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清新温润心脾——清雪创作论
       也许北国多雪,被人们称为雪国。身处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的清雪,尤喜雪的清丽、素 雅和洁净,所以他将自己的笔名叫作清雪。雪花飘落,滋润着清雪的心田;雪花高洁,激发着 他的创作激情,在他的作品中也时常流溢出清雪那般恬静、美丽的意境,让人沉醉其中。确 实作为作家的清雪与自然界的清雪有很多相似之处,而不仅仅是因他的喜好而叫清雪。所 以有的评论家这样说:''这个笔名对他来说真是自然天成,还有什么名字能如清雪这般传达 出他小说的那种唯美主义感觉呢?我们想到川端康成的时候,我们首先会想到的是他的《古 都》《雪国》,一部作品名,概括出了一个作家所有的美学追求,那种玄妙的韵味,那种虚无的 感觉,那种幽情与哀伤;我们读王清学作品时,品味一下这个笔名的意境,也可以收到同样的 效果。”逍在清雪的作品中氤氯着清雪般的氛围,让人沉醉和痴迷,可谓文如其名,名如其文, 达到了人文合一的境界。
       清雪,原名王清学,黑龙江安达人,1954年10月生,1971年5月在大庆石油化工总厂参 加工作,1975年调入大庆革命委员会(后来的大庆市政府)办公室秘书科,1982年转入大庆 市文联。1986年进鲁迅文学院第二期进修班学习,1987年进西北大学第一届作家班学习。 曾于1986、1990年两次参加全国青年作家会议。199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92年至2001 年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合同制专业作家。2001年调入燕山大学文法学院,现为文学与新闻 传播学系主任、教授,硕士生导师。
       他从1975年开始发表小说、诗歌、散文作品,先后在《人民文学》《收获》《北方文学》《飞 天》《北京文学》《天津文学》《漓江》《小说林》《山花》《芒种》《美文》《文艺评论》《南方文坛》等 杂志发表小说、诗歌、评论等类作品100多万字,并先后出版了小说集《空楼》(百花文艺出版 社1990年出版)、《小说九章》(百花文艺出版社1995年出版),论文《两种爱情——张贤亮与 艾特玛托夫之比较》等获秦皇岛市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等多种奖励。
       大庆是出英雄的地方,也是出作家的地方。这个具有崇高和壮美的英雄之地,为创作提 供了不竭的素材,因而也有了大庆文学,出现了像清雪这样的一批作家。对其创作,《黑龙江 文学通史》中曾有专节介绍。评论家林超然在其«1990年代黑龙江文学研究》一书中也对其 小说进行了充分肯定。他的小说创作是在东北作家群中的老作家关沫南的指导下开始的; 《北方文学》编辑部的关荣玉、鲁秀珍也是对他帮助很大的编辑老师;小说林的主编张一是他 十分尊敬的长者;诗人张曙光和桑克是他在东北最好的文友;作家成岗与阎宏是他最相得的 书友。他在西北大学作家班读书的时候,作家班中的同学,像著名报告文学家王宏甲、小说 家杨少衡、熊尚志、余华、陶少鸿等都曾是他的室友,同学中的著名的小说家杨志军、肖黛、陈 焕新等也都是他的好朋友。他喜欢读书,读佛学经典,也读西方先哲的书。他用这些书营养 心灵,净化精神,从90年代开始,他先后在几家报刊开了题为《贝叶书香》的读书读艺专栏, 后结集为《贝叶书香》《幻象》等书出版。这是他在读书、读画、欣赏音乐、旅游时留下的感受 与思考的痕迹。
