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爱上丫头暗相思
         封家大院此时就像是开了锅的沸水,这个翻腾劲。
        咋回事哪?季萍梅的肚子大了,就是说封万祥的大老婆季萍梅的肚子 里有了崽,看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把个封万祥美得夜里都睡不着觉 了,一会儿摸摸季萍梅的肚皮,一会儿趴在那听听肚子里有啥动静,对待 季萍梅的态度,那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这就像是干旱了多年的庄稼人终 于盼来了一场及时雨呀,看来这香没白烧,这佛没白跪呀。
        季萍梅的肚子里有了孩子,把个白腊梅立马就气得晕过去了。本想着 和封万祥能够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和那个大老婆季萍梅再争个高下,谁成 想啊,三个月过去了,愣是一点动静没有,那个讨厌的不该来的东西总是 月月不请自到。一听季萍梅的肚子大了,怀上孩子,她就想,完了,这下 自己的美梦彻底完蛋了。这季萍梅以后还能容得下我,嗨,这真是竹篮打 水一场空啊。
        封一鞭一听季萍梅说是怀上了自己的崽,把他吓得没动弹地方就尿了 裤子,嘴里一个劲地叨咕着说不可能不可能。可这不可能的事偏偏出来 了,大奶奶亲口说的那还有差,更何况,大奶奶和东家都二十几年了也没 有结个果,咋自己就和大奶奶这么碰碰就有了崽,自己咋就这么倒霉呀。
        那天,这季萍梅还像往常一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可是,刚刚吃 了小米粥,就觉得像是翻江倒海似的那个难受,想吐。虽说季萍梅没有生 过孩子,却也听说这怀上了崽子就是恶心难受,吐得厉害,特别想吃酸 的。
        季萍梅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里吐了个够,一天这样,第二天还这样, 还特别想吃酸的,季萍梅就觉得坏了,这肯定是怀上了那个封一鞭的种, 这个封一鞭就是劲大,这没有几次就让自己有了,看来自己吃了这么多年 的药白吃了。那时候,啥偏方都淘换来了,就连那个锅底下的锅烟子对着 三黄老酒都喝过,那个罪糟的呀,没法说。这下可好啊,多年的铁树开了 花,那还不把封家闹个乌烟瘴气。看来,这病不在自己呀,而是在封万祥 的身上啊。
        越想越后怕的季萍梅,连着几天吃不下睡不好,咋也得想个办法呀? 指望着那个叫驴似的封一鞭还能拿岀啥主意来,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季萍梅想来想去,还是得从封万祥那里想办法,这盐从哪咸醋从哪 酸,只有出自他的嘴那才名正言顺,遮挡一时是一时,不能先让大伙说三 道四乱怀疑,
        嗯,就从封万祥那里来下手吧,可是,自从那个臭嫉子把封万祥的魂 勾走了之后,封万祥就很少和大老婆季萍梅过夜,有时过来只不过是走走 形式而已。
        咋才把封万祥叫过来,住上几天哪?季萍梅绞尽了脑汁,觉得还是自 己服个软,说点软和话,弄几个小菜,给他灌上几盅老酒,趁着良宵美 景,几分醉意,就成全了自己。
        把封万祥叫过来总得找个理由吧,不能说,封万祥你过来和我睡觉, 那成了啥了?让封万祥过来还得心甘情愿还不能让他看出这里的秘密。这 两口子的心都分开了,到了用时愣往一块捏,这成吗?
