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半夜惊魂喜极泣
         夜,静静的,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咚咚,咚咚' 一声声的敲门声在 半夜时分显得格外响亮。蔚家包子铺的门被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敲得咚 咚直响,“这谁呀?深更半夜地不睡觉,报丧呢?看不到早就关门了吗?” 伙计二子是蔚来顺一个远房的亲戚,说话倔着呢。一边揉着睡眼惺松的眼 睛,一边嘴里没好气不停地叨咕着。正在觉头上,一下子就被惊了美梦, 二子有气得很。
        “开门,蔚掌柜在不在?”外面的男人声音低低地问道。
        “我们老板早就睡了,吃饭明儿个早上再来。”二子不愿起来开门就想 支走他。
        蔚来顺也听到了敲门声,就穿衣服起来问:“二子,谁在外面敲门?”
        “不知道,也不说吃饭也不说干啥,说是找掌柜的,别再是打杠子的 呀?”二子瓮声瓮气地也穿衣起来了。
        “哦。谁大半夜的找我?开开门看看。”蔚来顺也很疑惑,哪有大半夜 找自己的,肯定有事。
        二子真怕是打杠子的,就从门后拿起一根木棒子,开开门,随着进来 一个踮脚高大的年轻人,借着油灯的亮光,蔚来顺看着他的脸上有几道疤 痕,却不认得。
        只见这个年轻人上前一步,神色激动地叫道:“大爷,是我,我是根 宝。”
        “哎呀,妈呀,还真是遇见鬼了。”蔚来顺胆子再大,一听说是根宝站 在了眼前,后背也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蔚大爷,我是根宝,我没死年轻人继续说道。
        “别开玩笑呀!,你究竟是人是鬼?根宝,你别吓唬我,我给你多烧几 张纸钱就行了。”蔚来顺还没有缓过气来呢!
        “大爷,我哪里是鬼,我就是根宝呀!”年轻人急了,上前就攥住了蔚 来顺的手。
        冷不防地被年轻人攥住了手,想挣脱却没有挣开,蔚来顺心里话,完 了,完了,被那冤死得芦根宝的鬼魂缠住了。
        “哟,不对呀,这个鬼魂的手咋会是热热乎乎的呢?据说鬼都没血没肉,是一具僵尸,难道是根宝还没着?”蔚来顺半信半疑,就用牙咬了咬 自己的舌头,疼。
        “大爷,你好好看看,我真是芦根宝啊。”年轻人再次招呼蔚来顺。
        “伙计,把灯端来。”蔚来顺心一横,豁出去了,是人是鬼看个究竟再 说。
        灯光的映照下,端详了半天儿,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呈现在蔚来 顺的眼前,这不是芦根宝又是谁? “根宝,孩子,你没死?真的是你呀!” 蔚来顺抱住芦根宝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地往下掉,根宝大嘴 咧着也是哭得泪流满面。
        “二子,关门关门。”二子都看傻眼了,听到老板的吩咐才醒过来了。
        “大爷,你还好吗?”芦根宝等着蔚来顺静了下来问道。
        “我还好,就是一直总叨咕你,要不是我送你去了货场子,你也不会 出了这档子事,到底咋回事?,蔚来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原委,问道。
        “我当时掉进了火车道上之后,一列火车由东向西轰隆隆地就开过来 了,想起身跑哪来得及,我就仰面贴在了枕木上,然后就用手拼命抓住了 火车下面的底盘,双脚死死地蹬着车底,当时以为自己活不了。也不知道 过了多久,没有一点力气了,就啥也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已经躺到了 一家医院里了。这时才知道,自己被人救了。就这样,我捡了一条小命。” 根宝简简单单的把起死回生的经过说了一遍。
        蔚来顺听得是心惊肉跳,根宝的命可真大呀,这得烧多少高香啊。
        “雪儿呢?雪儿咋样?”根宝急急忙忙地半夜三更来找蔚来顺就是想打 听一下雪儿的下落。
        “雪儿挺好的,还在封家,只是封家遭了难,这次可惨了。”蔚来顺就 把封万泉被捕入狱的前前后后向根宝讲述了一番。