       后来,清雪并没有与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路同行,而是由雪国辗转到了海边,找了 个心静的地方潜下心来教书、治学,由作家变成了教授,先后写出了一些很有价值的理论文 章,并出版了随笔评论集《贝叶书香》(北方文艺出版社2000年出版)《幻象》(中国文联出版 社2004年出版),评论创作集《读•写》(人民日报出版社2006年出版),因而成为了一个学 者。但清雪并没有放弃文学,在他的评论中充满了诗意色彩和文学的情趣,显得灵动而不枯 涩,鲜活而不僵死,清新而不老旧,他走上了作家学者化的道路。
       在外国诗歌中,清雪尤其爱读的是德国和北欧的诗人的诗,那些飘飘洒洒漫天飞舞的雪 花,弥漫着童话般诗意氛围的诗篇滋润着他的心田,抚慰着的心灵,他尤爱读那些诗化的散 文长卷,如萨特的《词语》(他自己也将最近的文集命名为《读•写》)、帕斯捷尔纳克的《人与 事》、卡内蒂的自传三部曲、纳博科夫的《说吧,回忆》等,简直就是天外传来的来音,令他的灵 魂不得安宁。所以他喜欢用散文笔法写出那些令人耳目一新的飘荡意绪、精神灌注的小说。
       清雪是一个有独特审美追求的作家,他不喜欢沿用他人的手法,也不愿意走入他人所设 置的窠臼,而是另出机杼,别出心裁。可见,他“把艺术创作视为人类精神最后家园……以教 徒般的虔诚不断强化宗教式的艺术信念,他深信艺术与生活必将在终极意义上得到提纯和 升华,,⑵。如小说《痍》是用新寓言的形式的文本,《小说三题》是纯客观描写的范本,《花瓶》 是充满魔幻色彩的言情之作,《天籁》是充满现实主义精神的作品,《逃跑的十字》是现代主义 与浪漫主义结合的作品,《投奔月亮》对后现代主义在创作中的审美阐释,《献给凤儿》是“TW 小说的典型作品”,《苏冰的论文》是解构主义在创作上的改革实验,《诗章》应为典型的先锋 小说,《故事的事故》是结构主义风格的小说,《注释》是颇具解构主义特征的后现代文学实验 之作……这种艺术的创新显得他匠心独运,并表现出强烈的唯美情调,令人耐读和寻味,所 以有的评论家称其创作是填补“小说创作空白”之作。
       清雪是一个有坚定艺术操守的作家。在文学世俗化、粗鄙化、商业化泛滥,一些小说家 热衷于物质现实的复原与放大的状态的时候,他心无旁鹫,依然坚守自己的美学信念和创作 理想,自觉地进行形式创新,表现出了一种难能可贵的创新意识。然而这样的创新实验使得 和者寥寥,因而他的艺术实践也显得孤傲、冷峻,常常处于一种孤独和寂寞的心态中。大庆 作家协会主席、诗人庞壮国曾这样说:“这样的一种实验,让我感动。因为作者处心积虑地进 行一场背叛,对惯常的铁板的形成巨大漩涡的小说思维和形式的背叛。这种背叛是出于对 读书的虔诚和小心,出于对经典的宗教情感。……谁在这年头还顾得试验。都在埋头按习 惯打法写钱。因此我对作者有一种敬意。”⑶学者孙苏也说:“王清学是个完美主义者。他挑 剔别人,同时挑剔自己,他把自己的阅读锁定在中外绝对名著上,……收获的常常是奢望过 高后的失望。而看了这样的作品再去写自己的作品,那种自虐似的自我苛求已让他无从下 笔。……在一个靠绝对量化生存的时代里,特别是九十年代世俗化气氛弥漫整个中国文坛, 创作成了卡拉OK似的全民狂欢的一种行为后,……他是鲜有的为了保持自己创作个性而 宁可选择了远离创作的作家之一。”⑷
