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杀人无血肝肠断

         蔚来顺按照封家老太太吩咐的,马不停蹄地找到了正在便宜街的一个小饭馆子喝酒的刁宠。刁宠闻听蔚来顺说明来意,凭着职业的敏感就觉得这件事可不是那么简单了,既然出了人命案子,不单单是皮十九一人能办的事,看来,幕后的主使就要行动了。

        "兄弟,这封家真是祸不单行呀,少东家还没有出狱,他媳妇又出事了,封老太太说,先让我在你这里备上案,然后我们就去找找皮十九,一定要把事情一步一步地查清楚,弄个水落石出。"蔚来顺对自己的把兄弟警察局的侦探队长刁宠说。

        "大哥,老封家真是多灾多难呀,走,我带上两个心腹弟兄,直接就去鸿运贸易货栈,先把皮十九控制起来再说。"刁宠也不是吃素的,对这种事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刁宠带着警察局里两个跟班的弟兄和蔚来顺就到了封家鸿运贸易货栈,到了柜上一问,伙计说是皮总管不在,出去就没有回来,他还直纳闷呢,今儿个咋都是找我们大总管的呀!

        刁宠一看皮十九不在,想了想,就对蔚来顺说∶"大哥,看来这老家伙是做贼心虚了,说不定跑了?"

        "兄弟,我分析,皮十九不会跑,他的东西都没有带走,他会舍得吗?"蔚来顺看上去也成了破案子的警察了。

        "对呀,皮十九舍命不舍财,他不会跑,那他会不会在一品留香会馆那个臭婊子那里?"刁宠的思维跟得上趟,立刻就想到了皮十九爱上妓院的嗜好。

        "不管有没有,我们都要去看个究竟。"蔚来顺对犹豫的刁宠说。"走,现在就去一品留香会馆。"刁宠下了决心,只要找到皮十九,说不定案子就会有了转机。

        几个人前脚进了一品留香会馆的门,那常贯带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皮十九后脚出了一品留香会馆的大门。

        老鸨子刚才被常贯吓得尿了裤子,这时又见警察局的刁队长带着人也要找皮十九,就哭丧着脸说∶"刁队长,您来晚了一步,那皮爷刚刚被常爷给拉走了。"

