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之青
小 引
在战争年代，我和王天祥同志有过一些接触，知道一些关于 王天祥同志的情况。大部分是他本人和有关人员给我讲的，不一 定完全准确。但是我还是认为有义务将其介绍出来，一方面为了 保存这一段历史资料3另方面对一些传闻不实之词，聊可以正视 听。不当之处，希知者更正。
早年坎坷
王天祥字瑞符，一九O六年生于山东省单县王寨村。排三， 幼家贫，曾上过本村启蒙私塾，未几即辍。长兄外出当兵，二兄 送亲戚家寄养。他十四岁即外出帮工，十七岁因不堪其苦，到保 定国民军孙岳属下庞炳勋部当兵。在西北军时代，曾任骑兵连连 长，后改任马法五部副官。阎冯讨蒋时，任陈春荣的手枪队队 长，失败后曾长期流浪。冯玉祥组织“察北抗日同盟军”，他投入 方振武部，曾参加过“平地泉战役”，在这时曾结交几个进步朋 友，也受到了吉鸿昌等人的一些影响。部队遭遣散后，他投入孙 殿英部任副团长。蒋介石为消灭杂牌部队，一面委孙殿英为宁夏 农垦督办，一面又下令回人军长马鸿逵等阻击孙军。孙被逼下 野，四十一军番号也被撤消，部队遣散。王失业后，到北平谋求 出路，被国民党宪兵以参预政治活动的罪名，押入陆军监狱。在 狱中认识了难友河北阜平人共产党员刘子会等进步分子，受其熏 陶，对共产党有了进1步的认识。宋哲元进入北平后，王经老相识 石敬亭营救出狱。宋哲元组织“冀察政务委员会。曾引起闻名的 4 一二九.学生运动，宋依靠日本想扩大自己的实力，委石友三为 冀东保安司令，孙殿英为冀北保安司令，允其各召募两个团。孙殿 英便搜罗旧部，暂时安置不了的人，便在北平秘密办了个军训 班，王天祥便在其内.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后，孙殿英借抗战之机，扩大队 伍。派王天祥到沙河、武安一带组织武装，随着部队的发展委王 为大队长、支队长、十一团长。孙殿英取得新五军番号，和庞炳 勋的四十军被蒋介石合编为二十四集团军，庞为司令。升任马法 五为四十军军长，驻防太行南麓林县、淇县、辉县一带，王天祥 团部最后驻在淇县七峪村。王天祥组军以来，在武安、林县、沁 阳、济源等地，确与日宼打过几仗，战功不错，曾获数次嘉奖。 再加他对部队纪律比较注意，在那一带颇有声誉。一九四五年 春，我跟平原党校下太行，路经七峪村口，还看到当地士绅给他 立的石碑。
走上进步
抗战伊始，促成国共第二次合作。孙殿英为了扩大势力，也不 得不伪装进步，容纳进步人士和J些知识分子到他部队里来。邢 肇棠便任过他的副军长，共产党员靖任秋以副师长名义常驻洛阳 第一战区司令部任他的代表。孙在林县临洪镇住时，和在林北任 村住的八路军总部豫北办事处仍有联系。
王天祥组建部队，是以他的朋友石敬兰、谢怀恕,解璧如等的武装为基础的，王为“冀察游击第二支队*支队长时，这些人 都是大队长，王任了十一团团长，他们都是营长。王吸收了一些 流亡学生和当地的不少小知识分子参加，其中就有共产党员刘植 岩、董自在、邱子耀等同志。他的参谋长陈季章，则是同情我党我 ,军的进步分子，他的子女大都送到八路军根据地这边工作。王 组军的同时，也是我军开辟太行抗日根据地的时候。我军为开展 .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帮助和争取友军抗战，在王天祥的请求下， 给他派来了以张磐石同志为首的苦干政工干部，帮助他建立了政 治机关。连、营都设立了政工人员，还秘密发展了一批党员。王当时 的随从陈济黎，便是其中一个。蒋介石于一九三九年下半年掀起 第一次反共高潮，向其内部颁布限制异党活动方案等反动文件， 也派遣一些特务到孙殿英的部队。孙殿英这个土匪出身的封建军 阀，也原形毕露，日趋反动。我们在王团的同志身份公开者，便 不得不被迫撤了出来。但有的同志，就一直在那里坚持。如陈济 黎、邱子耀和现在广州军区任工程兵副政委的罗兴洲同志。
王从组军便和共产党八路军有联系，由于得到了张磐石、刘 植岩、董自诧等共产党员的帮助，政治上有所进步，巳初步觉悟 到救中国非走共产党八路军的路子不可。在参谋长陈季章的协助 下,在管理部队方面学习了八路军的一些办法，如反对打骂士兵、 尅扣军饷、注意群众纪律、重视和地方上层人物的统战工作、亲 自抓伪军工作，在经济上搞些自力更生等。在这里有两件事值得 一提I 一是他组织人员抓生产、经营生意，和八路军根据地—— 安阳、汤阴、淇县等地开展贸易。组织本团的一些牲口搞运 輸，既赚了钱，又给群众办了好事，还给部队自己解决了不少的 困难。二是他秘密下山到安阳以东和当地几个土匪头子、伪自卫 团长如程道合、李成华,程明轩等拉上关系，并拜了 “兰谱”，这 给以后任伪军长奠定了基础。当然这是他当时没有料及的。这些 活动，也说明他有扩大实力，另立局面的抱负。
起又失败
孙殿英随蒋坚决反共后，对王天祥的行动便由不满到仇恨。 由于王的十T团是自己拉起的，孙对王就不能不有所顾忌，于是 便委派特务分子吕铭仁任王的团副兼副参谋长，以便监视.
