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芦荡战歌
        果不出两位队长所料,天将拂晓,鬼子、伪军三百多人, 从西、南、北三个方向以拉网之势向老灶台压过来。
        高贝多少天的气恼,一古脑儿集中在今天清剿的“泊匪 身上,是他们截击投诚的海盗,是他们炸桥破路,又是他们截 W,毙命驾驶员。他象被黄蜂養急的狗熊,明知山有虎,偏 向虎山行,恨不得把“泊匪”撕碎、踩死,一口吞下肚腹。今 天除柳、鱼、杨三个据点日伪军倾巢出动,还联络小集、稻地 之敌于东路张口袋口,企图用挤鱼入网的办法,把我侨居草泊 军民一举消灭Q
        果然是气大、势大、胆子大,骑兵趾高气扬地挥舞着战 刀%嗷嗷叫着在草梢上蹿;歩兵一字排开,如入无人之境般地 喊叫着,拨着苇子;还有那水兵乘的船只’船头码着沙袋,机 枪射手趴在后边手抠着扳机,持步枪的有的站立,有的坐着, 那种骄横气势,不象来打仗,倒象摆架子给人看的仪仗队似 的,一条、两条、三条……八条,船头衔船尾地过去◎
        猛见芦苇一晃,露出几个脑袋,他们正是老范、铁柱一 伙人。你看老范从歪毛手中接过手榴弹,一咬弦说声:“看 着!”扬手扔出去,噬当一声落在船舱里,跟着火光一闪,
        “轰” 一声爆炸了。铁柱一扣扳^1,呼的打了一枪。虎头刚 要搂火,老范说:“快散开! ” “呼”,铁锁忙不迭地勾动扳 机。
        铁柱厉声喊:“赶紧散开跑。w
        “呼呼”,“嘎嘎咕咕”,机枪、步枪朝他们打开了。 铁柱和如意跑在一起,等敌人停止射击,铁柱叫她把子弹推上 膛说:“你打一枪给我看!”如意咬着下嘴唇,食指猛一勾,
        “呼”的一声枪响了,后坐力把她操了个趙趙。铁柱举起驳壳 枪,哒哒打了个连发,说:“快跑。”
        “嘎嘎咕咕”,刚才发射点,立刻招来机枪扫射。跟着在 铁柱他们左右方,都响起了单调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火力登时被吸引过去。铁柱和如意又打了几枪,敌人并不理睬 他们。
        纵深处响起激烈的枪声,和遍野开花的炮弹爆炸声,顿时 安谧的草泊硝烟弥漫,火洸:四起。那些栖居的野鸟啦,狼狐、 野兔啦,惊慌逃蹿。铁柱叫如意趴在沟坎下,说自己到前边看 看,如意不肯,只好两人一起往前摸。此时天已大亮,透过薄 雾和水汽,看到不远处有些地方,苇子在晃动,不屑问那是敌 人在运动。他正捉摸如何拖住敌人,就听前面簌簌草响,不一 会儿露出个小脑袋,啊!是虎头。虎头一见他俩便说:“敌人 的船搁浅了,现在正齐打伙地推呢,老范让我来叫你们。”
        铁柱说:“好,正好敲他一家伙。”没爬出两丈远,便看 见老范、歪毛他俩在那里趴着。凑近一看,果然几条船都抛了 锚,铁柱自告奋勇:“我去轰他一下。“
        老范指指歪毛:“就他一颗手榴弹.管啥事儿? ”眼看一 条条船被推过去,焦急地说:“打他阵冷枪算了。”
        铁柱抢过手榴弹:“我去叫他坐坐飞机,你们掩护我。”
        老范一把拉住他说:“你有驳壳枪,还是你掩护我去 吧。”