        根宝听完之后,想了想,说道:“当时,我感觉那麻包里面不对劲, 就扒拉开一个口子看到里面有大烟膏子,就和马工头说了,结果,马工头 说是去问问崔大疤痢,一会儿就回来了说是保证没有大烟膏子,老板子说 干完活就开工钱,谁知,我刚刚送到车厢上一包,又回来扛着麻包时,就 一头栽倒火车道上,看来,这事崔大疤痢应该知道底细。”
        “根宝,看来,这是人家早就把坑挖好了,就等着封万泉往里跳呢。 还好,你是一个重要的见证,这事先不要张扬,我赶明儿个去找找我的拜 把子兄弟刁宠,向他问问,看有啥计策,我们再行事了蔚来顺没想到根 宝不但大难不死,而且带来了这样一个有价值的线索。
        谁也想不到芦根宝不命大,福也大,救他的这个老板是从南京来 的。在唐山货场子上,一列火车把根宝拖出了不到二十里地之后,在胥各 庄火车站才停了下来,奄奄一息的根宝遇到了来胥各庄做猪鬃生意的这个 南京老板正等火车,看到受伤的根宝,就把他先送进了一家医院治疗,三 天后就带他去了南京。他的脚被火车碾了一下,脸被车底刮了几道深深的 口子,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和休养,命保住了,最后脸上留了几道疤又变 成了一个踮脚。为了报答老板的救命之恩,就做了老板身边的一个贴身保 镖。根宝手上有一个绝活,那就是打弹弓子打得准,说打左眼绝不会打到 右眼上,老板很是喜欢,便又教会了根宝打枪,这一下子根宝可就如虎添 翼了,对枪那是爱若至宝,天天摸索,再加上打弹弓的基础,很快就成了 一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了。
        蔚来顺没有想到根宝有出息了,还在南京找到了差事,这次就是跟着 东家一起到唐山来看瓷器的,根宝就说自己有一个亲戚在开包子铺,想去 看一看,老板很善解人意,便同意说那明儿个去探探亲吧,可根宝一刻也 待不住,连夜就赶来了。
        听着就像是传奇的故事,把个蔚来顺喜得是都不知道说啥才好,一个 劲地说:“人家这大恩大德,你说咋报呢?”
        “大爷,我们老板不图回报,人家就是做买卖的大户人家,在南京那 也是有权有势的,就连那政府的官老爷都给面子。”根宝对自己的这个老 板了解得不多,只是知道在南京很有势力。
        “哦,那如果在南京真有势力,说不定还能帮上封家的忙呢。”这,蔚来 顺脑瓜子灵活,一下子就想到了封万泉的案子,他在南京的警察局不是挂 号了吗?总算是有熟人了,这事得向老太太说说,让根宝引荐一下他这个 老板O
        “如果在南京的话,我估计我们老板很容易摆平的,只是他不愿意掺 和事根宝对老板的能力很佩服,但他就是不爱管闲事。
        “根宝,封家这个案子是冤屈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上心,东跑西 颠的,你回去和你老板说明情况,老板要是同情封家,兴许这个忙他会帮 的。”蔚来顺寄希望于根宝的老板了,只要人家大人物出面,一句话顶上 咱们说一天0
        “大爷,你放心,我会尽力去说服的,毕竟雪儿还在封家呢,是不?” 根宝心里一直惦记着雪儿。
        “是啊,天亮之后,我们爷俩就去封家,给雪儿一个惊喜。”蔚来顺看 着根宝越来越壮实的身体,越加喜爱得不得了。
        封家小楼,此时,已经是一片白幔素裹,旗幡招展,哀声震天。 咋回事?封家二少奶奶常玉娇突发不治之症,一夜之间就驾鹤西去 了。
        这真是据起葫芦起来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突然间就喊肚子疼,雪儿以为是常玉娇拉肚 子,就找了几片治拉稀的消炎药送上了二楼。只见常玉娇在床铺上一个劲 地打滚,疼得大汗淋漓,雪儿吓坏了,赶忙下楼去招呼老太太说:“妈, 妈,您快去看看我二嫂,她肚子疼得厉害。”
        “肚子疼?是不是着凉了?”老太太知道这女人着了凉,肚子疼是很正 常的事。
        “妈,我看着不像,二嫂疼得在床铺上打滚连白毛子汗都出来了。”雪 儿望着沉思的老太太说。
        “走,看看去,要是不好,赶紧送医院。”老太太做了两手准备,自己 要是看不出来,那问题就大了。
        到了二楼儿媳妇的卧室,就见常玉娇两手擔着肚子在床铺上骨碌,就 问道:“娇儿,你这肚子疼是咋回事?”