邢肇棠任孙的副军长，已不起作用，而且还有危险。经彭德怀 同志同意，于一九四。年冬，王天祥亲自叫他的侄子王树坤等人, 将邢聲棠秘密护送到彭总那里任八路军总部高级参议，以后曾任 过晋冀鲁豫边区参议会议长等职。孙知道后，必欲除王而后快。
首先欲夺王的兵权，便采用了明升暗降的手段，升王为刘月 亭师副师长，王坚不受命，多次申请仍愿留作团长，我地下党员 通过陈季章发动全团官兵挽留,孙怕引起兵变，不得已承认了王 以副师长兼团长。从此引起王的警惕，不敢到师部军部去。
王在沙河、武安一带组军时，沙河人贾荫清便给王天祥当大 师付，一直跟着他做炊事,孙的特务不惜以卑鄙手段收买贾，让其 在饭菜内下毒，谁知贾荫清反而向王告了密。王在极大愤怒下决 心起义，派我地下党员在该团任干部的乔世美请示邢肇棠和彭总。 邢、彭派董自说《原系二支队时王的军需处处长〉回去与王商量具 体起义办法，我地下人员获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密电孙殿 英，要立即将王就地正法，部队强令编散。事急，于一九四一年 八月王率部东出太行塔岗、邢门两山口，越铁路企图把部队先拉 到安阳东程道合处，视情况再做下步的行动。
孙殿英这个老孤狸，早和日本有勾结，并派他的旅长路朝元 投敌任汤阴的伪军头子。王部一行动，孙便唆使日伪截击，孙部 尾追，企图歼灭王部于平汉路之两侧。王苦战突围至程道合地盘 辛村集。辛村集是安阳东南约三、四十里的一个市镇，有几百户人 家，安阳河自西往东蜿蜓流过其中，河上有座石桥，主要街道在 河南。这里有个天主教堂，常住一个法国神父.辛村东北三、 华里，便是东西一溜十三太保（村名）。其中李太保、程太保实际 是一个不大的村庄，李姓在西，程姓在东。李太保有个李树林， 程太保有个程道合，均“拉杆'二十多年，日宼于一九三七年秋 末侵占安阳后，国民党军队大溃退，二人趁机劫人夺枪，至王天 祥率部到了辛村时，他们已有一两千人，以太保为中心，占有数 十个村子为地盘，程、李成为这一带的土皇帝，并在日本人那里 取得了伪自卫团的名义。王原想以程李为股肱，然后再拉程希 孟，程明轩父子，还有李成华等土匪武装，在安阳、大名中间地 带自成一个独立局面。
王抵辛村集即到程道合那里商量办法。还未立稳，便听到响起 枪来，紧接便是炮声。王知日寇追来，仓促上马回辛村集。这时参 谋长陈季章也派人来报告情况。程道合以江湖义气，慷慨告王 说，“你在正面顶住，我化装你的队伍，在后边揍他建也许是日本 人太轻敌的缘故，再加王的十一团历来抗日情绪高涨，现在又是 哀兵，又知有友军配合作战，仗打得非常激烈，竟把日军打败 了，缴获轻重机枪等武器和弹药不少，还俘虏了五名日本鬼子， 其中有安阳伪道尹顾问福田利。仗虽是打胜了，但王天祥不得不 狼狈东撤。在吕村集打了一仗，王便把部队拉到卫河边，从草坡 渡河至井店一带，希图和冀鲁豫八路军在找区的部队汇合。
当时冀鲁豫沙区分区司令员是朱诚，分区负责人还有王凤梧 （一说是政委，一说是参谋长）。王凤梧和王天祥专门会了面，不 意赶上日宼大扫荡。王且战且退，至滑县牡丹街打了一场恶仗， 部队伤亡很大，再加上人地两生，没有群众基础，而伤员又得不 到治疗和安置，部队也得不到粮食和其它物品补给，更加以连续 行军作战，天气炎热，闹病者很多，部队逃亡已成批出现，因而 减员甚众，处于粮尽弹绝的困境。
王部虽接受了党的指导，也受到了八路军的一些影响，但其中共党员进步分子毕竟是少数，而又不掌握实权，实质部队还是 国民党的旧军队。主要掌权的营连长，大都还是满脑子升官发财 思想。辛集战斗后，部队便呈不稳现象，牡丹街战斗后，首先王 天祥的基本营长谢怀恕公开提出不干了，得到了其他人的附议。 虽然也有幕僚提议走曲线救国，意即投降日寇当伪军，王当时还 不愿放弃抗日旗号与汉奸为伍.王想通过参谋长陈季章给几个营 长作工作，也无大效。部队拉到秋阳东北谷头村，在日伪进逼、 又与八路军失掉联系的情况下，王感到对部队控制巳很困难，在 动摇傍徨之下，同意到柳下屯去投国民覚新八军高树勋.