        想来想去,季萍梅就想,不能自己去叫,要派一个人去招呼封万祥, 谁去呀? 一鞭去不合适,一说话就露了馅,他躲还躲不及呢。嗯,叫那个 冬老蔦去吧,他去最合适了。
        季萍梅也是绞尽脑汁算计着每一步咋走,不然她和封一鞭可就完蛋 了。
        入夜,封一鞭把冬老蔦叫来了,季萍梅躺在炕上喘着气对冬老蔦吩咐 说:“老蔦啊,你看,我浑身发冷,快去招呼你们东家去,让他给我把药 找找季萍梅那时总吃个中药啊偏方啥的,可能吃的不对劲,每年都犯 一回这浑身发冷的毛病,没想到,今儿个还派上了用场,顶了一个好大的 借口。
        冬老驀一听季萍梅让他去叫东家,二话没说,噎噎地就来到了后院, 然后敲门叫道:“东家,大奶奶正在闹唤冷呢,说是让东家去拿药。”
        封万祥在白腊梅的屋子里的炕上躺着,看着肚子瘪瘪的白腊梅,早就 没有了往日的激情,听到门外的冬老薦在叫他,就说:“知道了,我就 去。”
        来到了前院季萍梅的屋子里,封万祥看着躺在炕上的季萍梅身上盖着 两床的棉被,就知道,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封万祥从炕桌上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茶色的小药瓶子,从里面倒出了 一粒黑色的小药丸,端起了高脚桌子上的一碗水,就对季萍梅说:“来, 头抬起点来,把药吃了。”
        季萍梅听到封万祥来了,抖得更厉害了。本来就没有发烧,只是为了 叫封万祥来过过夜,好堵堵他的嘴。这时,她心里却害怕了,禁不住的哆 嗦起来。
        封万祥一看季萍梅的哆嗦劲,还以为是冷的够呛,就扶着她坐起来, 递给了她小药丸,季萍梅接过药丸,一仰脖就像是吞进了嘴里。然后喝了 一口水,就一把抱住了封万祥嘴里不停地说道:“万祥,万祥快抱住我, 好冷。”
        季萍梅没有吃下药丸,而是把药丸捏在手心里,就让封万祥紧紧地抱 住她,她这是想一俊遮百丑,不然的话,咋向封万祥交代呀?
        封万祥抱住了季萍梅,两个人躺在了炕上都在想着各人的心事。
        尽管这一宿两个人都不是很如意,一个不如白腊梅的骚劲大,一个不 如封一鞭的彪悍,毕竟是老夫老妻的,也早习以为常了。不过,这季萍梅 可是有备而战的,你封万祥不把裤裆里的那点脓水抖搂干净,是会放过 他的。
        封万祥只是一心想要个崽子,才渐渐地疏远了季萍梅,哪知道这个白 腊梅也是只不会下蛋的鸡,封万祥的激情就没有啦,一听大老婆季萍梅犯 了老毛病,就赶紧地过来了。他哪里知道季萍梅是打的这么个如意算盘 啊,这老封现在可是鸡飞蛋打两头不是人,还戴了顶高高的王八帽子,要 是知道了真相,还不立马吐血°
        虽说没有新鲜感,封万祥还是一连几天就住在了季萍梅的屋子里。
        在唐山的鸿运贸易货栈封家少东家封万泉躺在二起儿小楼的大床上, 翻来覆去地就像是在烙大饼,咋也无法入睡。这是自从心里暗恋上雪儿之 后,少东家封万泉第一次失眠了。
        在生意上,封万泉别看年纪不大,办事却很老到,在生意圈子里是游 刃有余,不管是山鲜果品还是虎皮药材,无论是瓷器还是洋灰,就没有他 不精通的地方。可偏偏在这情感上他就成了弱智,心里想的和做出来的总 是拧着的,就连自己都不满意,更何况要去追求一个还不知情的冬雪儿。
        封万泉很苦闷,夜里常常一个人坐起来躺下去地折腾,日子一久,人 也就跟着憔悴了许多。
        知子莫过母,封老太太感觉到儿子的怀里揣着心事,难道是生意上不 顺心,还是在资金上出现了短缺不好意思说出口。
        吃过后晌的饭,封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叫过来封万泉,说道: “泉儿,我看你这些天总是心不在焉的架势,是不是生意上出现了啥纸漏 啊?还是资金周转不开哪里出了问题?”当妈的看着儿子吃不香睡不好, 心疼啊。
        “没有,妈,生意上现在正红火,资金上虽有一点小小的缺口,还不 至于影响到咱们的买卖,这些您不用担心丁封泉笑了笑对自己的妈妈说。
        “还说不用担心,你没有心事的话,不可能是这么个状态。你爸走了, 这么大的家业搖给了我们,可就全靠你了。”封老太太有点伤感地说。
        “妈,您看您,说来就来了,不用您操心,您就只管在家里给我坐镇 掌舵就行了。”封万泉坐在他妈妈的身旁,伸出手,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
