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的一切,身在牢房的封万泉是一无所知,也没人敢和他说这 些挠心的事。尤其是常玉娇在误食了剧毒的鸡汤不治而亡之后,封家老太 太就托常贯到钱利德那里去讨人情,结果是无功而返。
这常贯和钱利德两人联手把封万泉送进了大狱,这个时候老太太去求 他放人,简直成了天下奇闻了。
狱中的封万泉心急如焚每天早上醒来,就盼着狱卒说:“封万泉,你 可以回家了。”可是,来一个狱卒走一个狱卒也没见他们说过这话。看来, 这大狱真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警察局的侦探队长刁宠带着封老太太的希望,和自己的两个心腹弟 兄,四处打探皮十九的下落。这干警察的有一大好处,耳聪目明鼻子灵, 还哪里都有他们的眼线,哪里都有他们的暗桩。就说这刁宠在市面上与地 痞流氓全打交道,乞丐轿夫更是不用说,三教九流的门口都进得去出得来,哪个敢惹刁队长。
三个人进进这家店铺,看看那家的茶坊,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四处 寻找皮十九,可是在唐山这人多如蚁的城市,就他们这个样子要找个人可 是难。像没头的苍蝇瞎撞三天了,没有摸到一点有价的线索,刁宠就骂 开了娘:“真他妈的,这该死的皮十九,你就是跳海了,也应该留下几条 波浪呀!难道你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是咋地?二万,你们说说,就我们这 东一杠子西一榔头地到哪找去?”
“大哥,这事您别着急,那毕竟是个大活人,更何况最后一个接触的 是常爷,常爷我们不敢惹。但是,我们可以找找谁曾经接触常爷,那不也 行吗?您说呢?”这个弟兄叫万通,心眼转得快,给刁宠提了个醒。
“老大,依我看,就去找常贯,该咋地了的?我们是官家,直接调查 取证那也是法律许可的,对吧?老大。”另一个兄弟叫童万,一瞅刁宠紧绷着脸,也想出个主意。
“小万啊小万,你知道个屁呀?就你那脑袋瓜子还没出人家门口咋掉 了都不知道。”刁宠瞪了这个出馒主意的童万一眼说道。
“那老大,您说咋办?”童万挠了挠脑袋瓜子问道。
“咋办?凉拌。走,去一品留香会馆找那个嬢子去,兴许从她那里能 套出点名堂。”刁宠被万通提了醒,这个香玫瑰不是说是常贯的女人吗, 那为何与皮十九勾上了,这里应该有玩意儿。
刁宠带着两个心腹弟兄又一次回到了小山那块儿,进了一品留香会 馆。老鸨子一见这警察祖宗又回来了,就立刻招呼说:“我说姑娘们,赶 紧给刁大爷们沏茶倒水伺候着。”
一群搽胭抹粉的窑姐们呼啦就围上来了,这个叫刁哥哥,那个叫亲哥 哥,把哥三个一下子就叫迷糊了。
“别闹了,都给老子滚远儿点。”刁宠一声大喝,一群窑姐嗷嗷地叫着 就笑嘻嘻地散开了。
“刁队长,您来这里有何贵干?”老鸨子敢开妓院,必有后台,这个门 面不是任何人都能撑起来的。
“老鸨子,我刁宠不是来你这里寻欢作乐的,我们有公事要办。”刁宠 拿起了头上的大檐帽晃了晃,又摸了摸挎在腰上的手枪。
“哎呀,我说刁队长,就是有公事也不耽误您喝口茶吧。”老鸨子不知 刁宠再次回来的意图,更不晓得自己哪里得罪了警察,只得赔着笑脸说。
“老鸨子,你不用紧张,我问你,你们这里有个叫香玫瑰的在吗?”刁 宠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关公面孔,把老鸨子吓住了。
“有、有,刁队长您要她,我去叫。”老鸨子感到吃惊,这香玫瑰咋就 这么招人喜欢,连警察局的刁队长都看上了。