        歪毛瞅冷夺回手榴弹:“我去炸。”说罢噌一下蹿出水 沟,铁柱想喊却被老范拉住:“别去争抢,快掩护他。”
        歪毛一步步地接近了最后两条敌船,扬手扔出去,可惜用 劲太猛,手植弹打着旋落在离船二三尺远的水里,轰的一声巨 响,黑泥污水掀起丈八尺高,两个鬼子倒下去,也不知是被炸 的,还是吓的。
        铁柱嘿了一声;“咋连这点准头都没有啊?”趁敌人慌乱, 驳壳枪一举,哒哒打了个连发"眼见几个鬼子栽倒水中。虎 头、如意看得上瘾一齐搂火,可惜不高则低,一个也没击中0 f老鬼子举着王八盒子朝他们打了两枪,立即组织反扑。
        老范说:“快撤! ”举枪打倒了他Q敌人机枪又叫开了, 子弹象蝗虫似的在他们头上飞着,苇叶、苇絮纷纷飘落Q敌人 发现他们只有一个手榴弹的家当,再也不愿在他们身上耗费精 力,转头又走。老范说:“追着他,’
         
        小嘎们嗷的一声追过去,从几个方向呼呷啪啪朝敌船射 击。尽管他们心慌手颤,准头不佳,但距离近,目标大,多少 也有瞎猫碰见死耗子的。这下又激怒了敌人,船队散开,朝他 们包围过来,机枪扫射过来。小嘎们猫在壕沟里一动不动,等 敌人枪一停,又探出头打两枪换个地方。
        突然敌人背后又响起手榴弹爆炸声Q这正是二黑、铁锁 他俩,刚才一慌,猫进一片臭蒲子里,水齐腰深,密密麻麻就 象韭菜畦。敌船过了浅滩正好经过他们,当最后三条船转头去 追铁柱他们,刚好给他们个后腱。两人一嘀咕,一个放枪,一 个投弹,没成想芝麻掉进针眼里,二黑投出的弹,竟落进船舱 里,“轰”的一声把机枪炸飞,船底也炸了个大窟窿。等另一 条船上的机枪向他们扫射时,这两个小嘎早已画着蛇跑开了。
        铁柱说,“快点斜插过去,截先头那几只船,往鮎鱼嘴 引。”老范只知站鱼嘴有伏兵等待,却不知其地形和方位,忙 问:“离多远? ”
        “从这儿斜插过去,旱路是弓弦,准走在他们前头。”如意担心歪毛:“等等歪毛吧。"         
        铁柱急扯白脸地说:“现在顾不了他啦,截船要紧。”也 不管老范同意不同意,扭头便走。
        果然是“欲知山中路,须问打柴人G ”铁柱对泊里纵深几 里的景物了如指掌的。几个人跟着他走过一段龟裂的硬板地, 很快便赶到了站鱼嘴。往前一看,离几丈远的地方,苇梢都在 晃动着。铁柱和老范一说就这地方,老范举枪呼的一声打出一 发子弹。接着如意、虎头、铁柱品字形散开,呼呼啪啪一阵乱 枪.敌人见是水路可走,立刻扫射着朝这边驶来。
        铁柱他们边打边退,躲进了僧帽“山”・敌船也追入了站 鱼嘴。这里虽然芦苇稀疏,可是水面全是水茨藜,咧瓜秧和水 蓬蓬、苹草,小鱼蹦上来,半天跳不下去,螃蟹爬上来象平地 一样横行。船底挨着它就象让乌贼的爪子吸住,前进不得,后 退不能C
        敌人知道中计,正欲靠岸抓地势,呼呼啪啪一阵乱枪加 手榴弹,把敌人打了个人仰船翻。落水鬼子还要顽抗,怎奈被 水羨藜缠住手脚,早被子弹穿透脑壳。由于所有参战人员执行 的是消灭敌人,不抓俘虏的决定,却也浪费了可观的子弹和时 间G远处的鬼子兵增援过来,民兵呼啦钻了苇林,那密集的子 弹除扫落苇叶,哪里去追寻民兵的影子?
