突描写较多,属于怀旧与开放兼顾的风格。而像吴红星、刘春辉、赵叶…… 他们这批新生代的取材范围和创作态势较之前两代略显驳杂、繁复,创作手法也较为多样。这三代 人从12岁到近80岁不等,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这三代人各自文学风格的不同,那就是从纯净到多样, 再到繁杂。
记者:这个群体里面好像除了作家关仁山外成为职业作家的人并不多,但是他们都为了文学做 出了巨大的努力,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地坚持?
杨立元:首先就是爱好,有了爱好才能把一件事情做好,还有就是文学习惯,在丰南,这种文 学习惯是代代传承的,在文学不断的熏陶和浸染中慢慢形成,有了习惯就有了坚持,有了坚持才能 有所成就。其次是坚守,多年来,丰南作家群在风云变幻的文学环境中矢志不移地写作,不彷徨、 不更移,这是难能可贵的。
记者:说到文学创作,近些年来, “文学边缘化”的现象和话题引起了人们的普遍关注,有的 学者认为“文化边缘化”是由社会消费思潮导致出来的,文学被异化为人们欲望的消费品,失去了原有的高尚地位,认为文学边缘化是文学的悲哀,甚至怀疑“文学走向终结”。也有学者认为文学 的边缘化是文学本来就应该有的常态,是文学发展的必然结果。您是怎么看待文学边缘化的呢?文 学边缘化有没有影响到丰南作家群这个群体?
记者:众所周知,丰南作家佳作迭出,创作的小说、散文、影视剧本等多次在全国、省级荣获 大奖,在省内外文坛引起了强烈反响。作为地域文化现象,被评论界和媒体称之为“丰南作家群”, 这也是全国文坛的一种独特现象,您认为丰南这片沃土之所以能造就这么多人才的原因在哪里?
杨立元:如果要说原因,我想首先是因为丰南雄厚的历史文化积淀。丰南是现代文化的一个发 源地,引入外来文化较早的一块土地。它具有一个开放的视野,区域文化在受其影响的过程中,也 逐渐丰富起来。还有就是丰南开放进取的精神,丰南是最早的河北十强县之一,各方面发展都很不错, 有一个人才成长的良好环境。说到人才不得不说, 一个文化流派必须要有一个引领者。马嘶就是这 个群体的奠基人,他从1957年在北大毕业后到丰南培养了一批人才,代代传承,现在根脉已经扎得 很深了。除此以外,政府的扶持也很重要,对于文化建设,政府很重视,在丰南作家群的作品集和 刊物出版上,政府都给予了大力的支持。
记者:我们知道,您拒绝很多活动,把自己禁锢在写作中,但有一件事您从不拒绝,就是为作 家著书立说,培养新生代作家。对丰南作家群您也极为关注,在您的书中多次提到这个群体,为什 么对这个群体这么关注,为他们鼓呼?
杨立元:丰南是我的家乡,我有很深的恋乡情结,我要给丰南作家群留名、留史。 一个作家群, 一种文学现象, 一种文学流派,乃至一种文学思潮,如果没有批评家及时的总结是很难在文学史上 存留的。 一个作家在世时可能写若干本书,如果没有人评论,若干年后,这些书就是过眼云烟了。 即使留住一部分,评论家再对此进行研究,也是不全面、不完善的。只有处在同一个境遇、同一时代, 面对面、心对心的交流,才可能写出符合这个作家或这个作家群实际的评论来。作为一个评论家, 作为一个丰南人,我觉得我有责任担起这份重任,为他们鼓呼。
记者:丰南作家群经历了原生代、中生代、新生代,那么总体来说,这三代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文学创作风格?