        常玉娇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嘴唇都已经干干巴巴了,没有一点的水分 了,看来,常玉娇这病不轻呀!
        “雪儿,去叫两辆黄包车,送你二嫂去医院。”老太太怀疑自己的儿媳 妇这肚子疼,不会是怀着的孩子掉了吧?看着又不像,就立刻吩咐雪儿去 叫车。
        老珠子和雪儿两个人抬着常玉娇下了二楼,把已经昏迷的常玉娇放到 了黄包车上,就叫道:“快,马上去协卫医院。”
        老太太也跟着上了另一辆黄包车随后就到了医院。
        急救室里,奄奄一息的常玉娇此时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她的手紧紧 地攥着封老太太的手,不愿松开,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年老的大夫把封老太太叫出了急救室的门外。
        “大夫,我儿媳妇这是咋回事,这一夜的功夫咋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老太太也没有闹明白常玉娇的病咋来得这么快,就着急地问道。
        “老太太,您是病人的母亲吗?”年老的大夫说。
        “我是她的婆婆,有啥事您就说吧。”老太太看出来情形不是很乐观。
        “这个病人的状况很严重,五脏六腑全部受损,恐怕我们是无能为力 了。”年老的大夫声音低沉地说。
        “你说什么?五脏六腑都受伤了,这是咋回事?”老太太一听惊得目瞪 口呆。
        “普们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病例,很特殊,我们经过会诊以后,看不出 是哈房.只是怀疑是中毒所致。-老大夫望着一股悲戚的封老太太解样说
        “中毒?咋会中毒呢?”老太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份礼物是给她准 备的,谁成想,老太太头晕不好受,就给了儿媳妇常玉娇喝了,这简直就 是杀人不用刀!
        “具体中毒的来源不是很清楚,但是,初步断定,这是一种无色无味 的剧毒,否则不会对内脏造成这么重的伤害,这是置病人于死地呀!”老 大夫也不明白,这喝的毒药肯定是在病人不知情的状态下喝下去的,不像 是有人胁迫。
        老太太闻听就傻了,这是针对自己而来的。这个该死的皮十九,可以 肯定,这是皮十九下的毒手,他这是要毒死我这个老婆子,却让儿媳妇当 了替死鬼。想罢,就对老大夫说道:“这事还请您给保密,我要查查原因, 可以吗?"
        “可以,可以,不过病人已经支撑不了多久的,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 点。”老大夫说完进了急救室。
        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漏船又遇打头风啊!封万泉还在警察局的大狱 里蹲着呢,他的妻子常玉娇却中毒不治而亡。这对封老太太来说不亚于晴 天霹雳,这可是一尸两命呀!儿媳妇常玉娇肚子里怀着封家的骨血。
        封家老太太的脸色变得铁青,这是蓄意谋杀呀,目标不是儿媳妇常玉 娇而是针对自己这个老婆子,看来,对手已经等不及了,只是常玉娇无缘 无故地丢失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雪儿,你看护着你二嫂,除了大夫以外,任何人不许进急救室,老 珠子,你打电话给常府,通知娇儿她爸马上到医院,就说娇儿病了,很 重,别的不要讲,打完电话以后,马上到蔚家包子铺去找蔚掌柜,让他速 来,越快越好。”老太太尽管内心悲愤不已,却是安排得有条不紊。
        老珠子打电话去了,雪儿看护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常玉娇。封老太太坐 在了急救室门口的休息椅上,默默地把事情从头到尾全部捋了一遍,从货 物夹带大烟膏子到泉儿被捕入狱,从鸿运贸易货栈的账目亏空再到常玉娇 误食中毒,这一连串事情的发生绝非偶然,它们必定会有着某种丝丝缕缕 的联系,这是一张早就下好的网,就等着猎物往里钻了。看来,对手不但 心狠手辣,更可怕的是利用了官场的腐败,收买了官家,这对封家来说能 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老佛爷帮不帮封家了。
        常贯放下电话急匆匆地开着车就来了,这常玉娇可是常贯的心头宝 贝,掌上明珠,常玉娇的亲妈打从生下了她,就因为大出血死了,这常贯 把这个唯一的女儿看做是自己的心头肉,从小就很疼爱她,一听说有病住 进了医院而且还挺重,就火急火燎地来了。
        “娇儿,娇儿,咋回事啊,你说话呀?”常贯握着常玉娇的手摇晃着喊 道。
        常玉娇就像是不认识她爸爸一样,连眼皮都没有睁开。
        “亲家,别叫了,娇儿已经走了。”封老太太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对常 贯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娇儿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呢?是你们老封家害死 了她,对不对,对不对?”常贯有点失去理智,冲着老太太咆哮地怒吼着?