被囚逃出
王从七峪村脱离孙殿英时，虽赶走了几个明显的特务，但对团 副兼副参谋长特务吕铭仁则未处置，而且还相当给以信任。王的 起家老基本骨干，像谢怀恕、石敬兰等反对投八路军，并以散伙相 威胁，在这方面吕铭仁是起了一定作用的。但却都借与高树勋 联系的机会，密告了王的内部情况，待王的部队进入高的地域， 实际已被高的武装所包围。
高委王天祥为暂编师长，三个营长皆升为团长，不少人都算 升了官，似乎皆大欢喜，如愿以偿了。根据旧军队的习惯，王天 祥应到高那去谢委。在酒足饭饱之后，高树勋拿出蒋鼎文的密 电，王一看便傻眼了，原来又是就地正法，编散部队。”王镇静 后，只好硬着头皮说、军座看着办吧广按他本人向我的介绍， 他当时准备被枪毙了。高树勋这时与我军也有联系，随他在邯郸 起义的陈明绍师长便是共产党员。高向王说、你看得起我，带部 队到我这里，我怎能忍心出卖朋友呢？这命令我既执行也不执 行执行的是要把你的队伍编散，这样我也好应付上峰；不执行 的是我不能置你于死地，但你要受些委屈，在这躲些天，就这样王 天祥失去了自由。在王被扣的同时，部队被改制编散。有的地方 在缴械时，还酿成流血斗争。如王的卫士班长李屏范和卫士贾友 弟便被击伤。
突然情况发生后，潜伏在内部的共产党员和同情分子，便自 发地在各自单位鼓动起义或开小差，带枪和不带枪的先后逃到冀 鲁豫八路军这边的有百八十人，陈济黎、罗兴洲等均在其内，陈季 章也到了冀鲁豫军区。在军区敌工部领导下，成立了 “新五军接 待站”，专门收容被编散了的王天祥部队.
王被押在高树勋军部柳下屯东寨门里路北一个院子里。从 七峪村脱离孙殿英到王被高扣押共十六天时间。王与高有西北军 渊源，王虽成阶下囚，但其生活还得到照顾，还允许自己的随员 张蔚林等在身边。王虽是行伍出身，闯荡的能粗通文字。他学习 “三国演义*上刘备在曹营的'韬晦之计，装出心庆意冷的样 子，为消磨时间，钻到古书堆里。他向高树勋请求为自己想清个 教书先生，给他讲四书五经，也为有人陪伴，免得寂寞。高给他 请来了清丰县巩营人清朝文生张清江老先生，每天之乎者也起 来。
高得雏马一匹，性烈难驯，一般人不敢近，王说我当过骑兵 连长，我代你压成走马吧，高也答应。从此，王在柳下屯寨内得 到了自由。
我冀鲁豫军区设法给王天祥取得了联系，于一九四一年十二 月，乘高之军部演唱豫剧的机会，派小部队将王等营救了出来。
回隆组军
冀鲁豫军区首长原来要留王天祥任沙区分区副司令员。司令 员朱诚虽是共产党员，当时对外仍用民军第四路指挥的名义，以 后和日寇作战牺牲。王即以不能无功受禄谢绝了，提出到回隆一带 改编程道合和李成华等土匪武装的计划，最好能争取用灰色名 义，实在不行便打入敌人内部，以待时机。据说得到彭德怀同志的 批准，他在冀鲁豫军区约呆一星期，便偕随员陈济黎，张蔚林到 达了程道合处。
王天祥与程道合、李成华、程希孟、程明轩父子这三大股土 伪武装早有关系，又通过他们拉拢了大名西南千口一带的土匪头 子杨法贤，当时程道合与我冀鲁豫八路军，李成华和冀南八路军 已有关系。而程家父子和杨法贤对八路军收缴过他们的枪，被扣 罚款仍有仇恨。王想叫他们举抗日旗号，在一九四二年日寇还很 猖獗的时候，显然是不现实的。这四股土匪各霸一方，尽量想扩 大自己的实力和地盘。虽自称自卫团之类，但时常接受日军指挥 进攻我军，但都未取得正规伪军的番号。因而日军对他们的武器 弹药一切物资补给，一概不管。全靠他们在各自控制的地方，横 征暴敛，或在外地和我根据地抢掠，大都用些邪门歪道的方 法，例如贩卖白面鸦片等毒品，倒卖枪械弹药等，维持部队。他 们非常羡慕华北齐燮元的伪'治安军”，因为当了正规伪军，才能 取得日本的补给，带上伪将军的军衔，耀武扬威。王天祥想用灰色 名义，他们也不干。这些土匪都愿拥王作领袖，向日军交涉取得正 规伪军旗号。王派人到太行八路军总部反映这些情况。在当时敌 强我弱，我军又鞭长莫及的情况下，也就同意他这样做。王和程道 合通过辛村集教堂的法国神父,和安阳日军大佐松本搭上关系。松 本大队兼属邯郸日军华北第一混成旅团，经松奇旅团长批准，允许 以王天祥部队的名义，在回隆筹建部队，视实力大小再考虑给部 队番号。一九四二年夏初，在安阳大名交界的回隆镇，成立起王 天祥部队司令部。
