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解具备了一个优秀诗人的卓越才能。一个优秀的诗人必须有着哲学家的睿智,不仅 要有感性世界中的丰富经验,而且要有理性世界的超验先知;一个优秀的诗人必须有着文学 家灵透和聪慧,不仅要书写出生活的诗意,而且要归结出历史的真谛,所以“诗人的哲学思想 就是一代人的旗帜,诗人的诗歌就是精神的依托和动力,就是思想号角和标杆”⑴。但在当 下诗歌俗化、诗人泛化、诗坛庸常化的年代,诗人的标高被大大地降低了,以致纟刍几句白话、 顺口溜就是诗人,甚至可以成为名诗人,所以使得诗人这个称谓大大地掉价了。不知“谁曾 经说过,一个民族没有诗人是悲哀的民族。民族沒有诗歌,就等于沒有精神的家园。人们的 思想在流浪"⑵。好在有大解这样一些纯粹的诗人在捍卫着诗人的身份,守卫民族的精神家 园。大解不仅是一个诗人,而且是一个纯粹的诗人。这正如著名诗人张学梦在与几个诗友 交谈时说过的话:有的人可能头脑是诗人,但身体是俗人;有的人头脑和身体的局部是诗人, 但身体的其他部位是常人,有的人从头脑到身体都是诗人,即是一个纯粹的诗人,这样的诗 人在中国实在为数不多。大解即是一个“从头脑到身体都是诗人”的人,一个纯粹的诗人。 即“他是为理想而生,为诗意而活的”⑶。他的诗以其深刻的思辨力量震撼着诗坛,以其深度 的思想质量昭示着真理,以其浓厚的诗学力量打动着读者。
这正如美学家狄德罗所说的那样,一个诗人应该具有“精神的浩瀚,想象的活跃,心灵的 勤奋”。大解就是具有这样独特而又全面的特质的一个诗人:丰饶的生活积累,丰厚的文化 积淀,丰沛的情感体验,丰富的想象能力,丰盈的理性思考,丰实的人文精神,丰满的悲悯情 怀。在他的身上体现了充盈的情感与深刻的理智的深度交融,人文精神与悲悯情怀的完美 契合,历史经验与现实思考的密切联通,生命的直觉与理性的自觉的自然结合。有的评论家 曾这样评论大解:“在河北诗坛,大解被称为诗人中的诗人,用多年前的一句诗友的话来说: '大解是把人当成人类来看的诗人,具有大关怀和彻底的人文精神在他瘦瘦的身躯里蕴 涵了无数饱满坚硬的诗歌种子,每一粒都是一首好诗歌。和大解谈话,常常能感觉到一种诗 意在空中弥漫,并向你的肌肤浸透,直至和你的骨头连为一体。大解不是一个特别高产的诗 人,起码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是这样,但大解绝对是个高质的诗人,据我读过的他有限的作品, 无一不是上乘之作。他在河北诗坛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气“大解的世界是整个世界的世界, 大解的关怀是对整个人类的关怀。”⑷这样的评价可谓恰如其分。
大解是以短诗进入诗坛的。在创作中,他追求一种明净、透彻的叙述风格。正如著名诗 评家陈超所说:“熟悉大解的人都知道,他最擅长的是抒情短章。从1985年自印诗集《感觉 诗》开始,直到90年代初期在中国诗坛树立起鲜明的独特的游吟者形象,二十五行左右的精 美而轻逸的抒情诗,曾令众多读者沉醉、赞叹。”⑹大解在本质上应当是一位带有一些唯美色 彩的纯情诗人。对美好事物的歌颂与光明意象的创设曾是大解的审美追求。如他创作于90 年代初期的《新日》写得纯情而动人、清新而美丽,高歌和盛赞了美与大爱。在年龄和艺术逐 渐走向成熟的大解没有停留在形式上创新和纯美形象的塑造上,而是对人类与人性存在内 核的求解。大解曾说:“在现实和语言的双重的虚幻背景下,人的存在变得模糊不清了,真实 和虚幻混淆在一起。我的诗歌不是要去澄清它,而是去加深它的浓度,努力去展现物理的和 精神世界中的全景。"⑺可见他是以自己的诗歌“努力去展现物理的和精神世界中的全景”, 这充分体现在耗时四年写成的长诗《悲歌》中,“如此浩大的诗章,无疑,是汉语写作中最长的 一部叙事长诗,其规模和手法,为汉诗前所未见”弱。它充分展现了诗人对诗歌理念和诗歌语言、对历史和现实的认识。因此可以说,《悲歌》是以“运用原型意象,创造现代神话,为拯 救现代人的灵魂,开启人类返乡之路;以个人的精神历险象征民族共同的悲壮命运;这成就 了这部长诗的神圣性和永恒性的价值。