        “亲家,这事情还没有个眉目,你先冷静一下,听我和你说。”老太太 看着已经死去的儿媳妇常玉娇对常贯说。
        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是突然离奇死亡,谁也接受不了啊,更何况 是自小就宠爱常玉娇的常贯。
        “你说娇儿究竟是咋死的,好端端的她咋就突然得病了呢?”常贯似乎 平静了一些,向老太太质问道。
        “亲家,这事发生的很突然,连我都懵了,不过医院的大夫说,娇儿 这是中了剧毒,内脏全都损坏了,医院无力回天呀!”老太太把老大夫怀 疑的情况向常贯学了一遍。
        “你说啥、啥?娇儿是中了剧毒,那她吃得都是啥?”常贯的心里一 惊。
        “娇儿啥也没有吃,只是我们封家的总管皮十九来看我,说是带来了 万月楼大师傅炖的鸡汤,我当时头晕,就给了娇儿,让娇儿补补身子,谁 知,就发生了这件事。”老太太把皮十九送鸡汤的经过细细地说了。
        “咕咚” 一下,常贯跌坐在地上,不用说,这是皮十九拿着自己给的 “百草穿肠散”去毒死这个老婆子,没想到,却让自己的娇儿给吃了。
        难道这是天意吗?清醒过来的常贯立即从地上站起来,恨恨地说道: “亲家母,我看这事一定是出在皮十九的身上,我马上就去找他,向他问 个明白。“
        “亲家,我想,他不会承认的,我们没有抓住他的把柄,只是怀疑。” 老太太看着一脸沮丧,脸都变了形的常贯,只当是心疼女儿。
        “那不管咋说,我也要问个明白。”常贯痛失爱女,把心中的不满他要 撒在皮十九的身上,这个事情,当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没有料到皮十 九这个家伙办事这么不地道,不但害了女儿,更可能使自己的计谋全盘落 空。
        “去问个明白也好,就是你不去问,我也是要问问他的,我封家一定 会查清楚的。”封老太太面带着一脸悲戚坚定地说道。
        常贯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离开了医院。
        老珠子坐着黄包车直接就来到了蔚家包子铺,见到了蔚掌柜一说,就把蔚来顺吓了一跳,竟会发生了这种事。“走,走,根宝,快跟我走,我 们马上到医院。”蔚来顺来不及细说缘由,拉着芦根宝就上了门前的黄包 车,一路急驶直奔医院。
        “老太太,这是咋回事呀?少奶奶咋样了?”蔚来顺一着急,把老太太 前两天嘱咐的话忘了,还是招呼着老太太顺口。
        “来顺,快来,快来。”老太太就把常玉娇中毒送医院,最后医治无效 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蔚来顺听完,两眼都直了。他明白,这是冲着老太太来的。
        “你现在就走,马上去找刁宠,一是先备个案,二是你和刁宠立即去 鸿运贸易货栈找皮十九,这个事他脱不了干系,去吧。”老太太就像是诸 葛再世,把事情看得很透彻。
        “这是芦根宝,就是雪儿那丫头的未婚夫,他没死,又回来了,详细 情况以后慢慢再说吧。”蔚来顺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根宝的事。
        “哦,根宝?你没死?好、好,太好了,雪儿,雪儿。”老太太真是大 悲大喜,万没想到的是雪儿的未婚夫回来了,可是自己的儿媳妇常玉娇却 死了。
        雪儿听到了干妈的叫声,立刻止住了悲声,从急救室里走出来。
        “雪儿,你看看这是谁?”老太太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眼泪止不住流 了下来。
        雪儿看着老太太身旁站着一个身穿西装革履的小伙子,脸上还有几道 疤痕,踮脚,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会是根宝?