 “啥、啥,皮十九被谁拉走了?”刁宠一时没拿耳朵听,这时才反应过 来问道。
        “还有哪个?就是常贯常爷把皮十九用小汽车拉走了。”自己的财神爷 走了,这老鸨子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样浑身难受。
        “哦,常贯把皮十九拉走了,走了多久了?”刁宠赶紧追问。。
        “嗨,您前脚进,他后脚出,也就差一袋烟的功夫。”老鸨子还挺会说 话的。
        “走,我们去常府。”刁宠不假思索地说。
        “兄弟,我们去常贯家直接要人,这合适吗?”蔚来顺担心地问。
        “大哥,你放心,你兄弟我干啥吃的,我知道分寸的。”刁宠看着困惑 的干兄蔚来顺说。
        “那好,大哥就陪着兄弟走一遭。”蔚来顺可是从来没有进过常府。
        一行人来到了常府,大总管常土问:“你们找常爷有啥事?”刁宠说: “这事和你也说不上呀!”常土带着大管家的派头摇着脑袋说:“我们常爷 不在家,自从大小姐出了事,他就一直没有回来呢!”
        这一下可就不好找了,没有回来,那常贯拉着皮十九会去哪里?
        常贯在一品留香会馆里把香玫瑰轰出去之后,让皮十九穿上了衣裤, 骂道:“皮十九,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干得好事。”
        “常爷,您说您上来就是一顿暴打,都不容我说话呀,我都不知道您 为何这样打我?”皮十九被打了一顿自己还觉得挺委屈。
        “我问你,你是不是去了封家?”常贯盯着皮十九问道。
        “是啊,是去着。”皮十九还不知道常贯的女儿常玉娇已经喝了鸡汤死 了。
        “你去的时候,是不是拿着万月楼炖的鸡汤去的?”常贯紧盯着追问。
        “是是,难道说,那个老婆子真把鸡汤喝了,眼屁了?”皮十九心里一 喜,还以为封老太太被毒死了呢。
        “皮十九啊皮十九,我现在就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是你,把我家娇 儿给毒死了。”常贯眼里喷着火向皮十九吼道。
        “啊,啊,不会吧,那老婆子说了她一会儿就喝,我就赶紧出来了, 咋会是大小姐喝了呢?”皮十九不明白,这常玉娇也没有看到我去,她咋 就喝了呢?
        这都是天意啊,常贯长叹一声,说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你提着鸡 汤这一去,娇儿喝了就死了,那老婆子已经怀疑到你了,我看这样吧,我 送你走,坐火车,赶紧走,不然的话你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跑?能去哪里?”皮十九看着常贯阴沉的脸问道。
        “当然是越远越好,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这样,时间长了,人 们渐渐淡忘了,你再回来,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常贯的心里 掠过一丝冷笑,只有死人才不会被人认识。
        “我去哪?常爷,您不会这时抛下我不管吧?”皮十九知道自己杷常贯 的女儿误毒死了,那还不是往自己的脖子上套了一个套。
        常贯的想法皮十九哪里知道,还真的以为常贯送他逃走呢。
        上了常贯的小汽车,常贯就对皮十九说:“这是一万的银票,你拿着, 足够你后半辈子吃喝了。”
        “常爷,我去哪?我在鸿运贸易货栈还有好多的东西呢,那可是我半 辈子攒下的皮十九在闷葫芦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还有些 舍命不舍财的架势。
        “人都死了,有多少财物又有何用?你去东北吧,那里地广人稀,容 易躲藏,即便是警察局想抓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先送你到货场子, 去找崔大疤痢,然后让他安排你坐火车去黑龙江。”常贯把皮十九行走的 路线安排好了。
        “行,是不是我把香玫瑰也带着?”这皮十九不知是着事者迷还是死催 的,这时候还要带着个婕子招摇,真不知死活。
        “你这是找死还是逃命?我告诉你,任何人也不要联系,等风平浪静 了,我自会派人找你。”常贯看着皮十九恨不得一个窝心脚立马就踹死他。
        “那、那好吧,我一切听常爷安排。”皮十九还真有点舍不得香玫瑰
        说话间,常贯的小汽车停在了货场子上的外面,崔大疤痢一看常贯来 了,立刻笑脸相迎,说道:“不知常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请恕罪恕 罪。”
        “大疤痢,别他妈的给我来这套,,封家的大总管要岀趟远门,坐火车 走,你给好好安排一下。”常贯一边骂着,一边向崔大疤痢递了个眼色。
        “好说好说,常爷您交代的事情,绝不会出了差错。”崔大疤痢满脸的 奉承相。
        “先给皮总管找个地方歇会儿,天一擦黑儿就走人。”常贯一语双关地 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崔大疤痢还有啥不明白的,天黑就送皮十九上西
        “那好,我回去了,一切就交给大疤痢你了。”常贯又嘱咐了一句。
        “常爷,我办事您放心,包您和皮爷都满意,呵呵。”崔大疤痢那也是 杀人不见血的主,对常贯交给的事情从来没有二话。