杨立元:丰南作家群的奠基人是马嘶先生,他是原生代的代表,创作的是乡野文学,是静止的、 迟滞的、纯美的,有一种田园和乡土情怀。像关仁山、刘宝池、李木马、东篱、肖劲风、李枝增、刘 国强、孙志宏、孙玉春、刘中环、马广乐……都属于中生代,他们的作品多描写改革开放以后的生活, 封闭和进取并存,城乡冲突描写较多,属于怀旧与开放兼顾的风格。而像吴红星、刘春辉、赵叶…… 他们这批新生代的取材范围和创作态势较之前两代略显驳杂、繁复,创作手法也较为多样。这三代 人从12岁到近80岁不等,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这三代人各自文学风格的不同,那就是从纯净到多样, 再到繁杂。
记者:这个群体里面好像除了作家关仁山外成为职业作家的人并不多,但是他们都为了文学做 出了巨大的努力,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地坚持?
杨立元:首先就是爱好,有了爱好才能把一件事情做好,还有就是文学习惯,在丰南,这种文 学习惯是代代传承的,在文学不断的熏陶和浸染中慢慢形成,有了习惯就有了坚持,有了坚持才能 有所成就。其次是坚守,多年来,丰南作家群在风云变幻的文学环境中矢志不移地写作,不彷徨、 不更移,这是难能可贵的。
记者:说到文学创作,近些年来, “文学边缘化”的现象和话题引起了人们的普遍关注,有的 学者认为“文化边缘化”是由社会消费思潮导致出来的,文学被异化为人们欲望的消费品,失去了原有的高尚地位,认为文学边缘化是文学的悲哀,甚至怀疑“文学走向终结”。也有学者认为文学 的边缘化是文学本来就应该有的常态,是文学发展的必然结果。您是怎么看待文学边缘化的呢?文 学边缘化有没有影响到丰南作家群这个群体?
杨立元:我认为文学永远不会边缘化。因为世界如果没有了文学,那么这个世界将是寂寞的。在 一个人心异化、世界污化的语境中,只有靠文学才能使生命高尚起来,使人心高贵起来。人也只有 在文学当中能够找到慰藉、找到力量、找到理想和前进的灯塔。 一个人不看文学、不读经典就永远 不懂得美,不懂得高尚;若没有文学,世界就会变得平庸、变得丑陋。文学是生活的引领,行步的 阶梯,生命的乐园。虽然现在影视等形式替代了文学,但是根基依旧是文学,它们都是文学的衍生物, 文学是向善、趋美、求真的,是永远不会边缘化的。
再说丰南作家群,从70年代末开始,在马嘶的引领下就一直不断前进发展,到了80年代改革开放, 有了关仁山这样一批作家,进入了10年的兴盛时期,直至现在,丰南文化仍以文学为引领,百花齐放, 发展繁盛,实现了经济和文化的共同进步,丰南作家群也由此进入了繁荣时期,从未有边缘化的现 象,从而形成了一个较为强大的文学群体。同时,也不能被其他媒介所替代,它是其他媒介的本源, 如影视等艺术形式也是根据文学作品所改编、制作的。
记者:您说过,“一个城市应该有作家,更应该有批评家”,您既是一名作家又是批评家,那 么从这两个角度看这个群体有什么不同?
杨立元:从一个作家的角度来看,作家表现的是形而下的生活,评论家提炼的是形而上的思想; 作家提供的是形象、感性的人生图画,而评论家归结的是抽象的规律。我认为。 一个评论家首先应 该是一个作家,不仅要有思想的丰盈,理论的丰实,还要有感情的丰富,生活的丰厚。从这两个角 度看丰南作家群的作品,可以说既有理性的深度,又有感性的亮度,达到了感性和理性、质感和美 感的完美融合。
记者:作为一个批评家,您对丰南作家群有着怎样的期待?
杨立元:现在丰南作家还缺乏像关仁山这样的领军人物和在全国叫得响的作品。我希望他们的 作品能够尽快闯出去,迅速达到一个高位,形成一个强有力的文学群体,使丰南文学不仅在唐山繁荣, 更要形成强有力的创作态势,走向全国。
齐雪芳、燕平,《燕赵都市报》记者。
原载《燕赵都市报》2011年8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