任伪军长
一九四二年六月，我到冀南一分区作敌伪军工作，七月便奉 命到回隆与王天祥接头。因他去邯郸，我只见到陈济黎、陈季章 二位。那时陈季章帮他组建司令部，但没参谋长名义，陈济黎仍 为他的随从副官。据陈济黎谈3北方局派张磐石同志来住了几 天，两人争论的厉害，张返太行后，再没回来・
那年漳河发大水，回隆至大名一带几乎是一片汪洋。这时冀 南一分区根据地仅剩下个卫河东元城县，大名城北是游击区，其 他如成安、临漳、魏县、漳河诸县都成敌占区。我们的武装，基干 团、县大队、抗日政府和各个群众团体，均撤到广大路北和卫河东 元城县了，仅有些党的领导人和敌工干部在那里秘密活动。大约是 八月份，我第二次淌水到回隆，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王天祥。他让 我转吿分区桂干生司令员，并告诉冀南军区陈再道司令员和宋任 穷政治委员等首长，说日军坚持不给他治安军番号，只同意给"东 亚同盟自治军”的名义，并说鄭今后他会困难重重了。这些土匪头 子没枪枝弹药补充，没钱给他们，怎么会听我的话呢? ”我说，这 是日本鬼子以华治华的故技，首长希望你两条，就是要设法掩护 我们的地下人员活动和把敌人的情报及时送岀来。再就是要管束 这些人，今后不能再到根据地和我们游击区胡作非为疽他答应： “当然尽力而为之疽他要当伪军司令，要成立王天祥司令部,感到白手拿鱼不行， 身边没有自己的可靠武装不保险。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交涉的，反 正是由冀鲁豫军区通过程道合送给他三、四百条枪，再加程道合 也送他一些，他东拼西凑成立了一个练突击团”以后又招募到六， 七百人，算是他司令部的直属部队，担任警卫工作。
不多久，日军在邯郸给他举行了很隆重的授旗仪式，名义是东 亚同盟自治军。军长王天祥，副军长程希孟，军部突击团团长眼 履亭，第一旅旅长李成华，团长程海波、师建亚3第二旅旅长程明 轩，团长程坤、郭德惠3第三旅旅长程道合，团长程兴华、程道 生，第四旅旅长杨法贤，团长王文香、卢景文。
军长副军长为中将，旅长为少将，团长为上校。日军开始 只承认每旅是两个团，但各旅自相扩展，招兵买马，以后有几十人 一团者，印信自刻，乱七八糟。他们穿上伪军装，佩上将军上校军 衔，便狐假虎威，自鸣得意了.
被迫东犯
王天祥刚穿上伪军长制服，日本即派来了顾问岩桥秀男上 尉，实际成了王天祥的太上皇。当即划元城为王的自治区，强令 王率军全部驻元城各地。王天祥心里明白，这是逼他进攻冀南一 分区仅剩下的一块根据地，我军绝不会答应。同时也考虑他这四 旅人马，老巢都在回隆周围，肯舍了家乡和八路军碰吗！他要陈 济黎到分区敌工科，并亲向桂司令员、吴政委等汇报了情况，希望 让给他个地盘应付一下日本人。陈还未归，他率军部已抵龙王庙， 各旅主力已占元城南部西部一些地域。桂司令非常不满，命我我 王天祥会谈，让他拖住日本人。并警告其如不撤去某些地方，我 军即要消灭其部队。王表示日军压迫得厉害，实在没法应付。要 打他也没办法，希望挑最糟的部队打，但突击团一定要给他保 住。
王还未任伪军长时，陈季章便对其产生了意见，尔后便脱离了 他，到程道合那个太保住，主要做情报工作和负责冀鲁豫到太行 的交通线。陈济黎让我带回一个经日本顾问签了字的侵犯元城进 军图，实际已是马后炮,大部都已经实现了。
回隆由副军长程希孟带郭德恵团留守；一旅旅长李成华带程海波团进驻大名以东卫河以西，师建亚团强占了金滩镇，河西已有 伪警备队据点8二旅主力团程坤强占南季家庄.三旅程兴华团强 占了肖村，四旅王文香团在龙王庙东南三里之有寨大庄安了据 点，任务是捍卫龙王庙，突击团则进駐了龙王庙与肖村之间的孙 甘店。
