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担误,天意该着给铁柱摆下盘中餐。机枪步枪手榴弹 狠打狠砸,给满洲军和伪军来了个一勺煥,有亡命徒伏在盐袋 上钻到车下准备还击,那些负了伤的牛驴骡马发起疯狂左突右 撞,怒吼着后足直立把车掀翻,强盗们被踩死压死,它们也结 束劳苦的残生。勇猛开心地战斗,更激起队员骁勇与豪情,呐 喊着冲上公路切瓜砍菜一般,就把残敌彻底消了。
等柳河据点的敌人出去救援,铁柱和他的小分队,早已打 扫完战场,带着战利品隐藏在陡河边上,等待大军到来。
且说,钱广善听说儿子被满洲军杀死(听逃回伪军所言),又 悲又恨找到山坂诉屈,反被山坂骂了一顿,说他的儿子勾结泊 匪,故意阻路,致使败北满洲骑兵几乎全部被歼,还声称要拿 他和匪首周铁柱家乡人,为满洲阵亡勇士祭灵。
他这样说并非气话,和无稽之谈,他是想给伤兵亡将一 点慰籍,再用抚狼拒虎之计,支撑他的风雨飘摇的势力,不然 如何抗拒得了八路正规军联合进攻,尤其有泊匪周铁柱掺杂其 中,他人熟地熟又颇得乡民拥护,打起来他带主力先抢占鱼草 淀和栏沽桥,南断退路北拒援兵岂不成了瓮中捉鳖,若留住这 十几骑的满洲军壮大声势,士兵们拒敌勇气也足,自已也有底 气,若能坚守一两天等来援兵,一举打退共军乘胜追击剿了泊 匪老窝,岂不是将功补过的最好铺垫。
所从对钱广善为儿子鸣冤十分反感,焦燥泛起积怨之下, 才说出残暴的毒计,然而老奸巨滑的钱广善,却没意识到这是
自已危险和乡民涂炭的信号,依然唯唯诺诺笑脸相迎,直到山 坂命令他带兵连夜去抓老百姓的鸡鸭羊狗为败兵压惊,还以这 是安抚友军应有的过场,
败兵中有一名姓郝的连长,对二次伏击他的土八路仇恨最 大,也是他击毙大梆头的,胡碟酒菜的饭桌上,山坂献出了自 已的情妇水鲜花和王美蓉压惊助兴,钱广善虽然醋火螯心,尤 其是儿子的尸骨未寒,又把人家媳妇弄来陪酒,简直比挖他钱 家祖坟还怒不可遏,可是他忍住了,掉进狼窝里的蛇蝎怎敢制 止豺狼吞噬羊羔。
席间山坂添油加醋说,铁骑两次中埋伏,祸根全在泊匪头 子周铁柱身上,是他招来的八路主力又是他选定的伏击地域, 把二次受伏说得神乎其神,说姓周的这小子智勇双全,又与本 村乡民关系密切,人人都是他的耳目,所以每次围剿都吃了大 亏,本想血洗匪村,都看钱家父子面子没肯下手。
王美蓉插一句:“就那个匪窝的刁民啊,早该斩尽杀绝, 永除后患了。”她虽不甚清楚刘文昌早已上了西天,但觉得这 些日子不见回来,也无生还希望了,所以她恨泊匪刻骨铭心。 水仙花对大梆头还抱一线希望,更不知杀他丈夫的凶手就在面 前,所以不冷不热地说:
"是都够可恨的,特别是姓周的和王拴早该铲除他们。"两个骚狐狸一拱火了,姓郝的把酒杯一吨∶
"他妈的,明天拂晓就去屠庄杀他个鸡犬不留,非出出这口恶气不可!"山坂应合道∶
"约希,约希,既可复仇又可分散共军的兵力,周铁柱若去救援就吃掉他。"钱广善见两个恶狼要动真格的,不由心底冒凉气忙阻止说∶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眼看要兵临城下,怎好分兵去屠庄啊!" 山坂哈哈大笑∶