        东南方向轻重机枪“嘎嘎咕咕”地叫起来,还有炮声、手 榴弹爆炸声,顿时烟尘弥漫,火光冲天。随着风势,芦苇也囑 麟啪啪地燃烧起来。骑兵战刀闪着寒光,呀呀叫着,他们后边 是武装到牙齿的鬼子步兵,其两翼是黑狗和皇协,潮水般地压
        突然一阵哒哒的机枪啸叫,跑在前面的几匹马被打翻Q伪 军和鬼子步兵哗一下包抄过去,一阵轰轰的手榴弹爆炸声,又 打了敌人个不亦乐乎Q等三面敌人扑上去,哪有一个人影儿? 茫然间,苇林中突然又射出密集子弹,有不少“勇士”还未知 所以,便上了西天。敌人气急败坏地一阵猛烈还击,把对方打 哑,包抄过去又是空空如也。
        太阳升高了,雾气消散了,朗朗晴空下,一马平川的草 莽,枪声四起,硝烟弥漫。那可恶的信号弹,紧追我们,我们 退到哪里,信号就跟着打到哪里,炮弹象长了眼睛似的跟着往 那里落。战士们有的在奔跑中被炸倒,有的在卧倒时被击中。 草炸飞了,地犁翻了,熊熊烈火烧起来了。
        孙大勇正欲撤离,抬头见骑兵过来,大喊:“准备射击 马队! ”说进迟,那时快,十几个骑兵挥舞着战刀到了眼前。 郭忠用歪毛他们摸来的那挺轻机枪,平端,哒哒一个扫射,打 下为首的四骑°队员们慌忙开枪,瞬间'马蹄已到了头顶,几 个躲闪不及的被劈倒。郭忠调转枪口,又把两个骑兵打下马。 突然一骑朝他斜劈过来,他慌忙举枪来迎,哓当一声砍在枪管 上。孙大勇抬手一枪把他打下马。又有几骑冲过来,仓皇失措 的战士一举枪便被劈倒了®郭忠两枪打下一个。
        正在难以招架之际,突然敌阵左侧,一通乱枪把骑兵打 散。孙大勇大喊:“顶住!咱们的人抄他后路了。”战士们一 鼓作气,消灭了几个骑兵,立刻士气大振。骑兵背后又枪声大 作,趁其慌乱,郭忠大喊:“冲!接应咱们的人。”冲出几步 遇着王拴:“快集中力量消灭骑兵。”立刻两股兵力配合,机 枪步枪齐发,把骑兵打的落荒逃跑。突然右侧又响起枪声,郭 忠一看,遍地草梢都在晃动,大喊:“敌人步兵过来了,我掩 护,你们快撤。”王拴抛出一枚手榴弹,郭忠的机枪也打响 了,战士和民兵纷纷钻进苇林。
        骑兵一见立刻拨转马头,打着枪冲过来。幸好郭忠、孙 大勇、王拴互相策应,才把骑兵甩开。但却死死咬住另一股不 放,一直到浮草滩时,我们的人才开始还击。数股骑兵立刻狂 叫着追了过去,那些人且战且退,轻着脚、跺着草根过去。骑 兵追到滩边,猛然,苇林射出密集子弹,有几骑被打下马,登 时激怒了其他骑兵,纷纷打马冲了过去。谁想好端端的草地, 马一踏上立刻象薄冰一样炸裂,马不挣则可.一挣立刻陷到马 腹。骑兵方知中计,刚要甩蹬逃跑,早被枪弹穿成漏勺,那马 也越扑腾劲越小,渐渐地翻了白眼。
        原来诱敌深入的正是周福真和他的民兵。正欲去接应郭忠 他们,恰好王拴又把骑兵引来。骑兵一见滩里死人死马,立刻 调转马头想跑,周福真、王拴同时大喊:“打! ”密集的子弹 射出去,骄横一时的骑兵丢下几具尸体,仓皇向西南逃去。
        孙大勇带着十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步兵过来 T,赶快往猪食槽撤。”眼见草梢晃动,传来芦苇咔咔的响 声。突然被一阵哒哒机枪吸引过去,孙大勇立刻命令:“支援 老郭他们,边打边撤。”驳壳枪一举,哒哒打出一梭子,战士 和民兵也都鸣枪投弹,一部分敌人立刻被吸引过来。