       清雪在创作时总是积极地进行形式的创新,在他的小说中很难看到传统的写法,而是对 传统写法的有意识地背离或者说是背叛,这也昭示着一种新的形式的探索和重建。从他的 小说文本来看,其底色是现实主义的,但又融合了魔幻、荒诞、超现实主义等元素,因而显得 新奇而多彩。他的小说少有完整的故事情节,若有也是时断时续,这需要读者靠阅读和理解 能力去连缀续接;他的小说似乎是心理式的,就是说它不是靠外在的情节线的缀连,而是靠 内在的情感线的贯穿,或者说靠心理的呈现来表现故事,用一种“有意味的形式”结构篇章; 在他小说中更多的是以“我",即第一人称来叙述的。“我”在作品中可以连缀古今,跳跃时 空,与任何人对接,“这种表现不是通常确定意义上的符号表示,而是一种高度连接的形式的 呈现”⑴。所以他被一些评论家称为是“自觉于形式的小说家”。如在《鸥浦的夕阳》中,写的 是一个寻找精神憩园的百年漂泊者的旅行过程,但情节却被淡化了甚至是被舍弃了,我们看 到的只是色彩,是声音,只是依着旅行者的情绪在不断的变化和发展。这既是对旅行者一次 悠远而绵长的旅途的心灵呈现,也是他心绪情感的变奏的记忆。它虽然没有表现了一个完 整的情节过程,但却表现了“生命——情感、生长、运动、情绪和所有赋予生命存在特征的东 西''⑹。
       清雪的小说是形象中的抽象,或者说是抽象中的形象,体现出了一种形而上的意味或哲 理的意味。这是清学在读了大量的哲学和佛学的书籍,在社会上经历了较多的事故,对社会 人生有了一种清醒的彻悟意识后才出现了这种艺术的壇变,于是他的小说便有了深邃有力 的哲理与精炼凝聚意念。如《美画》没有完整的典型人物和故事情节,整个篇章结构散散落 落,时常梦境,时常诗境,贯穿全篇的是一种理念的显现:有悟性和佛性的大德不想遁入空 门,而只想当画匠,过自由自在的农家生活,但其艺术却达到了一个至高的境界,信笔便可得 一美画,可美画没给他带来好处,带来的却是悲剧。最后他把所有作画的纸墨砚,都扔入江 中。他的现实人生和理想人生毁灭了。在现实生活中,理想人生与现实人生的悖逆几乎圈 定了每一个人的生命历程,想得到的却得不到,不想得到的却往往得到,这也给人生带来极 大的困窘和困惑,这大概就是小说所告诉我们的意旨。再如小说《痍》写宋徽宗赵佶一生的 故事。当过皇帝,也当过俘虏,但他在历史所能留存的却是艺术。小说在告诉我们:权势和 财富都不能是永久的,具有永恒魅力只有艺术。这些就是作者对人生的深度思考。可见,清 雪的小说“不再纠缠具体,而试图从整体上把握世界、把握人生,直接导向哲理。”这种“哲理 呈现,不是居高临下的垂顾,没有任何强制性,而是一种心有所感,是一种意会,是一种体悟, 以此来达到黑格尔一再呼吁的普遍性意蕴o
       清雪的小说是充满象征意味的。清雪的小说成功地运用了象征的艺术手法,以用来扩 大作品的内涵和容量。象征具有超越形象本身的寓意性。这如同美国学者劳•坡林所指出 的:“象征的定义可以粗略地说成是某种东西的含义大于其本身。'‘“象征意味着既是它所说 的,同时也是超越它所说的。”⑻这样,就使得他的小说在很多方面超越了传统现实主义作品 的层面,扩大了作品的内涵。同时,在表现中,他注意对人性的、生命的、自然的元素的积极开掘,而不是对历史的、政治的、社会的这些必备因素的有意呈现,连他笔下的人物也很少有 大段形象的描写、完整性格的呈现,甚至没有准确明晰的名字,而只是一个代号或符号,这样 却使得他的小说有了存在的价值和流传的可能。如小说《空楼》营构了一个“空楼世界”:日 子在这里就要凝结成~团一块透明的或浑浊的固体,这里的结构布局是呆板的,色调是暗淡 的,人们的生活也是惯常的、板滞的、僵化的,缺少变化和动感,甚至似乎没有一丝活气,只有 每天上午十点左右,楼道里响起送信的老妇人“哧一嚓,哧一嚓"重浊的脚步声时,才能看见 从佛龛式的门后,“探出齐刷刷一排苍白的脸”,去寻找自己的企盼。空楼世界虽空旷、沉静, 却充满梦魇和怪诞,在死寂、空荡的楼中慢慢地渗透、流溢出来,让人感到了现代社会的荒诞 和精神重压之下的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人与生存世界的隔膜和断裂。“空楼”显然是我们生 存状态的一种映射,一种表喻,一种象征,令人寻味和咀嚼。清雪就是用这种形式在“极力寻 求客观世界与人生体验的契合点,通过提纯了的现实中的人与事,给读者带来更多的体 味”⑴。