        只有闷葫芦似的皮十九在两人的一说一道中,以为常贯是好心让他躲 起来呢,他哪猜得出这其中的诡计。

        常贯又假装安慰了皮十九几句,开着小汽车走了。
        风高夜黑,杀人不见血。天,渐渐地黑了。
        忐忐忑忑的皮十九虽然知道事情败露常贯会对自己不利,却没有想到 会给他钱让他岀逃,真是错看了眼。
        匆匆地吃了几口饭,崔大疤痢就招呼皮十九说:“皮爷,马上就要上 车了,您多喝口水,免得在车上没水喝。”说完,递给了皮十九一只装着 茶水的蓝花的瓷壶。
        皮十九看了崔大疤痢一眼,说:“谢谢崔掌柜,来日方长,日后定以 为报。”
        “呵呵,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崔大疤痢看着皮十九喝下了瓷壶里的 茶水,笑了。
        喝下茶水的皮十九几秒钟后立刻就觉得眼皮子不是自己的了,上下两 个眼皮一个劲地打架,犯困。
        “皮总管,没办法,受人之托,受人之托,你的鬼魂到时候可别找我 的麻烦呀!”崔大疤痢杀人越货干了不少,也是心里发虚,每杀一次人, 都要叨咕这句话。
        “你在叨咕啥?我、我咋这么困呀?”皮十九嘴里说着就合上了眼,他 曾经拿着带有剧毒的鸡汤去毒封老太太,没有想到今儿个自己着了道,这 也叫一报还一报吧。
        “呵呵,困,那就对了,老子不会让你痛苦的。”崔大疤痢说着,从皮 十九的内衣兜里掏出了常贯给的那一张一万元的银票,看了一下,装进了 自己的衣袋。
        随后,他又就拿出一条空麻袋,将皮十九头冲里面脚冲外就装了进 去,皮十九在麻袋里还哼了两声,“别出声,这里没有第二个人,我不会 让你痛苦的。”崔大疤痢说着,就用一根铁丝将麻袋口牢牢扎紧,两膀子 一使劲,就把装着皮十九的麻袋扛在了肩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崔大疤痢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他哪里知 道,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噎噎噎,一阵疾奔,就见崔大疤痢来到了货场的里边,膀子一斜,腰 一挺,咕咚一声,就把皮十九扔进了一个空车皮里,这是一趟马上就要开 往黑龙江的火车,这种事,崔大疤痢可没少干。
        可怜这皮十九,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放着在封家的大总管不好好地尽 职尽责,非要投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常贯,这下可好,到死了还在念着常
贯的好处呢!
        封家小楼的门前如今是白幡招展,纸钱乱飞,哀声阵阵。封家的少奶 奶突发不治之病,撒手西归。
        最痛心的就是这个白发苍苍的封家老太太,儿子封万泉如今还在警察 局的牢房里关着呢,却不能来看看妻子最后一眼,也不能送上她最后的一 程。连续的沉重打击虽说没有使封老太太倒下,可是,一夜之间,原有的 一缕黑发也变成了雪染的白霜。
        常贯从货场子的崔大疤痢那里回来后,就直接来到了封家。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静静地躺在门板上,常贯心里更加怨恨封家,如 果不是封家,我的女儿怎么会死?如果没有你这个该死的老太婆,我的女 儿怎么会喝你不喝的鸡汤!
        “常爷,节哀顺变吧,这是谁也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芦根宝踮着脚走 过来劝说着。
        “你是谁?你与封家是啥关系?”看着根宝一张棱角分明道道疤痕的面 孔,常贯心里一惊,这个年轻人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哦,我、我是雪儿的未婚夫,叫芦根宝,您叫我小宝就行了。”根宝 带着一种男人特有的磁性的声音说道。
        “根宝,根宝,怪不得这个名字耳熟呢!”常贯在心里想,嘴里却说: “哦,原来是老太太的干女婿,嗯,不错。”
        “常爷,真是没有想到二嫂这么年轻就走了,我们心里也不好受,老 太太和我说了,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下的毒,等我找到了下毒的人,我非抽 了他的筋剛了他的骨不可,用他的人头祭奠二嫂。”根宝说得是慷慨激昂。
        一旁的常贯听得却是毛骨悚然,这就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暗想: 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语气中句句透出杀机,这小子现在是干嘛 的?如果把这个小子拉过来,对自己将来的霸业会有很大的帮助,即使, 不能拉过来,也不能让他尹7老封家效力,否则,我常贯可就多了一个对手 啊。
        “嗨,年轻人,你说得容易,那下毒的人会让你一把拿到,他就不会 下毒了。”常贯望着浑身透着一股正气的根宝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就不信,会查不出这下毒之人,除非 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就是消失了,他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根宝自从 跟了老板,学会了很多的知识。
        “那是那是,只要用心去做,就会找到凶手的。”常贯有些尴尬地说 道。忽然,他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就接着说道:

        “娇儿的丧事你们年轻人就多帮忙操持吧,我和亲家母实在是没有这个精 力啦,我回去歇会儿。”
        常贯找个借口离开封家,尽管常玉娇还没有出殡下葬,但是作为父 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被自己的剧毒毒死了,他心里感觉到了恐 怖。
        “行,您先去歇着,有啥事再找您。”根宝哪知道是常贯手里的剧毒要 了常玉娇的命,他要是知道了还不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当玻璃球踢。
        常贯带着一种任何人无法理解的心情刚刚离开了封家小楼,蔚来顺就 和他的把兄弟刁宠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老太太,皮十九没有找到。”蔚来顺着急地来到了封老太太的卧室 说。
        “哦。没有找到,那他会去了哪里?”封老太太疑惑地问。
        “我们先到了柜上,后来又去了一品留香会馆,老鸨子说是常爷把皮 十九带走了,我们又去了常府,他们总管说常爷就没有回家,我们四处找 也没有找到,到就回来了。”蔚来顺把找皮十九的经过向老太太复述了一 番。
        “老太太,您说这个老家伙会不会跑了?”刁宠受了封老太太的打点, 自然对这个案子很卖力。
        “跑?也说不定,少夫人这一死,事情就败露了,他要是不跑,那还 不束手就擒啊。”蔚来顺想除非跑了,否则,皮十九该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一个大活人突然间就蒸发了。
        “你们去常府看过了,对吧?这亲家常贯也说去找皮十九的,并且把 皮十九从妓院带走了。刚才来时我也没有来得及问他,他只和根宝扯了几 句就走了。”封老太太想到了常贯说是要找皮十九问个明白的话。
        “我去叫根宝,问问常爷都和他说了啥?”蔚来顺出去叫来了根宝。
        根宝进来后看着老太太和蔚来顺还有刁宠,不明白找自己做啥,就 问:“老太太,找我啥事呀?”
        “是这么回事,刚才我那亲家不是来过了吗?你都和他说了什么,看 着他神色是否有异常呀?”老太太还是很婉转地说了意图。
        “也没有说别的,就闲扯了几句,问我是谁着,还说和封家是啥关系, 我就实话实说了,后来我就说,您怀疑少奶奶被人下了毒,我说抓住了就 扒皮抽筋,他也没说啥,只说没精力操持就回家了。”根宝把和常贯接触 时的情景说了。
        “根宝,你也不是外人,坐吧,刁队长,我看这事与我们亲家常贯应 该有关联,不然,他明明把有重大嫌疑的皮十九带走了,却为何吱字不提