“不用你叫,我们直接去,不要人来打扰,明白吗?”刁宠制止了要走 的老鸨子说。
“那您自己上去,玫瑰在二楼,上去那个房间就是。”老鸨子可不敢惹 这些个警察祖宗,把他们惹急了,找个理由不管三七二十一,真给抄兑 了,这个哑巴亏就吃上了。
刁宠戴上了大檐帽,对两个弟兄说道:“走,上去。”
三个人“噎噎噎”就上了二楼,刁宠对跟在后面的童万说道:“小万, 你站在门口,任何人也不要让他进来,不管是谁。”
“明白。”童万的差事一般情况下都是在门口站岗。
“大万,敲门。”刁宠让万通上前敲门。
“当当当”万通一步上去,就用脚尖踢了几下子门。
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谁呀这是?老娘今儿个没心情,赶紧走。”
刁宠冲着门里说道:“香玫瑰,我是刁宠,把门打开。”
香玫瑰在里面一听是刁宠,那还有不知道的吗?立即就变了口气,喊 道:“哎呀敢情是刁队长呀!来了来了。”话音未落,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一脚踏进香玫瑰的房间,差点把刁宠哥俩熏个跟头,这屋子实在是香 气太逼人了,太香了。
“哎哟喂,刁队长咋还有空逛窑子了?”香玫瑰自知自己再漂亮也不过 是男人的玩物,就故意刺激刁宠说。
“我来是有公事找你,你坐下,两腿别乱动。”看着一身浪气冲天的香 玫瑰,刁宠厉声喝道。
只一声,香玫瑰就査拉下脑袋,敢情人家不是来玩的,是来审讯自己 的呀。
“香玫瑰,今儿个找你,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认真配合我们查 案子,要实话实说,不许隐瞒真相,也不要像挤牙膏似的挤点说点,否 则,你会后悔的,知道吗?”刁宠站在香玫瑰的跟前打着官腔耐着性子说。
“知道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您要问啥呀?”香玫瑰嘟着小嘴说。
“知道就好。我问你,你可认识封家鸿运贸易货栈的大总管皮十九?” 刁宠单刀直入一下子就问到了根上。
“哦、哦、哦,我认识。”香玫瑰哦了半天儿还是说了。
“你们是通过谁认识的?”刁宠想也没想就问。
“哎哟,刁队长,我们这个地方,那是一回生二回熟,来的次数多了, 自然就认识了。”香玫瑰觉得刁宠问得实在是好笑。
“笑啥笑?有你嚎的时候。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说,你和皮十九 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刁宠仍然紧逼不放。
“我、我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原来根本就不认识他呀。”香玫瑰不明 白,这嫖客不在妓院认识还能在哪里认识呀!
“你是常贯的相好,这在唐山谁不知道?他皮十九就是有九个胆子也 不敢和你混。”刁宠突然抛岀了常贯这根线,香玫瑰心里暗暗一惊。
“你说啥呢,我可听不懂?我一个孃子,就是谁来谁干,谁能看得上 我们这种贱人。”香玫瑰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自己说的越下贱,越证明 自己和常贯没关系。
“我告诉你,香玫瑰,你要是在这里好好说呢,我们就客客气气地听 你讲,你要是说着费劲呢,我们就换个地方,你看咋样?”刁宠的眼光狡 诈地闪了一下。
"说啥?刁队长,您让我说啥呀?我就是在这里认识的皮总管,你不 信就去问妈妈呀。”香玫瑰还觉得委屈了她。
