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轰轰烈烈气壮山河的冀东二十万人民抗日大暴动失败 了,不是敌之打垮的,因为日本侵略者正在进攻武汉,根本没 有多大力量对负冀东的农民暴动,是错误井、出史西撤,把暴动 队伍拉垮了。
有名人说过,方针路线是纲,是舵,方针路线对了,没有 的东西可以有,没有人,没有枪,没有根据地,经过努力都可 以得到;方针、路线错了,有了的东西可以失去;有了队伍, 失散了,有了枪,丢掉了,有了抗日政权,又失去了。
1938年冀东大暴动后的西撤,是一个方针路线的错误。
大暴动后留给囂茱人民的是一场空前的劫难,因为这一场 大风暴唤醒了人民,也警醒了敌人。
大暴动把冀东多年秘密发展起来的中共地下党组织差不多 全暴露了,同情抗日的团体、个人也都暴露了。大暴动西撤拉 垮了队伍之后,日本兵攻占了武汉,腾出手耒调集了十倍于我 的鬼子兵对冀东进行大“扫荡”。
单说,一支西撤的矿工大队刚过了潮白河,就遭到日军精 锐部队的包围、阻截,刚刚放下洋镐、铁锤、锄头的工人、农 民,没受过训练,加之几夭来一直吃不饱肚子昼夜行军疲劳, 哪里还战斗力可言啊!许多人一听见炮声就毛了脚,纷纷临阵 脱逃,使武装到牙齿的日寇捡了个从未捡过的大“便宜”。
在被俘的上万人中,就有我们熟悉的随合人马仕平,当时 他是我们地下党的负责人,唐山煤矿的工人领袖之一,在四面 楚歌中退至潮白河边试图投河殉国,不幸被俘和大批起义将士 被押到蓟县后又转到天津,大部转到塘沽下了日本国,他和被 俘的一小部分押送到抚顺煤矿,干起八百米地下刨煤行当,但 与在唐山下煤窑截然不同,集中营式的管制且不得温饱,在安 全设施毫无保障的情况下,生与死只是一层窗纸之隔。
好在他这人天性乐观,脑瓜儿灵活并有丰富釆的掘经验, 所以多次死里逃生,就他在暗中蕴酿暴动时,又把他和十几名 难友发配到东北日军731细试验场去搞基建。
这天,他们正在试验场建围墙,日军猪面小头目牵一条大 狼狗过耒对他们说,今后让我这条狗监视你们干活,谁若偷懒 就咬死谁・放下狼狗就走了。
那狼狗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果真十分尽忠尽职,不错眼珠 的盯着他们,谁一直腰就冲他汪糾,解大小壬它也跟着,若不 马上回耒干活,它就扑咬吓唬你,大家恨透这条恶犬..送外叫 “魔鬼邦凶” o
一天,有个骞?男÷?炒泳靡讯狭诵腥说耐恋郎瞎??� 意间站住朝这里张望,被狼狗发现狂叫两声扑过去撕咬,疼得 小炉匠声嘶力竭的叫喊,站岗的日本兵狂笑不理睬•还竖起大 拇指喊哟希(好)。
马仕平马隨合听小炉匠似关里口音,看个头长相也颇像为 洋鬼子修汽车挡泥板,解囊相助救他老婆的田粮程,(那天戏 院门前匆匆一别就再没见他,到南厂锅伙去找,都说被除名 了),不知因何耒到关外,越听声音越像他更动了恻隐之心, 近前搭救不行,有铁丝网有岗哨,只有迫使恶狗回耒,于是, 他牽头一扔手中的工具,大家也跟着坐下了,那畜牲果真汪叫 着冲过耒。马隨合冲躺在地上打滾的小炉匠喊:兄弟你还不快 逃生等死啊!