为打击王天祥伪军侵犯我根据地，冀南军区陈再道司令员， 亲到一分区指挥，调来骑兵团和附近各县地方武装，再加一分区 的二十六团和卫河支队，首先歼灭了程坤团.程坤本人以重金贿 赂南季家庄一老太婆，并认为干娘，把其掩护下来,待我打扫完战 场，全部撤离后，才只身化装逃回龙王庙。自此吓破了胆,潜伏在 安阳当寓公，再不敢当伪军了。我军转移兵力又基本消灭了师建亚 团，师本人和其卫士泅水到卫河西逃回龙王庙。在作战的同时， 我们说服了李成华、程道合两旅长带部后撤。李成华率程海波团 完全撤回到回隆，并宣布脱离王天祥伪自治军.程道合把一部份 人给程兴华留在肖村，他本人带主力也撤回到了太保，至此结束 了这一战役。
我军采取了敌退我追的方针，在敌伪军工作的配合下，分区 桂司令员、吴政委亲率部队又打回广大路南（大名至广平），恢复 了麴县，漳河、大名的根据地和成安的游击区。即在一九四二年 深秋的时候，我分区，地委、专署各领导机关，又都回到大名西 南回隆以东漳河西岸活动。
在李成华的请求下，军区决定打回隆，伺机消灭程家父子和 郭德惠部。第一次是八旅肖永智政委和孔庆德副旅长率两个团打 的.由打入李成华特务营的白连长负责给开的南门，巷战一夜，虽 也消灭了一些敌人，但因我军缺乏重武器，也没有炸药，又因时 间关系，西街的程家碉堡，东街的郭德惠碉堡没有攻克，因此没 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第二次由军区司令员陈再道、政治委员宋任穷亲临指挥，调来 了冀南当时两大主力二十团和骑兵团。事前由白连长佯装出来催 粮，脱下一部分伪军军衣，让我二十团侦察员穿上,混入白部带入 寨内，由白连长和我军侦察员届时把寨门打开，便进入巷战。第二 天乘我二十团一个排吃午饭，西门堵守松懈，敌人突围出来，逃 至太保第三旅处。程道合劝他们和八路军联系讲和，由冀鲁豫沙 区办事处主任王乐亭和程道合之弟程道生等人到回隆，面见了 陈、宋首长和一分区桂干生司令员。首长当即派我和他们一同回 太保与程希孟、程明轩父子谈判条件，因此，双方再没发生大的 冲突。以后我到龙王庙见王天祥，他仅问了一些战斗情况,没有提 出任何异议。
―九四二年冬和一九四三年春，王天祥大都在邯郸他的“办 事处”住，他在大名城内也设了公馆，有时他和陈秀林也在这里 住。
在这一时期，有这样几件事，对我印象深刻，
(一)王天祥经常掩护我地下工作人员开展活动。第一次 他亲手交给我一张空白“护照。第二次又给了我一张少校副官 的“护照”，言明只要我不暴露身份，他一定承认我。但他的“护 照”必须有他的顾问岩桥秀男的手章，在日军处才管用。可能这 个日本特务产生了怀疑，他的手章以后由他自己经管，领“护 照”他要见到本人才肯盖章。陈济黎布置张蔚林，通过军部的贾 根华，混盖过两次章。我感这不是办法，便向王要一些没有顾问 章的“护照。我们仿刻了岩桥的假章，在敌战区使用，也从来没 有被敌人认出来。
(二)日军把元城划为王天祥的自治区，设了伪“行政公 署。公署主任是霍计之。霍是沙河山区人，与王的朋友老部下石 敬兰是老乡，据说还有亲戚关系。霍用的人大部是沙河同乡和亲 属，霍是王的心腹，王与八路军的关系，对“行署”人员基本都 没有秘密。王驻龙王庙后，而陈济黎虽保有上尉副官的称号，但 却住霍计之处，专门负责和八路军的联系，我每次到龙王庙，都 是在霍处食宿。霍本人与张蔚林，以后都是由陈济黎介绍加入了 共产党。记得在苏、德战场，苏联取得斯大林格勒大胜之后，国 民党的第二十四集团军庞炳勋、孙殿英公开投敌。"我在霍处由陈 济黎介绍，认识彭总那里一位情报参谋，他是在邯郸建情报站 的，王天祥所以常驻邯郸，搞情报恐怕也是原因之一。
（三）一九四三年春，冀南闹大灾荒。王天祥在元城的部队 就食困难，各旅实际也是无法管的。与我有关系者，我给其划有圏 圈，出圏抢掠不行没关系者抢粮我们部队和民兵就打.