        再说铁柱那帮小嘎子们,教训了水上之敌,就一直盯着 打信号的坏蛋。他们跟踪到老灶台左近,见那坏蛋发完信号, 正想包抄过去,怎奈炮火猛烈,不得不等老灶台烟消雾散才爬 过去,一看那里坚守的战士早已撤走,只有被炮火击着的苇棚 在燃烧着。突然一阵草响,苇林里钻出五、六只船,老范说: “冤家路窄,又在这里碰上了。”敌船正欲分散包围,铁柱一 声“打”,密集的子弹立刻把三五个鬼子兵打下水。如意刚推 上子弹,老范说:“快撤!"话音刚落,敌船上几挺机枪同时 叫了,铁柱他们借土牛掩护,向北撤去。
        没走出多远,又遇到一股敌人。双方相距不过几丈远,可 是他们人小,又都找低洼处走,所以没被敌人发现。老范决定 往东撤,铁柱执意要把两股敌人拉到一起狗咬狗,小嘎们也都 不愿走,老范只得依从。铁柱用苇塘突围的办法把人分开,先 向后退了一段路,一喊“打”,驳壳枪照前面草梢晃动处哒哒 一个连发。跟着老范和小嘎们朝后呼呼啪啪一顿排子枪,老范 说声:“剛! “抢水洼里。
        这下敌人果然上了当,南北相距十几丈远,可是谁也见不 着谁,都认为遇着了 “泊匪”,立刻轻机枪、步枪一齐火,登 时苇叶纷飞,烟尘弥漫。
        他们正伏在坑沿上隔岸观火,突然不远处又发起信号,老 范一见说:“坏蛋在那儿,快往东包抄他。”他们追到郭忠等 人力战骑兵地点,那家伙也正好单枪匹马地闯过来。只见他一 身草绿,那马也披着绿麻伪装。铁柱一眼认岀,他就是欲置自 己于死地的张混混。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说声:“好小子, 在这儿等着你了。”食指一勾,枪却没响,急忙抢过如意的马 枪,见他正要拨转马头,慌忙扣动扳机,呼的一声,子弹打在 绿钢盔上,当的一声掀斜了。铁柱急喊:“快打,他是张混 混。”铁锁也认出来了,一勾扳机,子弹打在马身上,那马嘶 叫着前蹄扬起。老范不慌不忙,手起枪响,那小子一头栽下马 来Q铁柱跑上前去,踢踢那小子,早没了气儿,夺了枪,又狠 踢了他一脚。
        这小子果真是张混混,他投敌后干了不少罪恶勾当,昨天 和一个特务被派进草泊侦察我县大队的行踪,不期这小子侥幸 做了漏网之鱼,回到鱼草淀,高贝又作为眼线把他连夜派了进 来。
        狗咬狗的敌人一场自相残杀之后,发觉上当受骗,听见枪 响,立刻狗蝇似的追了过来。铁柱他们边打边撤又施展开牵牛 战术。
        这里还须交待一下兰花、铁柱妈等人。她们昨天夜里出 来,就一直朝东北方向走,那里有广阔的水洼,又远离老灶 台,即便打起仗来也比较安全。谁想夜黑天,七沟八叉迷了 路,天亮一看,还望见老灶台上的高空哨棚。战斗打响后她们 才摸上了正道,但是却始终没脱离炮火的威胁。伤员同志出了 个主意,叫人上岸鸣枪把敌人引开。船上虽然派有民兵,可他 们是负责撑船的呀!能打枪、投弹的只有兰花,让她替民兵又 撑不了船,紧急关头只好赶鸭子上架。