        “泉儿,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张罗张罗你的婚姻大事了,如果 要是有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我看就差不多了啊。你哥哥那里是指望不 上了,我还想早早地抱孙子哪。”当妈一听生意上没有可惦记的,就惦记 起儿子的婚事,最主要还是想当奶奶呦。
        “妈,您就更别操心了,啥事都讲究个缘分,只要缘分到了就水到渠 成,是不?我自己的事会安排好的。”泉儿有自己的心事,他现在可不敢 和老太太说,那样非炸了窝不可。
        “你知道在粮市街西边煤局子跟前的那个常府的大小姐吧?和你的年 龄挺般配的,前些日子我找媒人去提过,你看看是不是见一见。”老太太 还在想着儿子的婚事,就提到了常府大小姐。
        “那个常府的常玉娇啊,知道,我和她还一个学校念过书呢,妈,我 说您就别管了啊。”封万泉认识常玉娇,只是没有和他妈说过而已。
        “泉儿,虽说那常贯做事不地道却也是个人物,你爸爸在世的时候和 他们常家也打过交道,和我们封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的,我看,赶明儿个, 我去和那个媒人说,到那常府打个招呼,先把这事定下来。”老太太真是 急脾气,这八字还没一撇哪,就要和人家定亲。
        哭笑不得的封万泉对他妈说道:“妈妈妈,另IJ,千万别说去,我们高 攀不上人家啊。”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相好的,谁家的?说说,妈给你参谋 参谋。”老太太脑筋一转弯,立刻想到了儿子是不是有了女人。
        “没有,我这不是还小嘛。”封万泉无可奈何地笑着说。
        “你还小?你都二十了,比你小的有几个没有成家啊,既然没有,就 这么定了,我明儿个就托人去常府,说媒去。好了,不说了,我们睡觉 了。”老太太下了最后的通牒。
        封老太太不说了,这封万泉的心里可是翻江倒海了,常府的大小姐常 玉娇他早就认识,在一个学校上过学,比他小两岁,应该是自己的小师 妹。
        今儿个一听老太太要给他去说常玉娇做媳妇,封万泉的脑子里就闪出 了常玉娇的影子,不过他对这个常家大小姐不是很满意的,脾气太大,还 不是家大势大,仗着家里的势力耍耍大小姐脾气。
 
封万泉心里最想的还是雪儿,雪儿这个丫头身上带着一股清香的泥土 气息,温柔,漂亮,只是自己年龄比雪儿大着五六岁,就显得雪儿亏了许 多。
        不过,封泉只是暗暗地恋着雪儿,根本就没有向雪儿提起过,咋开 口才能向雪儿说明白自己的想法呢,不然,真向人家常府去提亲那自己的 幸福就没有了。
        必须尽快地向雪儿表达自己对雪儿的爱意,不能再拖了,自己很喜欢 雪儿,我一定要让雪儿做封家的媳妇。
        封万泉的主意打定了,向冬雪儿主动发起了攻击。
        刚刚地安抚好了大老婆季萍梅,后院的白腊梅又坐不住了,这封万祥 一连几天都不到这后院来,看来是季萍梅给当家的灌了迷魂汤了,这可是 危险的信号,不中,我得去招呼他去,不能让他总和季萍梅待一块,那样 就把我晾起来了。
        想个啥法子把封万祥叫过来呢,总得找个响当当的理由才中啊,不 然,那季萍梅在装病,就把当家的谁去了,看来他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大 老婆的Q
        白腊梅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她到了此时才觉得, 啥叫寄人篱下,这就是,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地顶替了雪儿做了新娘,本打 算为封万祥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趁此机会在封家扎下根站住脚,就此脱离 了冬家那个苦窝子,可谁知,老天偏偏不如我的愿,三个月过去了,这肚 子来时就瘪瘪的,如今除了身上长了几斤肥膘,愣是没有一丝的动静,这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白腊梅坐立不安,想到自己到前院去招呼封万祥,那季萍梅此时正在 兴头上,肯定要给自己来个大耳光,还是躲着这个老女人最好,可是谁又 能叫动当家的哪?叫那个车把式封一鞭去,对,就叫他去,他敢不去吗?