邯郸被相
李成华是回隆南街人，“七七事变”前，家道小康，曾上过学。 一九三七年深秋，安阳论陷后，当地土匪蜂起，他也拉起杆来 7,成了回隆镇三大土匪头目之一。从一九四一年底，他与冀南 一分区有了关系，四二年一分区又打回广大路南，他起了一定配 合作用。由于我们进一步争取，他脱离王天祥，把部队又拉到回 隆，对日军来说，又成为非法的武装。他想假八路军之手，消灭 回隆另两股势力，即王天祥的副军长程希孟的第二旅，他好独占 回隆。我方在李成华部派有张瑞符同志化名王殿杰常住那里， 其特务营白连长等，是我打入的武装，这些在他亲信部队和干部 中，几乎是半公开的。
第二次打回隆，敌人突围后，我军在回隆住了些天，二十四团 侦察参谋，住在李成华邻居他的特务连王连长家里。王连长的爱 妾和弟媳，都是学生出身的青年妇女，颇有抗日思想和求解放的 愿望，便向我侦察参谋打听根据地|妇救会-的情况，并问八路 军还要不要女兵？侦察参谋向她们做了些宣传，部队转移时，两 位女子提岀要跟部队走，参加抗日工作，为照顾影响，我们坚决 劝阻了她们。谁知部队刚一离开，而她俩也逃到根据地来了。这 一来可闯下了祸端。
王连长认为很丢面子，咬定是八路军把她们拐带走的，要求 李成华向桂司令员要人，并扬言如要了回来，要用刀子捕死她 们.李成华训斥了他，因而王对八路军和李成华怀恨在心，于一 九四三年初春，他背叛李成华，投到西街程家父子门下，将李成 华通八路军、两次打回隆的情况全部告了密，程家即向日军告 状，邯郸日酋设计杀害了李成华等六人，并解决了在回隆东门外 据点内之程海波部。李成华在回隆的其它武装及其家人，由王殿 杰率领突围出来，以后组成了一分区六支队。
王连长对王天祥和程道合等通八路军亦有所闻，不过不知底 细。为向日本人邀功，彻底出卖灵魂，他也都向日军告了密.当 时王天祥、程道合所以无恙，一则日寇未掌握充分证据，二则 王、程还未丧失利用价值°但日宼对王天祥已产生了怀疑，更加 紧了控制和监视.
一九四三年，德军在欧洲败局已定，日宼已有兔死狐悲、物 伤其类之感，在太平洋与中国战场上,兵力已处于捉襟见肘之势。 我八路军在各个战场已相机反攻，攻克了不少据点和城镇，恢复 和扩大了抗日根据地。日寇先将王天样的伪军军部移到内黄县卫 河北岸的楚旺镇，放弃了卫河东之元城据点，以接伪治安军第一 路季英的防。
靖仁秋是共产党员，原是孙殿英新五军的副师长•王天祥任 孙部十一团长时，二人关系密切，孙反共后，靖亦到八路军总部 工作，王进驻楚旺，总部派靖仁秋到王这里，以朋友名义协助整 顿部队，以便积蓄力量，配合反攻。王为靖活动方便给以高参的 名义。一九四四年四月，日军又令王天祥把军部移到大名城里。
冀南派三分区（此时一分区已与三分区合并）敌工科长张履 亭亲到大名和王、靖商议，在美国教堂（大名北关）办起了 "军 官教导团”，加强政治思想工作，并相机换掉一些坏干部。我召集 了一次旅长和参谋长会议，由靖仁秋讲了国际形势，和今后部队 前途。其间发现了军参谋处长邱效天，对靖的活动产生了怀疑。 为防止出事，靖、王商量，以邱从楚旺移防大名，负责征集民船 时，有讹诈民财行为，遭大量吿发为罪，将他枪毙了。程兴华原 来任过八路军三八六旅十八团副团长，后叛变到程道合部，开始 任团长，程道合怕他尾大不掉，改任了旅参谋长。此人后成为国 民党特务，他对靖的活动，公开提出质疑,已形成最大的危害。王 天祥以他挑拨三旅长和军长的关系，将程兴华拘捕交“军法处” 查办。因此引起程兴华任过团长的薛团兵变。日军乘机派刘昆来 任副军长，苏正格来任大名县长，还先后派进檀松甫任参谋长， 日本特务吴寿彭任参谋处主任，对王进行了一系列的严密措制和 监视。
一九四四年八月，靖随王在邯郸居住。一天拂晓，突然被日军 包围，强行解除了王的职务，并宣布刘昆任军长。王乘机让靖脱 险回太行总部汇报。
敌人逼王承认通八路军，王天祥坚予驳斥，说自己对皇军忠 诚，为东进在卫河东有两个团被共军消灭，在回隆留守之副军长 程希孟和二旅部队，两次被共军攻打，险遭全歼，我如通共，共 军还能如此对待我吗？你们听信讒言，我好心不得好报，还有谁 敢与皇军合作呢？约半月，日军驻邯旅团，将王解到保定，发表 为伪河北省省长高凌蔚的高参，并警告不得再管军内的事，否则 要有严重后果。
为摆脱特务监视，王以看病为由，携妻和随员张蔚林到北 京。先住西单舍饭寺花园饭店，发觉有人盯捎。经过几番周折， 移到西山南湖岛上南湖饭店，观察了几天，没有发现可疑动静， 才写信让张蔚林送回冀鲁豫军区。军区派陈济黎（已先逃回到冀 鲁豫）携款到北京去接王天祥。他们化装成商人，潜赴河南宜沟 火车站下车，由事前安排好的天门会的参谋长杨贯一,我地下人 员胡紫青同志，派武装护送王等到根据地.