小炉匠冲这边说了句什么爬起挑起担子,一痍一拐的走 了,马隨合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因何被除了名又因何千里迢迢 跑到关外耒干小炉匠?孰不知败家子儿田粮程此刻正走在黄泉 路上,不过,又被阎王佬退回耒了。说他败家还未败够。
历史的镜头再转回田粮程的故乡鱼草淀’硝烟还未散尽, 腥风还在草稍上飘荡;善良人的鲜血还未渗入那古老贫脊的土 地和破旧的家屋C
田根程苏醒过来,竟没一点疼痛感觉.只是耳鼓“嗡嗡” 作响,头晕脑涨,心象把抓似的难受。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地 抽搐……持续了很久才缓过神来。睁开眼一看,红日已坠落在 西边的草稍上,麻雀“叽叽喳喳”吵叫个不停,与青蛙展开激 烈的争鸣。似悲泣又似沮咒强盗的罪行。
他那絮乱了的神经,被这熟悉而亲切的音符理顺了,痴滞 的目光一落在“列车”身上,蛇咬脊背样的倏地坐起,哦!支 离破碎的机车翻倒了,有的部件不知去向,有的毗牙咧嘴地望 着他,锅炉肚子破了,淌着水,”地冒着虚气似发出凄 楚的哭泣,他的心碎了,想哭,哭不出声,不哭又憋得慌。 唉!耗尽家资,搭上老婆,费尽心血的成果,眨眼间便成了一 堆废铜烂铁,完了,完了,一切幻想都破灭了!
他颤颤嗦嗦地站起往周围一看,离他几步远的地方,零乱 的扔着木板、铁皮,“列车”向前倾倒了,倘若不是在距离 “列车”百余米的死角跪着,恐怕有八个田粮程也早粉身碎骨 了,伤感之余,又有点儿庆幸,不过,这种情绪象灰烬中蹦跳 的火花一样,一闪即逝,压抑和哀伤的阴云重新笼罩了心头。
他垂头丧气地走进住室一看,值钱的东西一件也没剩,笨 重家具和锅、碗、瓢、盆被砸得一塌糊涂,仅有的半袋高粮米 也撒在地上,拉上了屎……
“强盗,强盗! ”他愤怒地骂着去看望父母、哥嫂。老娘 被刺刀扎死在堂屋,父兄和嫂子不知去向,家产的损失、破坏 程度,比他更为惨重。
上灯时,父兄和嫂子才回来,原来他们藏进草泊里,老娘 死活不肯走,舍不得家,因为日本鬼子遭踏她家东西时,无意 中说了句:“这不活该了!”的口头禅,鬼子兵一听大骂:
“八格牙路!八路婆子的有! ”挥枪将她刺死在锅台边,好惨 啊!肠子都流出来了。幸亏粮程大妈早晨跑到闺女家去了。不 然,老姐儿俩或许就一起踏上黄泉之路了。
当晚,一家人抱头痛哭了一场,次日天明,从车棚里抬出 早巳储备下的寿材,草草抬出去葬埋了。人心惶惶纷纷弃家潜 逃,守义老汉叫过粮程,含着老泪说道:“家也叫你败尽了, 媳妇也叫你气跑了,你妈落了这么个结果,往后你指着啥生 活,自己掂量着办吧。”
粮程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弦外之音,沉默了片刻, 强忍着悲痛说:“穷乡僻壤的,我早就呆够了,我一人一口 的,走哪哪是家。又会点儿手艺料想也饿不死,你老人家不用 为我担忧,我走。”看看风烛残年的老爹擦眼抹泪,伤感地低 下头:“只是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老这大年纪……”
“哎! ”守义老汉不等儿子说完,便摆摆手说:“尽管闯 荡你的去吧,只要不给我惹事生非,就算在祖宗面前烧高香 了……”