了,这里面肯定有蹊跷。”老太太前后对照着分析了常贯的表现,道出了 心中的疑虑。
        “您是说常贯要害自己的女儿,这是为什么呀?”刁宠没有往深处想, 只是对老太太的分析产生了疑问。
        “不,他这是要害死我,别忘了,那皮十九提着万月楼大师傅炖的鸡 汤是给我送来的,这不是害我又是谁?只是娇儿做了我的替死鬼。”老太 太说得太透彻了,案子不攻自破,一下子就明朗了。
        “我们还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万月楼的大师傅那里还畧去一趟,落. 实一下皮十九到底是不是从那里拿走的鸡汤,皮十九也要尽展找到,这是 关键人物,三茬对一案,才能坐实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况且,又涉 及到了死者的父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刁宠不愧是警察局出来的,心 思缜密想得更加细致。
        “刁队长分析得有道理,我们现在只是怀疑,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下 就得靠你这个警察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证据,打听清楚, 还我们娇儿一个公道。”老太太动情地说。
        “老太太您放心,这事我刁宠管定了,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再者说, 这还有我大哥呢嘛。”刁宠于公于私都得要管这件事的。
        “那刁队长就多辛苦了,只要抓住凶手,我封家是不会忘了兄弟们 的。”封老太太没有许愿,只是说不会忘了弟兄们,谁听不出来呀!
        “老太太,您不用客气,这都是弟兄们分内的事,应该干的。”刁宠心 里感到封家始终也没有亏待过自己O
        “来顺呀,我看这样,先拿一百大洋给刁队长他们作跑腿费,有啥事 你也不用和我商量,该做主就做主。”老太太把蔚来顺当成了封家的管家 了。
        “这钱,您先别拿,我兄弟那好说,况且,这案子就归警察局管,是 吧?”蔚来顺说着向刁宠递了个眼色。
        刁宠还不明白呀,立刻就说:“老太太,您要真这样,那就是看不起 我刁宠了,这钱我们不拿,案子我们照样管J'
        “真是有劳弟兄们了。”老太太的眼眶子湿润了。
        “好了,外面的事情交给我了,里面的事有我大哥呢,我也不懂,我 们就告辞了。”刁宠向众人一拱手,带着外面的两个弟兄走了。
        卧室里剩下了封老太太和蔚来顺还有根宝了,雪儿一直守在常玉娇的 灵床旁,一双眼哭得红红的。
        “老太太,既然已经知道了少奶奶是中毒而亡,我看,还是早些入土 为安吧,总这样揭着,您看着也是扎心啊。”蔚来顺劝说老太太早点把常
        玉娇下葬,这样先料理一码事就清楚了一码事。
        “你说得是,再摟着,娇儿也活不过来了,我原想让泉儿回来一趟的, 就让常贯去找找警察局钱利德通融一下,可谁知那钱利德连常贯的面子都 没给,不让泉儿出来,说是怕串了供,哼,这帮东西。”老太太心中愤懑 至极。
        “这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不要过度伤心,这一大摊子事可都要靠着 您拿主意呢,少东家那我们再慢慢想办法。”蔚来顺说的是实情,这老太 太要是累倒了,往后的事该咋办?
        “行了,你甭劝我了。来顺呀,这根宝也在,看来这皮十九八九是出 事了,封家不能没有一个管家,你哪,先把包子铺的生意让伙计看着点, 你把主要精力放在封家,这柜上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人手。”老太太思虑了 很久,柜上总管掌握着封家的财权,没有个信任的人可真够要命的。
        蔚来顺闻听让他做封家的总管,忙摆摆手,说:“老太太,我哪里做 得来呀,我就是把包子铺扔了,这封家总管的事我也干不了哇!”
        “来顺,你也看到了,我身边没有一个亲近的人,雪儿那里,我也在 教给她学习珠算,基本上掌握要领了,你算盘打得精,可以带带她。”老 太太想得长远,她要把雪儿培养出来,让她管理封家的财权。
        “那中,我带着雪儿成,这丫头脑瓜子灵得很,准中。”蔚来顺一听要 带雪儿做生意。立刻就答应了。
        封老太太有些疲倦地对蔚来顺说:“来顺,还有根宝,你们是男人, 就招呼着大伙尽早把娇儿发送了吧。”
        “嗯,根宝,你招呼几个人,着把手,先把少奶奶关殓吧。”蔚来顺见 老太太同意下葬就赶紧吩咐根宝找人。
        “知道了,我就去找。”根宝刚来对封家还不熟悉,插不上话,听到老 太太让雪儿在学习打算盘,就知道雪儿在封家肯定是招人喜欢,这时见自 己有了差事赶忙出去办了。
        蔚来顺看着一脸颓靡的封老太太,就说:“您也不要出去了,我操持 着关上殓,把少奶奶发送了就中了,我们还有大事要办,您可不能倒下 呀。”
        “哦。我知道了,这事你就看着办吧。”老太太的确是太累了。
        蔚来顺出了封老太太的卧室,就操持着把常玉娇装在了一口大红的棺 材里,然后拿起斧子用四支铁蘑菇钉在四个角“当当”地钉上了,就算是 关了殓。
        随后,就招呼棚杠的,用了十六个小伙子抬着的大杠,把常玉娇埋葬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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