大名起义
大名，古有东郡股肱今右辅，北门锁钥，古天雄・的赞美 诗句，是宋朝的北京。所以是历代王朝和北洋军阀的府道尹和 镇守使所在地，国民党把它改为专署和保安司令住的地方。自古 以来均有重兵屯驻。至一九三七年十月被日宼攻占后，也一直视 为宜镇。此地西有漳水，东流卫河，北枕幽燕，南控象鲁,平原宽 阔，四通八达。特别是明朝万历年间，加固城墙，下石上砖，里 以混合灰土夯成，非常坚实。城高三丈有零，城垛林立，城头广 阔，可以走马.城门高大，有城有廓。城楼高耸，雄伟可观。护 城河深而且宽，引漳水流贯其间。城楼可与西安媲美，城坚不次 于南京，形如长方，活似龙蟠虎卧一般，没有飞机大炮，只靠人 力攻取，是比较困难的。
王天祥的伪军部移住大名城里后，便由突击团控制了四 门，平时把守城门的还有伪警备队和伪军警察，城楼上还有鬼子 兵监守。日宼在大名城里经常保持一个中队的兵力，他们在靠近 东南角上，单独树成一个防御体系，院内四角都建有碉堡，院墙 高大，四周都设有射孔，外架有数铁道丝网，百余米内的建筑 物，都被平掉，扫清了射界，防范可谓严密。
王天祥被强行解职后，由备东北讲武堂"出身，据说是吴佩孚 的干儿子、死心塌地的大汗奸刘昆任了伪军长，檀松甫任少将参谋 长。他们鉴于王拘捕程兴华曾引起三旅薛团兵变，对突击团人事 还不敢轻易更换。就在这时，经冀鲁豫军区首长批准，王天样派 张蔚林：陈济黎等多人潜到大名活动起义了。
天已开始下雪，为联络方便，组织派女同志任玉巧随张蔚林去 大名，先由女同志化装找到突击团长张履亭。为不惹人注意，张 团长将张蔚林接到大名城内菜园街好友成天徳家接头.张履亭表 示坚决执行王军长命令，杀敌立功，大名光复后，愿将部队拉到 根据地，整编为八路军.但要求给予时间，作充分准备工作。张 蔚林提出，由该团军官裴万青、李如渠二人作该团代表，随时与 城外联系。裴、李早巳为陈济黎、张蘭林发展为我地下工作人员 了。
张蔚林带着可靠参谋李大放绘好的《大名城防军事兵力配备 图》，和十五天的4口令七回交冀鲁豫军区，军区首长和王天祥非 常高兴。参谋长曹里怀亲自让张蔚林作了详细汇报，并具体指 示L工作一定要注意保密，因而准备时间不宜过长，以作其上层 人物工作为主，但同时也应作有把握的中层人物的工作，主要是 讲形势，讲爱国，讲前途，这都须个别进行了第二次是陈济黎和张蔚林一起去的，除进一步和张履亭联系 外，还分别与副团长高玉振、二营营长刘庆海，二连连长李昆 峰、负责守东门的一连一排长杨安太，以及排长左兴贵，齐明 心,还有教导团教官李静山取得联系。陈济黎、张蔚林住在卫河东 根据地翟町村之王光旭家。王是冀南一分区敌工科的老关系，在 大名城内很熟，便成了很得力的秘密联络员，这次大名起义，又 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德日法西斯要完蛋，当汗奸做伪军没有出路，已深入人心， 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起义的时机已经成熟。陈、张向军区首长 和王天祥汇报后，便由骑兵连护送王天祥、陈济黎、张蔚林，还 有赶来参加起义研究工作的冀南三分区敌工科长张履一齐到三分 区，和分区首长具体计划大名起义事宜。
王天祥在这里作出两项决策，一是鉴于脱离孙殿英起义时， 对特务分子没有除恶务尽，使他们在关键时刻起破坏作用，使起 义遭到失败，这次对首恶以及特务坏分子，如刘昆、檀松甫，吴 寿彭等一定杀掉。还可使那些动摇分子断其退路。二是具体起义 时间决定不事前告诉张履亭、刘庆海等，怕他们事前送家眷搬行 李以致引起敌人注意或走漏消息，再则怕他们有内部矛盾，借起 义混乱之机L闹磨擦以致互相残杀。又怕他们以汉奸之名，捉城 内富户拉出城外当肉票，或纵容部下抢掠，败坏纪律，给起义军 造成不良影响，决定由裴万青事先通知张履亭等于一月十六日晚 到东门外V提村晋见王天祥，由王临时给予起义任务.