而长诗其独特的大气升腾的悲剧型的史诗建构和对 汉语言诗性的精准把握,也在中国新诗的发展史上,标示出一个新的里程”⑴。对于这部长 诗,著名诗人张学梦这样评价:“这是一部庄严的巨著。一部东方史诗。东方的创世记。它 的诞生将成为中国诗歌史上的一个事件。在一片旷地上,突兀地隆起一座建筑物:巨大,恢 弘,陌生,奇异,粗糙,坚硬,裸露着精华与欠缺,闪闪发光。她已经是一个事实,褒贬臧否都 将强化它的存在”。“大解写出了一部纪念碑式的作品,人们感到惊讶,陌生,疑惑,都是必然 的,但我相信这部史诗立得住。其大情怀、澎湃壮阔的激情,和丰饶的思想内涵,都抵达了巅 峰状态。无人可比肩。”口°〕这足见这部力作的价值。
作为一部长篇巨制,《悲歌》没有拘泥于搜集和整理历史上的文化碎片,而是把当代生活 纳入神话的整体结构之中,并力图通过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历史建构一种新的诗学结构,突 出人在生存史上的主体性,这无疑有着一种很强的创新意义。作品中的主要叙事者是公孙。 公孙是一个无意识进入历史并经历了创世的人,是一个贯穿历史和现实的人。作品通过他 与少女蕙相爱,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拆散。然后离家出走,逆黄河而上,穿越高原、草原、沙漠 和戈壁,进入河西走廊、翻过雪山,参战、死亡、再生、还乡等生死轮回和精神裂变,完成自己 的生命历程和心路旅程,并展开了中华几千年文化的带有虚幻色彩的历史故事。诗中融入 了历史与现实的深刻内涵,人生与神话、生存与理想的多种模式,进而显现了《悲歌》的博大 精深的语义。
在《悲歌》中,作者着重渲染了人类生存中的原始冲突:即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身、 人与死亡之间的冲突。正是这些冲突揭示了公孙自身与外界的冲撞,个人灵与肉的对峙,一 次又一次地完成了人的冶炼和再造,超越了个人恩怨而形成了成熟的人类意识,从而完成了 生命的超越,“使关爱演化为博爱,体现出了大悲大善之心”,公孙也完成了他从历史到现实, 从现实到历史、从此生到永生的生命历程,“完成了自己的再造,也完成了'人,指派给他的使 命,实现了生命全体的伟大复兴”,从而成为了“一个行走在大地上的活体雕塑,成为人类 健康、文明、进取的象征”。该诗正是通过公孙“一个人的生平而展开了整个东方人群的生存 史和精神史,并深入到人类的集体幻觉和记忆中,复现出中华民族古老而辉煌的文明。
公孙始终穿插在历史与现在、过去与未来中,在他的双向瞩望中,历史与现在、过去和未 来遥相呼应,彼此渗透和交叉。他是一个洞彻过去、贯穿历史、通向未来的智者,是人类生活 的启示者、引领者,“在他面前,人类无处可躲,不再有隐私”。如他对战争的认识:“人类是一 个自我复制的群体一再上演着/同一个悲剧并且饶有兴趣从来不肯停顿",“当你把岁月 叠起来装订成册/你会看到惊人的相似之处每一页都是另一页”,“什么都没有变变的 只是时间和面孔”。这是对人类历史的精辟归结。在人类生存的充满矛盾、抵格的生存之路上,“公孙找到了一条互为之路”,因为“世界乃是一体,由于我们灵魂的低矮和短见而只看到 事物的单面”,但“公孙看到了全部”这正如他所说:“从以往的岁月中回到今天",“我在 恢复人类的记忆/让过去的时光重现于世/也为了与先人团聚/与他们一起生活共同走向未 来/使时间在同一点上(像一滴水)/反映全部的文明。”也正是这样,《悲歌》通过公孙这个人 物的生命历程写出了人类的生存史、命运史。也正是通过他使得历史与现在、过去与未来 “形成了一个对立又平衡的结构,相互牵连、映照和补充,并在多层次上展现出立体的多侧 面,使扁平的生存史站立起来,变得厚实而灵动”,口电从而显出意蕴的深邃,内容的厚重。这 个“神话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可以生长的寓言结构,更重要的是唤醒人们心灵中的神性,获 得一种上升的信心和力量,抵御生命中的阻力和下沉的惯性”。詩]所以,“《悲歌》不仅仅是中 华民族的精神幻象,更不仅仅是公孙个人的心灵史,而是关乎整个中华民族的文化含量、思 想深度和精神指向”「侦