程生夫妇在一旁不吭声,显然是水火不相容,大有“城门 失火,殃及池鱼”之势,一个嗽着嘴,一个哭丧着脸,生怕败 家病毒浸蚀他们的肌体,粮程看看老爹竟把脸转到一边,心里 头就如同倒了五味瓶,苦、辣、酸、甜、咸皆揉合在一起了, 母亲的慈善、淳朴,父亲的勤劳、本分,还有恨铁不成钢之义 愤,望子成龙之心切,既哀悯又敬畏之感油然而生,说了声:
“好,我走! ”眼窝就滚出泪花,怕叫哥嫂和老爹看见,赶忙 低下头颤颤巍巍地往外走。
来到院心,一回头见老爹跟了出来,老泪正扑扑拏拏往下 淌,他不由心象刀扎一般,两腿颤了几颤“咕咚”跪在地上, 潸然落泪道:“你老人家多保重吧,恕孩儿不能尽孝了。”
老人用手背擦擦泪水,痛苦地挥挥手说:“你走吧,你走 吧,只要不给祖宗挣骂名,不叫我跟你吃官司,就知足了, 唉……”转过头挥挥手;'走吧,走吧,你多呆一分钟我多煎 一分钟心啊! ”
他迈着沉重而慌乱的步子匆匆走过长街,无心顾盼两厢疮 痍满目的惨景,无暇辨析谁家哭谁人的悲惨之声,与人相遇羞 愧的远远躲避,有时人家主动同他打招呼,也只勉强地哼一 声。人家只当他丧母情绪颓丧,冲他背影唉叹一声,并不过 意,然而,他内心的更大痛苦和惆怅却无人知晓。
书说简短,他泥死(堵)了场房的门窗,背了个水桶粗的 行李卷儿,带了几件应手工具,便匆匆忙忙上了路,此时,正 值日暮黄昏时光,燕雀归巢,蛙声四起,瑟瑟秋风横扫树丛、 苇林,枯黄的叶子纷纷飘荡,铺满古道、覆盖住澄清的水面, 寒波阵阵吹拂着他那麻木了的神经,催动着他那艰难的步履, 宛如--只失群的孤雁,茫茫然浑浑然,开始了浪迹天涯的漂泊 生活。自此,饱尝人间苦乐悲欢,创造出一系列带有传奇色彩 的奇迹,和风流趣闻轶事,为他的败家子儿奋进史,增加了不 少色彩,与悲凉气氛。
他不敢往敌战区走,只好盲人骑瞎马顺公路南行,兵慌马 乱的年月没人修理钟表、配钥匙,修锁头焊洋铁壶等非生活必 须的活儿,只好充当乞丐讨口饭吃,碰巧有娶媳妇嫁闺女的, 便编个喜歌去唱,謂之'赞喜“混顿酒饭吃再走,住的是看坟 房、五道庙,赶不上村镇只好在柴禾垛、玉米揮(团)过夜, 简直比叫花子还不如。
一日黄昏,他来到滦河边上一个叫刘家洼的小村,正一边 吆喝修锁头配钥匙、修理钟表;一边窥测安身之处的五道庙之 际,突然从一家排子门儿窜出个穿白粗布褂的大汉,冷不防将 他揪住低声喝问:“干啥的?从哪儿来? ! ”
田粮程一听那人不像本地人口音,心里便敲起小鼓,战战 哆嗦地说:“耍,耍,耍手艺的,从,从,从……”
“耍手艺的! ? ”那人不信任的打量着他,突然喝道: “走,跟我到院里去!”猛劲一擦手跟着伸向腰间。
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眼儿,暗说:坏啦,准是遇上了土 匪,不是挖眼就是搞心,唉!想不到,我田根程福大命大造化 没让日本鬼子炸弹炸死,却自己送到虎狼口中,嘴里说着是 是,趁其不备,头一低撒腿就跑。
“站住,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哗啦”子弹推上膛, 他只想逃命,哪里顾得许多,更加快了脚步,“啪”光听见打 空机,没听见枪响。刚跑过两个门口,又从一家门口窜出个黑 大汉饿虎扑食拦腰将他抱住,心说,完了,完了,这回算是败 家到头儿了c
他被两个大汉老鹰抓小鸡儿似的押回排子门凡正房西屋, 揪他的那个大汉手里掐着盒子枪,杀气还未消,冲他后腰一 杵:“老实说,胆敢不老实立即处置了你!”