“你的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这叫打在孩子身上,疼 在爹娘心里,只要鱼草淀的惨案一发生,周铁柱就要去解救, 密秘派兵设伏,既使是八路的主力来攻,也打乱他的布署,援 兵一到各个击破,八路的乌合之众,武器的不行,子弹的不 足,打不起消耗战,会自动的撤兵。”钱广善进谏说:
“我有个折衷的办法,把鱼草淀的人全部抓来,让他们当 炮灰。岂不胜屠庄一筹。不费一枪一弹会迫使A路退兵。”山 坂和姓郝的自然懂得这叫缚母降儿之计,连称妙计,决定次日 拂晓突袭鱼草淀抓人筑肉墙迎敌。
没承想次日拂晓,马步兵冲进沉睡中的鱼草淀,却是空 村,非但没有抓到人连牲口都没见到一头,姓郝的连长大呼中 计,战刀朝南一指:“赶快回柳河!”话音刚落东大桥、衔接 公路的丁字口,响起激烈的枪声,抓地势的当儿,苇塘里房上 甩过无数只黑乌鸦“轰轰”声此起彼伏,把敌人炸了人仰马 翻。
有往家院钻的被直射火力打死在门口院心,最惨的是一 迈北房门便遭到灭顶之灾,棒子砸菜刀剁斧子劈……东西街头 机枪封锁高房压顶,南北院堵门驱狗,不到一袋烟的工夫, 二三十马步兵便尸横街院,血染沙尘。这是铁柱和方振设计的
“关门打狗%
原来,他们打扫完战场,即从上新庄过桥沿河北上,钻 进故乡鱼草淀,准备饱餐战饭配合主力端柳河炮楼,没承想吃 饱喝足,刚一迷登,游动哨就领来本村在柳河据点做饭的老于 头,说是钱广善派他来给乡亲们送信的,明天凌晨山坂将屠庄 抓人充当人墙,口号是违抗者杀,顺从者抓。铁柱又详细询问 了山坂席间说的话,和钱广善的处境,特别是了解到大梆头被 败兵所杀,钱广善的悲愤情绪,觉得可信度较高,方振也说大 难临头宁可信其有,不可否其无。于是连夜布阵重点疏散群 众,只留下少数精壮志愿者助战Q
山坂欲去救援,可又怕被八路主力钻了孔子,忙摇河头的 电话,正喂喂着突然四面八方响起了枪炮声,我四路大军联合 发起进攻了。
原来,联合大军在涧河、毕家庄用过战饭,稍事休息便分 兵北上,海川大队绕西坨直插栏沽桥打援,渤海支队沿陡河北 上于戟门过河直插柳河村东绕村北,飞龙团和郭忠、孙健带领 的草泊独立大队正面和村西佯攻。
当两路大军于上新庄路口分手时,看到被铁柱小分队伏击 的盐车和战马,周杰兴奋地说:“这小子,腿够快的,手儿也 够麻利的,三下五除二打完就跑,战场也不彻底打扫。”郭忠 诙谐地说:
“我们都养成习惯了,三拳两脚打完就跑,哪里还顾得这 些拖累啊!”周杰大笑:
“拖累那看什么时候,今非昔比赶快叫后勤收集到一块 儿,拿下柳河大有用场。”于是下令:救护车夫和伤兵,死伤 的牲畜我们按市价收买吃肉,食盐除留用分发给附近村庄和后 方的老百姓。
山坂虽成了瓮中捉鳖,但仍凭着坚固的炮楼、地堡护沟 负隅頑抗,我军四面攻进镇,把敌人压缩在中学校院改造的兵 营、司令部里,仍拒不投降。
铁柱消灭了屠庄的敌人,带着他的小分队赶到了,见屡攻不 下,找到陈团长和周政委建议说:“这样强攻不行,咱没有重炮 和坦克车,他在乌龟壳里咱得通过开阔地接近炮楼地堡,这要负 出很大伤亡都不一定成功。“接着他说出巧施火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