《长歌》(原载《人民文学))2008年第12期)是近似一部寓言体的小说,有很强的寓托意 味。它围绕着一个仅有五十七户人家的河湾村为故事背景来叙写几个极具传奇意味的人物 来展开的。作为一个远离现代文明的河湾村的人,世代在这个封闭迟滞的三面靠河的小山 村生息繁衍,生老病死,世代轮回,循环往复,这种生存方式显得极为简单重复,但他们的生 存状态却显得神秘神奇,似乎“那山川土地之中蕴藏着无穷的秘密”。所以,我们可以把它叫 做河湾村的生存秘史,或曰成长史,因为它充满了原始的意味,笼罩着巫术的色彩,一切都显 得是那么荒诞和怪异。这个“潜伏在平原或山脉的皱褶里”的小山村一直生活在原始、落后, 乃至愚昧的情境中,远离现代文明的侵扰,鲜有外在信息的侵入,甚至没有历史行进的痕迹, 但却拉近了人与万物的距离,消解了人与鬼神的界限,好像都生存在同一个世界中,正像文 中所说的那样:“它的地下住着做梦的逝者,地上住着劳作的人们,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住 着神。”人鬼共居,万物有灵,人性、神性交融,互有往来、互为沟通。如人物有着泥土、桑树、 蚕等植物或者昆虫的属性,甚至每一棵草木或每一粒沙石,都有着神性和人性,甚至成为每 一个人的替代;人与天地万物和谐自然地共生共存在一起,如赵老大与水神结拜为兄弟,张 刘氏认桑树为自己的女儿,女人生出小鱼,大丫进入迷魂阵,李巧迷在神符里,张文耳朵成了 预测天气的工具,王老头经常梦游却从不迷路,七只兔子是七仙女的化身,河湾村闹饥荒的 时候,水神和他的媳妇给村民送来了鱼,胖和尚走过的弯曲的小路变直了,而且道路两旁长 出了许多花朵……这一切都是那么奇哉怪哉,荒诞不经。在这样神奇的世界里,连死亡也变 得颇有诗意和浪漫色彩了。二丫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含笑而去,传说前生是蚕的张刘氏将 自己织进了茧子,救过人架过桥的船夫赵老大在星光之夜升入天极,并群星簇拥,身体发出 了光明,所有的人甚至水神和他的媳妇都来给他送行……就是自然万物的死亡也同样安详 静谧,没有恐惧和痛苦。这种死亡状态是对死亡的超脱和超越,颇有些佛家涅槃的神圣和庄严,以致在这里生和死只是一个自然的轮回,一个必然的更替,如同白昼与黑夜,四季的变化 那样顺畅自然,富有诗意。这样有谁还会畏惧死亡呢?在这样平静的岁月中,唯一的动荡就 是外来大兵的入侵,破坏了村子的和谐。除此还有李巧与张文不般配的婚姻所导致的婆媳 之间的较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生服从了命运。在这里,一切都顺其自然、听凭天命,达 到了和谐美好。这种静谧悠闲、野趣横生之美颇有些沈从文《边城》的味道,显现了浓厚的中 国古老乡村的语境氛围,可见河湾村的生存发展可成为中国农村几千年来迟滞发展的一个 缩影,古老乡村文化的一个符号。令我们驻足回视,流连忘返。
《长歌》不仅客观地叙述了河湾村的生存状态,也表现了作者的审美向度。生活在河湾 村的人们没有哀怨和愤懑,没有对抗和对立,即使有也是哀而不怨,感而不伤,谦让忍让。如 张武和赵水都喜欢二丫,最后抓闻使张武得到了二丫,但赵水虽痛苦却不怨恨。李巧受骗嫁 给了张文,虽哀伤但终能与婆婆和丈夫和解,这充分表现出了一种中国传统文明的基因和 “和为贵”的儒学理念。这使我们也能从中读懂了一些社会的真谛:所谓的和谐社会,重要的 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万物的和美,应是和美而不是喧嚣,和气而不是对立,和平而不是战 争。如果人类是处于敌视、对抗甚至是战争的状态,即使科技再进步,技术再先进,物质再丰 裕,也是人类文明的倒退,精神家园的毁灭!