“我都问了,这常贯到你这里来过,并且把皮十九带走了,如果和你 没关系,常贯咋知道皮十九在你这里,说是不说?”刁宠厉声喝道。
“皮十九就一个嫖客,他愿买我愿卖,常贯带走了皮十九和我有啥关 系呀,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啊丁香玫瑰带着哭腔说。
“你还好人了,我冤枉你?”刁宠一递眼色,万通立即上前,揪起坐着 的香玫瑰的头发,大声喝道:“嘿嘿,你个臭嫉子,好说好商量的不行, 是吧?那就让爷爷给你换个地方,走。”说着,提起香玫瑰就像是拎着一 只小鸡仔一样,就要出门。
“别别,刁队长,我说,我说还不行呀!别换地方,行吗?”香玫瑰一 听换地方,立刻就像是冬天的柿子,软了。她可是知道这些警察们比黑道 们强不了多少,只要一换地方,自己不是死就是残。
“好话说尽了,不让你尝尝你爷爷的厉害,你哪里知道马王爷有几只 眼。”万通一手提着香玫瑰的一个胳膊,一手据着她脖子后面的穴位一用 力。
“哎呀,哎呀,疼死我了,大爷大爷,我知道大爷您有三只眼,只要 您放了我,我说,我说还不行!”香玫瑰疼得泪水下来了。不说,过不了 刁宠这一关。说了,常贯知道了也是死路一条。
“嘿嘿,早痛痛快快地说,何必让大爷我费事,说吧,就这样说。”万 通一手提着香玫瑰的胳膊说道。
不说肯定是要被刁宠带走了,为了保住一条命,香玫瑰颤颤巍巍的 说:“刁、刁队长,我说,你可得保证我的性命,不然我是不会说的。”
“呵呵,你还敢讨价还价啊。”万通气得上前就又要据香玫瑰脖子的穴 位。
“大万,别动,答应她,不过,她要是说得假话,那就对不起了,让 她生不如死。”刁宠看着香玫瑰狠狠地说。
蔚来顺回到了自己家的包子铺,把伙计二子叫来,说:“二子,从今 儿个往后,这包子铺就要你一个人打理了,你看你能挺起来吗?”
伙计二子不但是包子铺的伙计,也是蔚来顺一个远房亲戚的儿子,一 直跟着蔚来顺从学徒到出师,很是兢兢业业地招人喜欢,蔚来顺交给二 子,自己也放心。二子今儿个冷不丁地一听掌柜的要把包子铺让自己打 理,可就摸不着头脑了,就疑惑地问道:“掌柜的,你这是说啥呢?”
“你这个浑小子,我是说,从今儿个开始,包子铺就交给你操持,你 就是二掌柜的了,我呢,就当甩手的东家了,明白了吗?”蔚来顺这回把事情说得清楚了。
"我当二掌柜的?您别开玩笑了,就我这脾气,我可干不来。"二子知道自己的脾气犟。
"呵呵,这事在人为嘛,你脾气倔不要紧。你只要记住,顾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你就像对待你父母那样,就不会有脾气了,懂吗?"蔚来顺也是为了封家,才不得不把蔚家包子铺交给二子管理。
"呵呵,我知道了,这二掌柜的都管啥呀?"二子动了心了。"只要是店里的事情,无论大小全归你管,每天是日清月结,到了月底你向我报告一声收支情况就中了。"蔚来顺想撒手彻底交给徒弟了。
"我啥都管?那您还得给我添个帮手吧?"二子啥都管,自己手下没人管啥。
"我会给你添人的,另外,要是有合适的姑娘,我也给你打听着,该给你说个媳妇了。"蔚来顺一想,那要是给二子说上媳妇,夫妻两人看店就好做了。
"嘿嘿,那敢情好。" 二子傻呵呵地笑说。
"对了,二子,你好好管着,到了年底,我给你分三成的红利,咋样?"蔚来顺琢磨,你不给他好处,就让人家管理,还不管落套了,给他红利就有了动力,就会当成自己家的事那么干了,要不咋说,这买卖人会算账呢!
"给我三成红利?我、我不要,不要。"二子傻了,三成红利是多少?到了年底能挣一千大洋的话,自己就能拿三百,这哪成啊,还不把自己压死呀!