对起义作了三天准备，并取得敌人十五天的口令，计划由 '突击团*副团长高玉振负责开南门，杨安太负责开东门，二连连 长李昆峰率该连分别给八路军二十三团带路，保证入城部队顺利 进入战斗,当时东门南门由"突击团* 一营把守，而北门和西门 则由二营把守.
一九四五年一月十六日晚，王天祥和三分区首长率陈中民为 团长的二十三团抵大名城外，指挥部设在东门外三里店。张履亭 早已出城于黄昏后见到了王天祥，王说L我来接你们了”张履亭 对马上起义感到诧异，说"怕准备不及。表示为难，王带嗔斥口 气威严地说，有什么好准备的?"张回答，我坚决执行军长的命 令”
零点发出了信号，高玉振顺利打开南门。东门的杨安太排 长，亲自带战士将城楼上日本鬼子掐死，同时由部下解决了伪警 备队、伪警察人员，一枪未放打开东门。入城部队都按计划分别 找到各自作战目标。这时敌人都还在梦中。
张蔚林带二十三团八连，静悄悄包围了张小街伪军长公 馆，由刘昆留用了的王天祥的原卫士王柱年开了大门，这时刘还 在床上打鼾,张蔚林冲入刘的寝室，先给了他一枪，其他人也随即 开枪，这个作恶多端、中华民族的败类，所谓中将伪军长，就这 样结束了他的狗命。
陈济黎带二十三团二连，同时冲入檀松甫宅内，檀也得到同样的下场。日本的狗特务吴寿彭吓得乱窜，也一命呜呼了。
日寇司令上尉中队长滕本困兽犹斗，还命令他的角谷小队 长，带二十多名鬼子，从菜园街迂回到东城脚下，企图夺回东 门，和起义军及二十三团激战甚烈，结果角谷小队全部被歼灭。 但突击团的王世德副团长、军部贾振华等和战士若干人，也在巷 战中英勇牺牲。
北门、西门也都为起义军控制，经过起义军和二十三团的协 同战斗，除日军据点外，其他伪警备氐伪警察局全部解决，伪 县署和各伪组织也全部摧毁。参加起义的是突击团全部，伪军部 及教导团若干人员，伪警备队一部，伪警察少许。
起义军奉命开到大名东南清丰县杨楼一带整编，沿途受到抗 日政府和群众的慰劳和欢迎，场面很是热烈，不少人都感动得落 了眼泪，也享到了起义的自豪和光荣。
起义之后
我是在林县太行平原党校从《新华日报》上得知王天祥在 大名起义消息的，当时我很为他高兴。我随学校回到冀鲁豫袱 阳县瓦岗，离军区机关驻地单拐村很近，听说王天祥也在那住， 我去看了他。他见到我这个不速之客非常高兴，特杀鸡沽酒欵待 我，他把我们分别后的经历告诉了我。他这时任八路军冀鲁豫军 区抗日游击第一纵队司令员，突击团编为纵队第一团。
日寇投降时，我适在大名城里，一两天后王天祥和他的政委 王焕如赶至大名找到我，要我帮助他争取回隆一带的土匪和伪 军。平汉战役后，肥乡县解放了，我正在处理俘虏，他找到了 我，告诉我他即任二纵六旅旅长，政委是刘华清。张履亭任六旅 十六团副团长，陈济黎任民运科副科长。聊博战役，六旅负责打 博平，我任纵队联络科长随六旅行动，在围城期间，王向我谈 心，提出了他想入党的问题，我鼓励他大胆向刘政委提出。一九 四六年六月，在邢台由纵队司令员陈再道主持了他加入共产党的 仪式。
一九四六年,蒋介石发动全面内战，晋冀鲁豫大军区刘伯承司 令员、邓小平政治委员亲率二、三、六，七纵队，首先进行了第 一次陇海路大破击，解放了若干县城和大据点，后来称为/杞东 战役疽接着是歼灭整三师，活捉师长赵锡田。再就是陇风之战， 郵南战役，滑东战役、第二次陇海战役。这时我已到五旅十五团 工作，但我知道这些战役王天祥都参加了，尤其是郵南战役中， 六旅打得很出色，据说王亲自赴突击部队指挥，得到指战员的好 评。一九四七年在准备大反攻之时，王因病辞去旅长职务。
王天祥辞去旅长，回到冀南根据地，养了一段病，便被分配 到晋冀鲁豫军政大学任大队长。石家庄解放，晋察冀和晋冀鲁豫 两大战略区合并，成立华北军区，学校迁石家庄，王仍任大队长。 一九四九年四月，入本校高干班学习。在学校工作和学习期间， 思想进步很快，政治军事方面都有提高，可以说彻底的完成了由 一个旧军人到革命战士的转变。结业后在华北军政大学又工作了 一段，后调蒙绥军区察蒙分区任副司令员，旋又调任蒙绥军区干 校副校长。一九五四年转业到了河北省文化干校任校长。一九五 六年干校结束，调河北省体委任副主任，至一九五八年十二月病 逝，时年五十三岁，遗体葬邯郸烈士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