大解作为一个农民的后代,用心地将故乡世代传袭下来奇闻异事、民间传说,以及自己 道听途说或耳闻目睹的怪异现象作为作品的素材,然后展开丰富的想象和对奇异世相的理 解,并有意识地淡化了背景,消解了主题,从而使得作品有了几分诡秘和怪诞,灵性和神性, 正是“在这种本土化的魔幻中,透露着人与自然万物的互生与亲近”,“在这种本土化的魔幻 中,我们能见奇诡却不见恐怖,生与死都笼罩在一种温脉和质朴当中”
《长歌》的结构是散状式的,没有固定的人物和固定的情节,没有一个固定化的叙事核 心,在时空也上舒展自如,就像山间流动的溪水,顺势而下,无遮无拦,随情任意,顺其自然。 语言表现也非常干净,如作品的起始:“在广大的北方夜空里,有三颗并排的星星在运转。与 这三颗星星对应的许多村庄,潜伏在平原或山脉的皱褶里,将在子夜时分一齐发出鸡鸣。当 这三颗星星莅临到一个叫河湾村的上空时,悠长的鸡鸣会应然而起,与整个北方的鸡鸣相呼 应。鸡鸣的声音越大,越是加深夜晚的宁静,人们从梦中醒来,翻个身,会睡得更沉。”写得非 常的明净和清新,没有生活的体验和经验是断然写不出来这般场景的。
《长歌》没有刻意的显示意义,却是一个有意味的形式,是一个“召唤结构”,它以故乡古 老的基因和传说为底蕴,用农耕时代所遗存下来的人类的美好天性来“唤醒人们心灵中的神 性,获得一种上升的信心和力量,抵御生命中的阻力和下沉的惯性,,L24] o这也正像作者所说 的:“我的故乡简直就是神的居所。尤其是我的童年时期,现代文明还没有进入那片深山区, 稳定的农耕结构把人们牢牢地固定在土地上■人们依靠基因和传说进行着生命和文化的传 承。在那些年代里,生活本身就是神话。我听到的,我看见的,我想象的,可能都不是生活的 真相,但却构成了我对真实的向往。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越是想接近真实,得到的越是相反, 因为总有一些东西让人们无法接近。于是,我把那些神秘的事物,那些笼罩命运的迷雾,转 换成精神幻象,通过具体人物的生死,呈现出故乡的大致轮廓。这样的努力也许不能穿透历 史,但至少激活了我个人的记忆,使我在有效的文字通道里,打开时间之门,回到以往的 岁月。"口5」
从这篇小说中可以看出作者对故乡古老文明的尊崇和对传统生活氛围的留恋,并通过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已经经历的,提醒我们正在忽略的,并刺激我们对于未来的幻想'心句。
大解坚定的诗歌主张首先在于他对中国诗歌整体的把握和理解,这就使得他向来不追 风逐潮,改弦易辙。他曾与著名诗评家陈超有过一个笔谈,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对新时期以 来中国诗歌的一些真知灼见。如对中国新诗的精神走向问题的认识。他认为:“自朦胧诗发 端以来,汉语诗歌在外在形式上越来越开放,但在整体精神大势上却形成了一个从历史意识 到生命意识再到身体意识的不断内敛的三个过程。第一个过程是从集体意识到自我意识的 觉醒。在1979年前后出现的朦胧诗以强烈的历史意识和社会使命感从文化专制话语中挣 脱出来以后,使诗歌获得了形式和精神的双重解放,人逐渐从群体中分离出来,意识到个人 的存在。这是诗歌精神从群体到个体的一次向内的收缩。第二个过程从自我意识到生命意 识。在1989年前后自我意识的不断加深所产生的收缩力使诗歌逐渐排除了负担,甚至卸掉 了使诗歌受累的沉重的历史使命,使诗在不断纯化的过程中减轻了体重,越来越走向对个人 命运和心灵史的关注,走向了对于生命的终极关怀和深度省察,形成了持续时间较长的生命 意识阶段。