"二子,我说了,三成就三成,你好好管着,我老蔚不会亏待了你,我没儿没女的要那么多的钱有啥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好好干吧。"蔚来顺就像是给二子打了强心针,一下子就把伙计二子的激情调动起来了。人家蔚来顺就是有脑瓜,让别人打理,没有好处,谁给你好好看管着,到最后还不把家底都赔进去,这给了三成红利,就了不得了,二子就会拼着命地干,这里面也有他的份了,那也就是自己的买卖了,多挣多得呀,他二子又不傻,这个账还算得过来。
蔚来顺把包子铺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觉得自己虽说利益上受点损失,可是在封家那里还有收益的,两头一算账,还是自己划算。
蔚来顺处理完自家的事情,就匆忙地来到了乔屯西大街附近的封家小楼。
自从埋葬了常玉娇,封家老太太显得更加苍老了许多,这接连的打击就是年轻人也搁不住。尤其是儿子封万泉至今还在警察局的大牢里,除了常贯探望一次之外,其他人就没有见过他的影,还好有刁宠在警察局的暗 中照顾,才能得知一些封万泉在大狱里的身体状况,老太太是天天想夜夜 盼,就希望封万泉赶早放回来。
“嗨,来顺,这封家自从遭了难之后,真是得你帮忙了,你说你这跑 前跑后的呀,我老婆子心里都不落忍。”老太太说的是真心话。
“看您说的,这都应该的。”蔚来顺客客气气地扶着老太太坐在了沙发
“来顺啊,实不相瞒,一开始呀,泉儿对这桩婚事不满意,是我硬逼 着泉儿和娇儿结了婚,我当初是想,常贯他在唐山这块土上是有势力的, 两个孩子在一个学校念过书,泉儿年纪轻,将来他老丈人也可以有个照 应,哪料想呢,出了这档子事,让我觉得实在是对不起娇儿这孩子呀!” 老太太说着说着就流了泪。
“您也别太伤心了,这人的命天注定,谁也阻挡不了,您看,本来是 对您下的毒手,却糊里糊涂地让少奶奶喝了,这难道不是您福大命大吗?” 蔚来顺一想到常玉娇的这个案子,至今还没有找到皮十九,就觉这里面肯 定有问题。
“是啊,你说娇儿这孩子为我当了替死鬼,我这心里呀想起来就难过, 该天杀的,这是祸害了两条命,直接冲我来就行了。”老太太仍然抹着泪 说。
“老太太,您看这下一步,是不是把重点放在解救少东家身上,如果 少东家出来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蔚来顺是想改变策略,先把封万泉 救出来就好办了。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要想从警察局的大狱里捞人可不容易呀。”老太 太一听蔚来顺的想法,首先就想到了常贯与钱利德的关系。
“老太太,根宝他的老板在南京很有势力,我想通过根宝向他的老板 说说封家的遭遇,只要他肯帮忙,这事情就妥了。”蔚来顺想起根宝说过, 在南京自己的老板不论是商界还是官场都有关系的。
“哦,你认为根宝的老板会帮封家吗?”老太太马上来了精神,问道。
“这事我先和根宝探探底去,如果肯帮忙的话,我再回来向您禀报, 您定,行吗?”蔚来顺知道,如果赶上人家好说话就兴许有希望,只是涉 及官场的事情,怕是不好办。
“就这么办,不是特别重要的,你就当家,不要和我商量,你也是为 了封家。”老太太一挥手,说。
“那行,我去找根宝,我们爷俩就先走了。”蔚来顺说完,就来到了雪 儿住的屋子,当当一敲门,雪儿红着脸开开门,一看是蔚来顺,就叫道: “大爷,您啥时候来的呀?”
“我来了一会儿了,和老太太说了会话,根宝呢?”蔚来顺是来找根宝 的。
雪儿一努嘴,根宝正在雪儿的床铺上斜躺着睡觉呢,大白天睡得哪门 子觉?
