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几项工作结合起来进行,是不少地方和旻位惯用的科学的 工作方法,也有不少成功的经验。因为各项工編不是孤立的空 中楼阁,好多工作或本是一体,或密切相关,或互相制约,或互 相促进,把本来有着内在或外在联系的工作融于一体,可收事半 功倍之效。即使结合得不那么巧妙,只要各项工作不偏废,也无 关大局。然而在有的地方和单位,所谓结合往往是顾此失彼,甚 至是虚晃一枪,有些工作就被结合得无足轻重,一阵风过后,也 许就被结合掉了。比如把提高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结合起来,往 往是前者被结合得无影无踪,还有像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社会治 安、保护环境等等都容易成为被结合掉的对象。
综观那些先被很快结合,后又逐步结合掉的,往往是所谓 虚、长远性的、见效慢的工作。只因这些工作中央经常强调,层 层往往下布置、检查,做为地方和下级丢不得,偏偏有的人又不 想真抓实干,做为对上汇报对下布置的一个好办法,就是先把几 项工作结合起来抓,而真抓实干的只是那些实的、本位的、现得 利的,可是妙就妙在有个“结合起来”,谁也不能说没贯彻中央 和上级指示。就拿爱国主义教育来说吧,把爱国与爱家乡教育结 合起来,怎么说也不错,然而就可借机推销地方志,再卡住几个 想调出家乡的人,如果再延伸下去深入一步,就是爱国、爱家 乡、爱岗位、创造良好经济效益结合起来,解释起来也振振有 词:不爱家乡怎能爱国?爱家乡就是为家乡做贡献。总之,把经 济效益搞上去就得了。这样一操作一落实,爱国主义教育就轻轻 地放在一边,被架空了,自然而然地被结合掉了。
两项或多项工作自然不能主次不分,一概放在同等的地位; 可是分清主次不等于有主无次。经济建设是全国的中心,然而不 等于别的事情就不重要了,精神文明就可有可无了。何况有的人 本来就没有分清主次,比如把爱国家与爱家乡、爱岗位教育放在 同等地位已经不妥,如果再把爱国家放在次要地位,甚至干脆 “虚”起来,最终结合掉,简直就是本末颠倒了,看来我们结论 应当是:“结合”起来很好,如果“结合”掉什么就不好了,如 果把很重要的工作“结合”掉就更不好了。
原载《杂文界》1995年第1期 署名秦风