        “雪儿,我是根宝,我是根宝呀!”芦根宝上前一步,紧紧地搂住了雪 儿激动的摇晃着。
        雪儿就像是个傻子一样,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她不知道夜里梦见了多 少回,她也不相信根宝会死,等到根宝真正地站在了她的面前时,却一句 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太太的心里更不是滋味,自己的儿媳妇死了,泉儿还在大牢里,而 雪儿的未婚夫根宝,却死里逃生地回来了,望着两个相拥相泣的年轻人, 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嚎,根宝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
        “妈,我知道,可我这心里就是想嚎。”雪儿心里高兴,可是一高兴, 这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你们两个先回家吧,我等着你蔚大爷来了,就把娇儿送回家去。根 宝,你来得真是不巧,封家遭难不说,泉儿的媳妇也没了,封家眼看就完 了。”老太太伤心地说。
        根宝大难不死,看着封老太太就想起自己遇难之初,要不是遇到了贵人,哪会有我芦根宝的今日。就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事您也别太 着急,事情既然岀了,就会有办法解决的,我和我们老板说,我先不回 去,先帮帮您。”
        “那我先谢根宝,你也替我萌扌谢你们老板。”老太太有些身心交瘁的 感觉了。
        “妈,我们一块回家,根宝来了,就多了帮手,啥事也有个照应。”雪 儿看着老太太苍白的脸,心疼地难受。
        “也好,雪儿,你去到医院门口看看,找辆板车,把娇儿拉回家去。” 老太太哽咽着说。
        “嗯,我看看去。”雪儿答应着去医院门口找板车。
        常贯开着车一溜烟地就到了封家鸿运贸易货栈,到了柜上,没有见到 皮十九,一问伙计说是早早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哼,你个狗杂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躲起来了,我看你能躲过初 一还能躲过十五。”常贯愤愤地自言自语说。
        在鸿运贸易货栈没有找到皮十九,常贯开着车又直奔小山一品留香会 馆,这是皮十九经常光顾的地方,尤其是勾搭上了香玫瑰,更是天天不离 左右。
        来到了一品留香会馆,老鸨子一看常贯来了,就欢天喜地大声叫道: “哎呀,我说常爷呀,你可有日子没来了,说说,看上哪个姑娘了?”
        今儿个常贯哪有心情在这里寻欢作乐,铁青的脸爆出了青筋,问道:
        “老鸨子,我问你,封家的大总管皮十九在这里吗?”
        “哎哟,常爷,您这是找皮爷呀,在,在呢!正在和香玫瑰在床上忙 活呢,你等会我去叫啊。”老鸨子一听常贯是找皮十九来的,就丢下了常 贯要上楼。
        “不用了,我自己去。”常贯一把拽住了老鸨子一抡,就把老鸨子抡了 个
        常贯二话不说,噎噎噎就上了二楼,到了香玫瑰的房间,一推门,插 着呢,抬起脚来,啖当就是一脚,把门踹开了。
        里面的皮十九和香玫瑰还在床铺上翻江倒海呢,刚刚在兴头上,就被 一声大喝给惊得魂飞魄散,皮十九知道,完了,肯定完了。
        “皮十九,你真是活腻味了。”常贯拽起光着身子的皮十九上去,左右 开弓啪啪啪地大巴掌抡上了。
        “常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皮十九光着身子,双手捂着脸,嘴 里一个劲地哀求。
        “常爷,您这是发得哪门子火呀,有事慢慢说。”香玫瑰也是光着/^ 子,她一把扯过床单裹上,惊诧地说道。
        哪知道常贯此时翻脸不认人,上去就给了香玫瑰一个大耳光,骂道: “臭妹子,给老子滚出去。”
        香玫瑰被常贯一巴掌就打懵了,连嚎带叫地说道:“我又没有惹你, 打我干啥?”
        常贯气得上去又是一脚,骂道:“赶紧滚,不然老子劈了你。”
        香玫瑰这时才感觉到常贯不同以往,他不是吃醋了,而是吃了枪药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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