        来到了偏房,看到封一鞭正在牲口棚的槽子里拿着个木叉子给骡马拌 草料,还没有走到跟前就说道:“哎,我说,赶车的,你过来一下。”
        封一鞭一看是白腊梅在叫他,就没有动弹地方,瓮声瓮气地问道: “干啥?”
        “你过来,我告诉你。”白腊梅不敢高声叫,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过来。”封一鞭说话简短,短的每次只有两三个字。
        白腊梅看看这个倔巴头,知道自己不过去他不会过来的,他就听一个 人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冤家对头季萍梅。
        “我说,你去前院给我招呼一声当家的,就说我有事找他。”白腊梅望着正在拌草料的封一鞭说。
        “不去。”连头都没抬,封一鞭就一口拒绝了。
        “求求你,好兄弟,我真的有事找他,求求你了。”白腊梅拿出了哀求 的口气。
        这封一鞭是吃软不吃硬,一见白腊梅在哀求自己再不去就下不来脸 了,就说:“你等着。”放下拌草料的木叉子就走了。
        白腊梅前脚刚刚地回到了后院,这封万祥后脚就跟了进来。一进屋, 就嚷嚷道:“有啥事你自己不会到前院去吗?啊。”
        “当家的,我不敢随便到前院的,这几天你不在,我、我就跟没了着 落似的了。”白腊梅眼泪汪汪的说道。
        “哎,哎,别来这个,别来这个,我看不惯啊。说吧,啥事。”这几天 在大老婆季萍梅那里待得刚刚顺了点心,就被这个白腊梅招呼来了。
        白腊梅看了看封万祥不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心里就是一凉,看来这 个老女人还是真有点手腕的,几天的功夫就把封万祥调理了。不过,我招 呼他来,他还是来了,说明我还是在他那里占有一点地方的。
        想到此,她吞吞吐吐地说:“当家的,我来了也几个月了,始终也没 有出去过,我想让你陪着我到县城去买几块布料,天快凉了,我要赶着给 你做件袍子。”她是自己想买布料做秋天穿的衣裤,一出口,说成了给封 万祥做袍子,这女人变得真快。
        封万祥一听招呼自己是要做过冬的袍子,很高兴,就说:“嗯,还是 你这个臭娘们想得周到,那好,过几天,我带着你去转转,看看有啥买的 就多买点回来,没事就不要瞎出去溜达。”
        连着几天和封万祥在大炕上滚来滚去的,季萍梅这心里一下子就踏实 了许多,不管咋说,等到这个肚子鼓起来了,就有话说了,哪天哪天你封 万祥连着几天没有下过我的身,你说不是你的,这谁信啊。
        等到过了一个多月,其实就是两个多月了,季萍梅就越吃饭的时候吐 得越厉害,而且还一个劲地要醋喝。封万祥就纳闷了,这大老婆咋啦这 是,看见酸的就一把抓过来往嘴里塞,就那醋,想想就倒牙,可从来就没 有见过有这么喝醋啊。
        到了夜里,季萍梅把封万祥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肚皮上,说道:“万祥, 我、我有了。”
        “你有啥了?”封万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问了一句。
        “我肚子里有了。”季萍梅还是战战兢兢的告诉了封万祥。
        “是有了,你肚子里有屎了吧?”封万祥还在调侃着。
        “万祥,•是真的,我这几天就一直吐,还特别想吃酸的,都说是酸儿辣女,我看八成是真有了崽了。”季萍梅小心翼翼地说道。
        “真、真的?”封万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仿佛就像是做梦一般, 就用手掐了一把自个的嘴巴,疼,不是梦。“哈哈,老天开眼了,我封万 祥要有儿子喽。”说完,狠狠地亲了季萍梅一下。然后,趴在炕上,一会 儿摸摸季萍梅的肚皮,一会儿听听,兴奋得就跟当了爹一样。
        “看把你美的,还早着呢。”季萍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要真是封万 祥的多好啊,可偏偏老天捉弄人,该有的时候她没有,不该有的时候倒来 了。
        “是,是,以后你想啥吃想啥喝的尽管说啊,只要我们有了崽子,这 天下就都是咱们的。”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封万祥盼着这一天都盼得 花了眼了,现在一见老婆真的怀上了兴奋得过了头,都不知说啥好了。
        季萍梅的肚子里怀上了崽子,封家大院可热闹开了。
        最开心就属封万祥了,多年的愿望最后还是实现了,今儿个终于可以 扬眉吐气了,我也有了后啦,最想上吊的就是白腊梅,眼看着季萍梅的肚 子鼓起来了,自己呢,却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叫她这个挠心。
        最发愁的就是季萍梅,纸里包不住火,虽说是能躲过这一时可躲的了 一世吗?最想跳河的就是封一鞭了,就这样子碰碰大奶奶就有了我的崽, 东家知晓了,能饶的了我?