       清雪的小说是诗性的。他的小说的语言简洁而明快,跳荡而流畅,灵活而自由,充满了 诗意色彩。尽管清雪的小说没有完整的情节表述,工整的人物描写,但却有大段完美的景物 描写,而且声情并茂、出神入化,如小说《钓事》的开头这样写景:
       这个湖很大,湖面上常常笼着一片白茫茫的云雾,风儿从湖对岸吹来,湖水就响应着涌 起一阵阵明浪暗涌。波浪上,时时低低地盘桓着一群灰白的、白色的水鸟,呷呷叽叽地叫,似 在唱着大自然的天籁和渔歌,在水的倒影里,一些有帆的,无帆的船儿栽着悠闲自得的人们, 在波光水影里穿来隐去,有的船儿过去还甩下快乐悠扬的歌声。湖的对岸,晴天里是一抹隐 隐约约的长带般的影子,阴天时便消失在铅灰色的云天里了。湖的这岸,是一道弯弯曲曲的 堤坝,堤坝之下,浅水处散布着一块又一块被水冲圆的石头,稍深的地方水很平静……堤坝 之上是密匝匝的柳树和榆树,游人钻进去躺在毛茸茸的地上,闭上眼睛,听哗哗的水声……
       这既像散文,又像是诗。作者先是写湖面的全景:云雾笼罩、水鸟欢叫、明浪暗涌、船儿 往来,歌声悠扬,整个画面远近分明,色彩和谐,动静结合;然后由远及近,再写湖的这岸:弯 弯曲曲的堤坝,堤坝上下的宜人的景色,以及游人的惬意……一切是那样悠闲自得,恬淡闲 适。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清雪的勾勒与造型不是简单地将绘画技法的融入,这背后有传统的 直观体悟式的思维方式的浸润,有古典意境说的灌注,冗使得这样的画面具有一种国画式的 简约,有一种超越物限的深邃”川〕。
       清雪不仅小说写得潇洒飘逸,而且随笔、散文也写得清新灵透,即使评论也没有匠气和 枯涩。他的随笔《贝叶书香》写得精美别致,精致典雅。这是清雪在读书、读画、欣赏音乐、旅 游时留下的感受与思考的痕迹。可以说,这本书是他生命旋律的交响,旅游观感的留痕、心 路历程的记忆,也是他心血的凝聚、情理的合成、智慧的结晶,他把对生命的思考、对人生的 体验、对理想的追求都凝聚和投放在这本书中。可谓他人生的诗化、生活的美化、心灵的亮 化,他把生活与梦想、人生与理想巧妙地融合一起,既给人以思想的丰实和厚重,又给人以理 想的美好和圣洁。可见,《贝叶书香》是现实与梦想的结合体、是生活与理念的聚合物,他用 诗情和哲思、激情和理想给了我们审美的畅意和诗性的启迪。
       在这本书中,作者以“坚定的创新精神和实验勇气,力图实现海德格尔'诗人哲学家'的 构想,在接受艺术作品、写作和旅游中,不断强化宗教式的艺术信念,把艺术视为人类精神的 最后家园,也把人类生活视为生动丰富的艺术品”口口。他以“一颗精致而典雅的心灵”触摸 音乐,拂去尘世的干扰,徜徉在通往圣洁而又神圣的理想的境地:“在西藏的路上”,鲁宾斯坦 “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向他、“向西藏的群山鞠躬”,"然后缓缓扬起手臂,挥舞起十只万 灵的魔棒,于是,世界上隐匿在所有时间皱褶里的美妙音乐边汩汩滚淌出来了在这种高 洁、典雅的音乐声中,他就像一个自由飘舞的音符,回旋在“墨绿色的草地,红黄色山脊、冷艳 银亮的冰峰,清澈如冰的天空”中,此时,他感到他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人”,这里就是他“梦想 世界的天籁"(《十指敲打钢琴的水晶手指》);他以一颗恬静而纯粹的心灵观画,甚至把观画 “当成一种祭祀形式,虔诚地对待它”。