这是诗歌在精神上的第二次向内的收缩。第三个过程是人向本体的深度沦陷。 随着生命意识的不断深化,人的自恋情结演化为对自体的沉迷。此时诗歌所关注的已不仅 仅是精神意义上的人,而是自己的肉体和感官,强调此在的价值和意义,致使诗歌成为日常 琐事的记述工具,进而走向了形而下的极端,沦入了琐碎和平庸。这是汉语诗歌自身运动的 结果,它的生成和发展都是必然的。到上个世纪末,诗歌出现了'下半身,意识和以此为标榜 的写作群体,这标志着诗歌的精神解构已基本完成。因此诗歌不仅从精神回到了身体,而且 分解到具体的部位,人被解析为肉体和本能。到此,诗歌完成了精神上的第三次向内的收缩 过程,在短短的二十年时间内完成了汉语诗歌从现代意识向后现代意识的转变。在三次收缩(或者说精神内敛)过程中,人逐步退居到生物属性,已成为普通的生命存在,这是人们从 意识形态(精神)向生命本体(肉体)回归的一段历程。这样发展的结果是诗歌陷于琐碎动作 的纠缠之中,难以展开和飞翔。虽然强化细节确实丰富了诗的质感,变得血肉鲜活,却造成 了个人在自身中的深度沉沦。”〔制这种分析是十分精辟和精到的,从形而上到形而下,从集 体到个人,从精神到肉体,从人性到动物属性诸多方面说明了中国现阶段的诗歌的现状。
大解是一个诗人,也是一个智者;是一个人民的歌者,也是人类精神家园的守望者。他 的诗“浩大、纯正,带着生存和生命的尊严”*们达到了我们“想象的制高点和最神圣的位 置",⑶]给我们以精神的思索、理智的启迪、审美的愉悦和美好的向往。
注释:
【 1】【2】 阿弋《诗人是什么人》,《中国经济网 经济博客》,《阿弋记者文学 BLOG》2007年 10 月11日。
【3】 铁树∶《诗人是什么》,《河套文心论坛》2009 年7月 24 日。【4】【5】 阿平∶《读〈悲歌〉解读大解》,新浪网大解的博客。
【6】【30】 陈超∶《超级漫游者——漫谈大解的<悲歌〉》,《诗选刊》2001年第11期。【7】 大解∶《语言的现实》,《诗潮》2005 年第1期。
【8】 霍俊明∶《<悲歌〉∶穿越历史的无尽回声》,霍俊明博客 2008年7月19日。
【9】 苗雨时∶《重返故乡的悲壮旅程——评大解的史诗性长诗〈悲歌>》,《走向现代性的新精神家园的守望者——论大解诗》,河北大学出版社 2010 年版,第 131 页。
【10】【17】【20】【31】 张学梦∶《感受<悲歌>〉》,《诗选刊》2001年第 11 期。
【11】【13】【14】【15】【18】【19】E21】【22】【24】【26】 大解∶《悲歌》,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 年版,第 638 页,第613 页,第 613 页,第662 页,第 681-682 页,第696 页,第654页,第662页,第662 页,第 662 页。
【12】 《<〈悲歌)七人谈·主持人语》,《诗选刊》2001 年第 11 期。
【16】 杨四平∶《爱与创造∶"此在"镜角下的生命挽歌——大解长诗〈悲歌>读解》,《民族文学研究》2007年第1期。
【23】 李浩∶《异质的〈长歌>温朴的沧桑》,"河北作家网"2009年"作品研讨"专栏。【25】 大解∶《我的故土——〈长歌〉创作谈》,《河北作家》2009年第2期。【27】 陈超∶《超级漫游者——漫谈大解的〈悲歌〉》,《诗选刊》2001年第11期。【28】 《关于诗的笔谈———陈超、大解访谈录》,《诗刊》2007年4月上半月刊。【29】 大解∶《汉语诗歌∶叙事的可能性》,《诗刊》2002年8月下半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