        她提了枪,背上手榴弹淌水上了岸;正好有一股敌人向这 里搜索过来。她回头看看能瞄着影的船只,又看看无数晃动的 苇梢,立刻毛了,把枪一举,呼,打了一枪,尽管后坐把她胳 膊重重杵了一下,仍然咬着牙又打了一枪。想投弹,昨天才只 言片语地知道一点要领,怕投不远炸了自己,慌慌张张地往东 南跑出没多远,那股敌人便追过来。这是一股伪军,似乎发现 她只有一个人,一边追一边呼喊着,并不打枪。兰花跑到水洼 边,正不知所措,突然草丛里冒出个小脑袋,一看却是歪毛。 原来他和铁柱他们跑散后,只身逃到这里。一见兰花提着枪, 便说:“把枪给我,你先藏在小坑里,我把敌人引开° ”见她 还有手榴弹:“这也给我,那玩意我使顺手了。”兰花把手榴 弹给了他,还要跟他跑,被他喝住。兰花刚猫进浅坑,就听 “轰” 一声,震得她耳鼓嗡嗡直叫。敌人这下恼了,立刻打着 枪追过去。可是我们的小歪毛忽东忽西地画着龙,把伪军逗了 个不亦乐乎。
        在铁柱他们到了猪食槽时,他也把伪军牵来了,郭忠、孙 大勇早已等在那里,命令他随铁柱进了槽。
        这猪食槽真象个喂猪的家伙,南北狭长约半华里,东西宽 十几丈,两边是高出七八尺的土堺,并且两端有堵头。槽底是 南高北低,就象懒主人把一锅食都倒在南头一般,刚一进去, 地干草稀,越往北草越密水越深。这个古怪的所在,不管白天 黑夜,都有禽兽栖憩,也是鱼蟹的独立王国,有人听老发讲笑 话:这里的黑鱼成精,一到月黑天,便架着风到村子里裹小 孩。
        等铁柱一伙人淌水拔泥到了北堵头,鬼子、皇协、伪军便 大赶羊似地追进来。孙大勇赶忙封南口,郭忠把轻机枪往沟埸 上一架,说声:“打! ”哒哒一阵狂叫,蒙头转向的敌人立刻 被捲倒一片。刹时大沟两侧,机枪、步枪、手榴弹暴风雨般地 倾泄槽底。至此,敌人方知中计,纵有炮火,支援不了他们, 纵有强兵,远水不解近渴,没用两袋烟的工夫,便成进锅的鱼 虾,霜打的草。
        可惜正欲打扫战场时,增援的敌人到了。全体战斗员在孙 大勇一声命令下,立即向北撤去。气急败坏的敌人扑过来,哪 里有八路的踪影。看看日已黄昏,不敢贸然追赶,只得抬了伤 兵亡将仓皇昧。
        整整打了一天的战斗结束了,人们坐在沟坡上嚼着芦苇 根,生吃鱼虾,畅谈一天的战斗经历。歪毛和铁锁找回了兰 花和转移走的船只,人们正庆幸死里逃生,如意突然大叫: “看!快看,鬼子滚蛋了°看老灶台上儿童团的旗子。”
        人们呼啦一下站起来,果然那面火红的团旗在摆动。大家 不约而同地狂叫起来:“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返回老营时,人们这才发现少了虎头和二黑,原来他俩暗 中监视敌人,一直跟到沟边确认撤走才向人们打旗语。
        人们眼巴巴地望着两位队长,等待讲话,可是他们却不愿 耽误胜利返营的时间,活生生的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 的。王拴见两位队长不讲话,蹿到众人面前伸长脖子:“队长 不讲我讲,八月十五虽过了四五天,可咱还得补,庆功宴还得 重新开,路过浮草滩,大伙出把子力气,砍几条马腿,旋几个 马屁股,回去好吃肉。”
        轰的一声大伙都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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