他安静地读安德鲁•魏斯的画,在画家的“世界里,风 很凉,阳光很干净,没有多少灰尘过滤它,原野很广阔,像古典音乐里那些缓缓起伏的山岗和 原野徘徊着的十分辽远和寂寞的诗情”,进入了一种“静谧而肃穆的梦境”(《静谧而肃穆的梦 境》);他以一颗活泼而坚实的心灵读康德、克尔恺郭尔、海德格尔、维特根斯坦,也读尼采、巴 特、萨特与加缪的书。他把读书“当作生命的第一需要”,并希冀站在书的阶梯上,眺望哲学 大师,与贤达对话,以满足“思和存在的渴望”(《眺望哲学大师》);他以一颗通达而敞亮的心 灵看人,弘一大师在他的眼中是“真纯灵魂的人"(《从三层楼说开去》),张爱玲在他的眼中 “不是一个人应是的样子,而是超人的样子”(《憾事》),陈寅恪在他的眼中是“半个世纪以前 中国的第一学人、第一文人”(《书的眼》)。在这本书中,我们见到了作者的真实的心灵世界, 坚定的艺术追求,理想的人生境界,也看到了作者所向往的艺术家园和审美高地。
       同时作为评论家的清雪,在长期的批评实践中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批评风格。他的评 论有音乐的轻盈飘逸,有散文的瀟洒散漫,有小说的别致生动,有文艺理论的严谨深刻,如在 《谜一样的诗章》中,他对卞之琳先生的名作《断章》进行了解读,从“'装饰'的悲哀”、“形而上 的命题”和“诗人的瞬间感受”三个方面作出了理性的判定,既深刻又新颖。不仅评论文艺作 品,他在评论整体文学现象或评论文艺家个人时,都能从“美学观点”和“历史观点”进行整体 的观照和评判,而不是单一的从社会学的角度和阶级性的观点做硬性地靠挂和归类,或是脱 离文本用新潮理论做随意地移植和对接。这样既符合文本产生的历史和文化的语境,也符 合作品自身建构的规律性和审美独特性,且全篇灌注了生气和激情,充满了诗意和文采,全 然没有当下一些评论文章的语言的生涩,语义的朦胧,情感的枯竭和理性的羸弱。如在《黑 龙江文学的“缺失”》中,他对黑龙江文学的缺失现象,不仅从社会政治上找原因,也从人的精 神深处”即“人性上找原因”,从而作出了明晰的判断,令人心悦诚服。如在对杨少衡“县长系 列”小说透彻地分析中,对“新官场小说”进行了理论的归结,揭示了它的共性规律和它所出 现的社会背景和文化背景,以及小说的所蕴含的一种新的精神一“那就是政治悲情”。为 这种小说的出现和存在提供理论的支撑。
       过去曾是作家的清雪现在已经是大学教授的清雪,他从瑞雪飘飞的北国来到了风景优 美的海滨,这里是他创作的另一个乐园。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一定会再开拓一个新审美天地, 给人以欣喜和快慰。
       注释:
       [1][4]孙苏:《清雪无痕》,黑龙江日报2002年8月5日。
       [2][7]9][10]隋林:《碎片》,中国广播出版社,2004年版,第3-15页。
       [3] 庞壮国:http: //blog. sina. com. cn/qingxue0428。
       [5][6]苏珊•朗格:《情感与形式》,刘大基、傅志强、周发祥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 年版,第8-12页。
       [8]劳•坡林:《诗的声音与意义》,《世界文学M981年第5期,第248页。
       [11]《贝叶书香》内容简介,北方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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