“是,是。”吓得他腿直哆嗦,鸡啄米似的连连鞠躬,往 炕上一瞟,小炕桌上点着用墨水瓶做的小油灯,昏暗的灯火蹦
蹦跳跳像要从灯头上窜下来,引得四壁、屋顶以及器具者忽闪 不止,桌两旁各坐着个穿灰衣服的中年人,正聚精会神的写什 么,听那人一声断喝,都不由一愣,恰好目光和他相碰,吓得 他赶紧低下头。
“逮住个密探! ”执枪人抢先报告c
“不,不,我我,我是外出耍手艺的好人啊! ”他吓得声 调都变了,因为早有耳闻,不管哪方面逮住密探不杀头便活 埋。
“狡辩!把怀解开!”执枪人把枪放在饭桌上搜了一遍, 没发现可疑物,又命令:“把行李卷儿打开。”仍没搜出什 么,不满地质问;“你心里没鬼跑什么?"
“我,我,我怕遇上……”本想说土匪,又怕真遇上土 匪。
坐在炕桌边的瘦长脸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回事? ”执枪 人学说一遍;瘦长脸上下把田根程打量一番,问他从何来,到 何处去,家乡住处,姓甚名谁?田粮程见没恶意,一一如实做 了回答。瘦长脸点点头,和气地问:“你会不会修枪?"
“没修过,不过,难不住我,只要看一眼,别说修,照样 儿造都不成问题。”心一归位立刻吹嘘开了: “长官你老是不 知道啊!我这人能为着呢,在唐山造过小电站,在家造过小久 车头……”风满屋人皆持惊讶与怀疑态度,他喷着吐沬星子讲 述他的聪明才智和造“电站”、“火车头”的经过。
“你看看这枪是啥毛病,为啥打不响? ”持枪人的脸色不 再咄咄逼人了,指着桌上的手枪考问道。
他瞟瞟炕上坐的两位“长官”,没敢伸手,心说,我的妈 呀,幸亏没打响,若打响我不就找阎王报到去了吗?看来我败 家儿这家还没败到头儿,懦慑地看看持枪人:“这, 这, ”
瘦长脸含笑说:“别怕,老师傅,我们是八路军游击队, 现在正缺有技术的修械人,你若能修,就给我们的侦察员同志 修修嘛 "
“啊!他是侦察员? !"他下意识地向那人看了一眼,那 人也含笑冲他点点头,似乞求又似抱歉,他怯生生的拿起手 枪,先对地扣扣扳机,不动,拉拉枪拴也不动,说:“卡壳 了,找个铁条捅捅看,不行再拆。”
侦察员递过捅条,他翻来复去捅了一阵,仍扣不动扳机 说:“卡得太死了,只好拆卸机件。”
八只眼睛凝视着他,无不报以希冀与狐疑的目光,他更加 来了精神,麻利地拆下机件,取出撞针一看,原来弯曲变形 了,满有把握地说:“毛病就是这里。”从工具袋里抽出个小 榔头,放在炕沿上轻轻敲打几下,然后使了个木匠单调线,又 反复矫正了两次,重新装入枪膛,空机扣发了几次皆发出清脆 的“啪啪”声,兴致勃勃地往侦察员手中一塞说:“好啦,保 险能打响。”
侦察员接在手中,空机扣发两次,满意地说:“嘿呀!手 艺不错,”随即建议说:“队长,咱那两支步枪,是否也请这 位师傅给修修啊!”
瘦长脸和对面的络腮胡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含笑点头说: “可以,可以,不过,先请师傅吃饭,休息,走了一天路啦, 明天再修嘛!"
这是一支西撤平西整训途中,李运昌司令员浴血奋战帶出 了六千人的队伍,为坚持冀东斗争,只好化整为零到敌人统治 簿弱地区打游的一部分精锐力量。
第二天吃过早饭,侦察员把枪抱来,笑吟吟地说:“老师 傅,两位队长说了,死马当活马医,报废的东西,修好修不好 都没关系,不过,需要倒是很需要,还有三分之一的队员徒手 呢!”