        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过八月节了,封万祥是年年都要去唐山看看老太 太,今年更不例外,尤其是季萍梅怀上了崽,他还要把这个振奋人心的好 消息告诉老太太和他的弟弟哪。
        把家安顿好了,收拾停当,季萍梅怀着崽,封万祥说今年你就别去 了,免得一路颠颠簸簸地出点差错,又嘱咐封一鞭照顾好大奶奶,没事不 要往外跑,封一鞭木讷地点着头一一答应着。
        季萍梅不管咋说这是自己的亲老爷们,不能不关心,就问:“万祥, 这还有好多的东西,总要有人给你提着。你不能一个人去,得有个人跟你 做伴,不然我不放心的。”她这是说的实话,出门难出门难,一个人出门 总不像有个伴。
        “那谁跟我去呀? 一鞭不能去了。那让老蔦跟我去吧,起码提个东西 他还有劲。”封万祥让谁去不好,偏偏地相中了冬老蔦。
        “嗯,老驚去也行,那人老实巴交的,路上也不会给你惹事。”季萍梅 也想不出第二人来了。
        封万祥一切准备妥了就要动身到唐山去看望封老太太了,可是这事情 让白腊梅知道了,非要跟着一起去,说是还没有去过唐山呢,看看唐山到 底是个啥样子。封万祥一听就有些恼火了,说:“你去,那可不中,老太 太不喜欢你的样子,她要是知道我找了你这样的一个女人,不但把我打出 来,还得把你扔到海里去。”
        白腊梅一听完了,就是说出多少个理由来,封万祥也不会让她跟去 的。白腊梅一定要跟着去她有自己的打算,她要去解开一个谜团。
        在唐山的封家小楼里,比平日更多了几分欢笑,眼看着就要中秋了, 一家人就要在一起了。
        “赶明儿个就是八月十五啦,你多准备点吃的喝的,你哥捎信来了, 说是过节了明儿个来看看我。”老太太也想大儿子,每年的八月节都来的。
        “嗯,知道了。”封万泉嘴里答应着,脸却朝着雪儿看去。
        雪儿正在洗着红红的苹果,就像是雪儿的脸蛋一样。
        封万泉突然问:“妈,我哥来了,您说会有啥惊喜?”
        封老太太笑着说:“呵呵,有啥惊喜不惊喜的,只要平平安安的就 好。”
        “那是,不过,我看我哥这次来一定给您一个惊喜,我有预感。”封万 泉好像是算卦的先生了。
        “老太太,少东家,吃苹果。”雪儿说着端上来洗好的苹果。
        封万泉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了雪儿说:“雪儿,辛苦你了,来,你也 吃一个。”
        虽然和封万泉有时学学识字,在一起待的久了,但是仍然不能改变主 仆的身份,雪儿就摆摆手,说:“我不吃,不吃。”
        “吃吧,吃吧。”封万泉实心实意地一个劲地往手里塞,雪儿一个劲地 躲,咚,苹果掉地板上了。
        雪儿脸红的就像是地上的苹果,拣了起来,拿到水盆里又洗了洗放回 到苹果盘里。
        “雪儿,你就吃一个吧看着局促不安的雪儿,老太太发了话。
        封万泉趁势又拿起一个递给了雪儿,雪儿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哽咽 着说:“老太太,我、我没有吃过苹果。”
        “泉儿,雪儿这孩子命苦啊,以后多多照顾着点啊。”老太太是希望封 万泉能从东家的角度多去关照一下雪儿。
        封万泉一听就像是接到了圣旨,正合我意,立刻说道:“妈,您放心, 以后我会照顾好雪儿姑娘的。”
        封万泉多有文化呀,立马就叫雪儿姑娘了,这才是真正的转变,一个 丫鬟,被东家叫做了姑娘,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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