“宝哥,大爷来了。”雪儿细声细语甜甜地叫道。
“嗯,让我再睡会。”根宝稀里糊涂没有听清雪儿的说话。
“宝哥,是大爷来了,还不赶紧起来。”雪儿声音提高了两度。
“根宝,根宝。”蔚来顺到了跟前轻声叫道。
“哦,大爷来了,您看我睡得这个死。”根宝坐起来,揉揉眼睛说。
“根宝,是这样,你那天来时,不是和我说,你的老板很有本事吗? 我刚才和老太太讲了,她同意我们爷俩去求求他,看看能不能帮帮封家。” 蔚来顺把找根宝的来意说了一下。
“中啊,我和您去,不过,我们老板是不大爱管闲事的,您可要有个 心理准备。”根宝也把自己老板的情况说了说。
蔚来顺听完,一筹莫展地说:“既然这样,死马就当活马医了,你的 老板有这个能力,我们就不能错过,试试看,实在不中的话,再想别的法 子。”
“那我们啥时候动身?”根宝也好几天没有看到自己的老板了,就着急 地想走了。
“我们立刻就去,见到以后,你先进去,打个招呼,别失了礼,免得 人家笑话。”蔚来顺的意思是自己别贸然进去,留点退步,万一人家不见 多尴尬呀。
雪儿恋恋不舍地把二人送到了门口,出了封家小楼,蔚来顺和根宝两 人叫了辆黄包车上去,直奔根宝老板下榻的万月楼宾馆。
进了宾馆,二人就直接上到了二起儿楼,根宝的老板住在楼上豪华的 客房,这也是整个万月楼里最高档的房间。
急急忙忙地来到了门上标有018的房间,根宝然后轻轻叩门,就听里 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进来。”
根宝推门进屋,向坐在一张老板桌后面的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人低声 说道:“老板,我回来了。”
“哦,事都办妥了。”根宝的老板看着进来的根宝问。
“谢谢老板的关心,事情都办妥了。”根宝恭恭敬敬地上前一弯腰。
“那就好,你媳妇儿那咋样?”根宝的老板接着问道。
“雪儿也好,就是雪儿在的封家连续遭难,雪儿不愿意离开封家和我 一起去南京。”根宝原来是想带着雪儿一起和老板到南京的,雪儿舍不得 老太太,不愿意去。
“封家遭难了,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根宝的老板追问了一句,看上去 却很吃惊的样子。
根宝就把封家少东家封万泉发货到南京遭人陷害入狱,媳妇常玉娇中 毒身亡的前后简单说了说。然后接着说道:“老板,当初,我和雪儿一起 到唐山逃难时帮助过我们的蔚掌柜和我一起来了。”
“在哪?”根宝老板问道。
“就在门外,没有您的话,我没有让他进来。”根宝心里忐忑地说,还 怕老板怪罪呢!
“呵呵,根宝,你还跟我客气呀,快请他进来,我也认识一下你经常 夸奖的大好人。”根宝老板面带微笑地说。
根宝打开房间的门,出来向蔚来顺说:“大爷,我们老板叫您进去。”
蔚来顺随着根宝踏进了这个豪华的房间,这也是蔚来顺有生以来第一 次走进这么漂亮豪华的客房,他就一个卖包子的,哪里见识过这么高档的 摆设。
还好,蔚来顺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万月楼宾 馆,心里并没有感到惊诧,而是在思索着怎么向根宝的老板介绍封家发生 的突变。
“您好。”蔚来顺尽管看到眼前这个人还很年轻,但还是叫了一声 “您”,这也是对人的一种尊称。
“哦,我来介绍一下,大爷,这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老板, 这就是我经常和您说过的蔚来顺,我蔚大爷。”根宝向双方做了简单的介 绍。
“呵呵,早有耳闻,这耳闻不如一见,坐,坐。”根宝的老板客气地把 蔚来顺让到了沙发上。
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蔚来顺望着根宝的老板说道:“还没有请教您的 尊姓大名,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攸敏之,蔚掌柜,您的年纪比我大,叫我敏之或是攸总都可以, 别您您的,我不习惯。”攸敏之有些调侃但还是客客气气地说。
“那怎么可以?您是大老板,我就一个卖包子的,不可乱了规矩。”蔚 来顺看着攸敏之就不由得想到了封家少东封万泉,那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 年轻人,说话办事也和根宝的老板一样,不拘小节,此时却受着牢狱之 灾。
这攸敏之何许人也?他就是前面讲过的封万泉的同学,也是曾经得到他 帮助过的人,没有想的是,时过境迁,攸敏之发达了,封万泉却住进了牢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