田粮程饱经世故自然心里明白,此乃主人之客气话,淡淡 一笑接过枪检查,一条步枪管儿瘪了; 一条步枪大拴折断了, 不由皱起眉头,沉吟半晌说:“让我试试看吧,也许有点儿希 望。"
“好,那就请你多费心了。”侦察员走了。
他一个人苦思冥想地琢磨开了,没有虎钳,没有电气焊, 更无专用工具,老乡家除菜刀、斧头及部分农具之外,没有一 样可用的铁器,最后,他想出灌沙冷撑枪管和局部加热锡焊 法。功夫不负有心人,竟一举复活两条步枪,经验试基本符合 步枪技术要求。
两位队长非常高兴,晚上把他请到队部,专门派人去滦县 买来酒肉,以示祝贺致谢。
席间两位队长和那位侦察员,轮番把盏敬酒,一致动员他 留队修理枪械。当时,他虽然对八路军没什么认识和好感,但 对一个走投无路的流浪汉来说,不啻是雪中送炭,和口渴逢甘 泉,于是满口答应。从此,穿上了二尺半,成了八路军的一 员。
经他修复的步枪、手枪、哑火手榴弹、地雷,回到英勇、 顽强的报国男儿手中,如虎添翼大显神威,经他医过的掷弹 筒,六炮调到主力卫队,更似蛟龙得水,大显神威。
、一次,他所在的游击队攻打铁路南一个反动地主武装的土 围子失利,两位队长非常恼火儿,怎奈反动地主,凭借坚固的 土城和护城河负隅顽抗,并狂妄叫嚣:土八路拿着鸡蛋碰石 头。两位队长气得咬牙切齿,但我们手中没有机枪、重炮,整 整攻了一天一夜,都以失败告终。
他主动找到两位队长献计说:“狗地主城坚武器精良,强 攻难以奏效,必须釆取新法破城方能取胜! ”接着说出一番见 解,两位队长大喜,当即命人准备应用器材,并指定由他监 造。
是夜,月黑风高,寒凝大地上枯木败草发岀虎啸般地吼 声,土围子上的各个炮楼里,畏缩着荷枪实弹的自卫军,有的 扎在墙角传鸡;有的围着火盆取暖,哨兵越来眼越涩,渐渐脖 子支撑不住头的重量了,突然头往下一宜拉,嘴角流出了涎水 儿…・、・・老地主许大牙心中坦然,既使天气恶劣,也奈何不得我 固若金汤的“城池”。
这时,从土道上“爬”来个庞然大物,像只硕大的甲虫, 又似一座活动的坟丘,爬到护城河畔略停片刻,继续向前蠕 动,不声不响的涉过护城河,顺土坡爬到寨门下不动了,少时 从甲虫肚子里窜出两个黑影,迅速跳进护城河里,就见甲虫肚 子火光一闪,接着山崩地裂一声巨响,半尺多厚的铁皮包裹的 木质寨门与炮楼一起飞上了天空。
“冲啊!” “杀啊!”
说时迟,那时快,隐蔽在护城河对岸的游击健儿--齐发喊 冲进寨门C. 一阵步枪手榴弹消灭了残匪,匪首许大牙,从美梦 中惊醒,还没登上裤子便作了阶下囚。
我军无一伤亡,仅用了十五分钟,便攻克了许大牙苦心经 营许家“铁”寨,取得歼敌二十八人,活捉五十余人,缴获机 枪两挺步枪、手枪八十余支,子弹、手榴五十箱的辉煌胜利, 开创了建队以来的首次攻坚大捷,为此,受到冀东军分区的通 令嘉奖。田粮程也从此名威大振,不久,便调到军分区兵工厂 前沿修械所,晋升为军械技师。
你道他献了何种绝招妙计?其实说穿了极为简单,只不过 在一张高桌上蒙了三层浸了水的棉被,把几束手榴弹,和十几 斤火药绑在高桌撑木上,由两人顶着缓缓向寨门靠近,因夜黑 风高,被面又是土由的,借着夜幕掩护,所以直至爆破员拉着 导火锁窜到护城河内,枕戈待旦的匪徒们,竟无从察觉,糊里 糊涂的坐了土飞机还不知怎么死的。
当时许大牙百思不得其解,悄悄问看守的队员:“你们的 主力来了吧?不然哪里有那大威力的重炮,一下就把寨门和上 边的炮楼炸飞了? ”
队员嗤笑道:“那是我们田修械师发明的滚地雷,不要说 你小小土围子,就是万里长城也给它炸开豁口。”
“啊!你们还有这能人……”许大牙吓得舌头伸出半晌没 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